見趙長茹不說話,花媒婆恍然驚醒,拍拍自個兒的嘴。

    她咋嘴快把這事兒給說了呢,這妹子可是同那胡家姑娘一個村的,指不準還是姐妹呢,她這一說漏嘴,待會兒還咋把謊說下去。

    “妹子,我說岔了,不是與胡家姑娘說親的黃公子,是……是隔壁村的一門親事,男方也姓黃,我不小心記混了……呵呵……”

    花媒婆又東拉西扯地說了些話,便已能望見雲陽村村口了。

    此時的村口人多狗雜,比昨日分喜糖時還要熱鬧幾分。

    見着那一大羣烏泱泱的人腦袋,花媒婆聳肩縮脖,連忙躲在趙長茹身後:“妹子,你年輕,腿腳好,你走前面。”

    趙長茹偏頭睨她一眼,眉眼浮上一抹淺笑。

    這花媒婆一個有她兩個胖,躲在她身後就能藏住?

    “胡三叔,黃家咋還沒來人呢?”

    “就是呀,這都等大半日了。”

    “呀!好像來人了!快看看是不是……”

    一羣人探着腦袋望着,見來人是趙長茹,不免失望地唏噓一聲。

    胡老爹一眼便見着趙長茹身後藏不住的一抹花花綠綠,大喝一聲:“姓花的,你給老子出來!”

    花媒婆渾身一抖戰戰兢兢從趙長茹身後現身。

    胡老爹氣沖沖地奔過來,大聲質問道:“人呢?黃家下聘的人呢?”

    花媒婆堆滿臉討好的笑:“胡家三哥,你消消氣,先聽我說……”

    趙長茹一臉黑線。

    胡家三哥?

    花媒婆叫胡老爹哥,又叫她妹子,那她豈不是白長了輩分,成了胡小梅的嬸兒了?

    “……是我嘴快說岔了,下聘的日子是明日……呵呵……”

    胡三巴大怒不已:“你昨日信誓旦旦說的,黃家今日來下聘,咋又突然換成了明日。那黃曆指了今日纔是吉日,明日可不是!”

    “哎喲,胡三哥,你聽我說,那日子是讓廟子裏的大師算過的,可比黃曆還準,明日比今日更吉利,所以,就是明日下聘!”

    胡三巴自是不信的:“你少編話來誆我!是不是黃家的人想悔婚?好啊!我胡三巴的女兒還愁嫁?沒了他黃家,還有錢家,孫家……你回去告訴黃財源,這親我胡家不結了,讓他明日也不用來人!來了別怪我不客氣!”

    一羣人迅速圍過來,將趙長茹與花媒婆倆人困住。

    趙長茹一驚,便想着撇下花媒婆自個兒突圍,省得被攪進麻煩事裏。

    花媒婆一把抓住她,“妹子,你可不能拋下我,你的蛋還在我手上呢。”

    咋?持蛋威脅?

    趙長茹心底一陣狂亂。

    一斤雞蛋,三十文錢呢,可不能讓花媒婆給砸了!

    “黃家啥意思?欺負咱雲陽村沒人?”

    “說好今日下聘,卻要明日纔來,糟踐誰呢!”

    衆人乾等了大半日,氣惱自不在話下,更多是爲胡老爹打抱不平。

    胡何孫三姐妹聽着動靜也趕了來。

    何小蘭撥開人羣現身,指着趙長茹罵道:

    “趙長茹,是不是你使的壞!往前便見你總往財源當鋪你鑽,你與那黃掌櫃關係不一般吧?”

    這關係如何不一般?引人遐想……

    衆人聞言,登時滿面複雜地看着趙長茹。

    昨日趙長茹救活小柱之事,村子上已經傳開了,這讓他們罵也不是,護也不是。

    孫芬芳鑽出來接話道:“指不準就是她去黃掌櫃耳邊吹了啥風,黃家纔有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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