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李美人便沉不住氣,朝着陶錦夭的冷宮而來。
她大搖大擺,身後跟了一羣婢子,更多了幾分底氣。
“皇后,奴婢來看您了。”李美人因爲懷有身孕,經過太醫的吩咐,不允許臉上塗抹太多的胭脂水粉,怕對腹中的胎兒有所影響。
所以她如今粉黛未施,這倒是透出了她原本的容顏。
好歹也算個清秀的姑娘,以前偏要打扮的那般花枝招展。
陶錦夭坐在正位之上,她絲毫不慌,舉止形態很是端莊。
“不錯啊,被趕出了皇宮,竟然還能回來,李美人真真是本宮知曉的第一人,本宮倒要對你五體投地了呢。”
李美人笑得陰惻惻,因爲臉上未施粉黛,所以她頭上頂着的髮簪自然就多了些。
此刻笑得腦袋的簪子亂顫。
“只不過本宮好奇,李美人頭上頂了這麼重的東西,不覺得累麼?”
她這話竟李美人沉下了臉:“皇后娘娘,今日奴婢前來是特地給你送體己之物來了。”
李美人擡手……
爾後她身後的貼身宮婢便走上前來,她們個個手中端着東西。
李美人當着陶錦夭的面將其全部掀開,爾後她冷笑盯着陶錦夭:“送你這些,你可喜歡?”
那些上面多數是一些腌臢之物,有已經被煮熟的豬頭,還有那些破銅爛鐵的首飾品。
陶錦夭緊緊蹙眉,她朝着青竹使了眼色,青竹便衝上前去,一把將那些托盤給掀翻。
最終她對那些婢子暴怒着:“你們這樣未免太過分。”
而李美人竟然擡手想去打青竹。卻被青竹一把握住其手腕,隨後放手。
“你,你這該死的卑賤之人,竟然敢如此對我不敬。倘若我將此事告知皇上,小心你小命不保。”
陶錦夭將青竹護在身後,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擡腳將豬頭給踢開,爾後聲音有些陰冷:“你倒是傷她分毫看看,本宮必然不會輕易饒恕你。”
怎料,李美人屬實不要臉,她的身份比不過陶錦夭,便以腹中胎兒作要挾。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哪怕娘娘討厭奴婢,可是總該看在奴婢腹中懷有皇子的份兒上,暫時饒了奴婢罷。”
李美人這擺明了是要訛人,陶錦夭蹙眉,她如今只恨不得一巴掌招呼過去。
看來她不發飆,李美人還當真以爲她是個軟柿子,想捏就捏。
陶錦夭蹲下身子,一把捏住了李美人的下巴:“怎麼?想要當着本宮的面兒,光明正大的陷害本宮。你又憑什麼認爲你能得逞?”
如此一說,李美人便垂下了腦袋,她滿臉的躊躇:“娘娘,這可就冤枉奴婢了,奴婢只是忽然覺得不舒服罷了。”
說罷,李美人站起身來,她本還想將陶錦夭各種嘲諷一番,讓其處處不得順心,卻發現陶錦夭竟然重重咳嗽起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青竹輕輕拍着陶錦夭的後背:“可是舊疾又犯了?”
青竹同陶錦夭之間一向都是心有靈犀,配合默契。
所以在陶錦夭裝咳嗽的時候,青竹便已經知曉了她心中的小九九。
一臉配合。
反倒是陶錦夭,她此刻只覺得青竹簡直是上蒼對於她唯一的一點兒眷顧。
“是啊,最好都離本宮遠一些,畢竟太醫也說了,本宮這疾病會傳染,還可能會不治而亡,”
傳染?李美人一聽這個陷入了沉思,她哆嗦起身:“奴婢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未成處理,便暫且告退了。”
陶錦夭握住了李美人的手:“等等啊,好不容易來了個人看望本宮本本宮還想同你多說說話來着。”
李美人匆忙將手給收了回去,一臉尷尬的解釋:“不是不是,奴婢是真的有事要處理,改日必然再次拜訪,告退。”
說罷,不給任何反駁的機會,便匆匆離開。
她一離開,陶錦夭便鬆了一口氣,只覺得不僅耳根子清淨了,便是連周遭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可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李美人做作的本事。
李美人在離開後,竟然去找了南宮太醫,讓其幫陶錦夭診脈抓藥。
南宮太醫前來,幫陶錦夭認認真真檢查一番,卻蹙起了眉頭。
陶錦夭只當這是青竹同太醫之間商量好的,都是二人故意使出的小伎倆兒。
她滿臉的無所謂。
南宮太醫並未說陶錦夭所犯何症,他抱拳起身,開了一張藥方後,吩咐青竹去太醫院取藥。
最後便離開。
陶錦夭懶得多看藥方,命令青竹將那藥單拿去一旁。
“本宮不需要吃藥。”
青竹卻滿臉擔憂:“可娘娘,南宮太醫的醫術一向很好,他的話,您當真不聽。”
“李美人派來的,能有什麼好鳥?”
陶錦夭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隨意啃了一口,頗爲爽快的擺了擺手:“更何況本宮認爲,還不如本宮自己推斷的正確。”
自從有了這系統之後,但凡她身子出現了什麼症狀,系統都會有提醒。
這次系統並沒有說啥,便足夠證明她現在可是康健得很。
而且所謂的傳染病,本就是她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
陶錦夭想到此處,自然更安心。
但是事到如今,她有一樁事需要儘快的去做。
尚且未曾忘記江明珠要被送入皇宮的事,陶錦夭一想到此事便十分擔憂。
按照江明珠的性子,倘若清楚的得知此事後,想必得將這皇宮攪個天翻地覆。
但是想要從密道離開皇宮,也得分時候。
白日裏進密道很可能會被人發現,所以陶錦夭故意挑選趁着夜深人靜時出去,
一切準備就緒,偏生有人不想讓她順利。
斷然未曾想到,李美人竟然如此陰魂不散,她竟然趁着這深夜前來。
她這一來,徹底打亂了陶錦夭的計劃。
無奈之下,陶錦夭只得先聽聽李美人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沒想到李美人竟然直接捂着肚子,哎喲喲的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