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歡宴 >212 不管我們的事情
    高轍從趙姨娘那處回去,特意的放慢了速度。可速度再慢,距離也就這麼一點。終是走到了水榭那處。

    其實高轍這段時間對綠錦也有些歉疚。

    本來說好了等秋闈之後,就把綠錦的院子落實下來,可他後來又去了國子監。因剛去,便格外勤快些,早點與裏面的同僚打好關係,比較忙,便一直沒有去辦院子的事情。他本打算忙完這一段時間,在過年之前把這事情弄好。因他現在有官職在身,說話,辦事也都方便了。

    可沒想到,在這之前,卻先出了這件事。

    高轍幾十丈開外便停下了,看着那亮着燈的書房,步子便格外艱難起來。他不用去看,也猜到此時綠錦一定哭成了淚人了。

    這件事無疑對她來說是個災難,而他又要棄了她,不知她能否承受。

    高轍現在想當只鵪鶉,自己藏起來,可沒辦法,還得去見她。

    嘆口氣,高轍重新邁開了步子。

    到了書房,高轍沒看見她。他進了臥房,綠錦正呆呆的坐在牀邊。見高轍過來,忙跑過來抱住了他。才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高轍看着她,紅腫的雙眼,多有不忍。

    待綠錦哭了一會兒,高轍給她擦了擦眼淚,道,“別哭了,哭得我心疼。”

    綠錦道,“是妾身對不住你,竟不能給夫君生個孩子。”

    高轍道,“沒事。這也不是你的錯。”

    綠錦難以置信的問道,“夫君,你不怪我嗎?”

    高轍道,“這事如何怪你?你也不想這般的。”

    綠錦以爲自己遇到了這世上最溫柔,最體諒人的男人,將頭靠在他胸膛,心中的那份難過,因爲有這個男人,消散了許多。

    她就知道高轍是她的依靠。

    高轍寬慰她睡下了,自己則是坐在書桌前,情緒有些惆悵。

    第二日一早,高轍又去國子監了。

    綠錦起來,梳洗打扮之後,走出了書房。明顯可以看到前面迴廊之下,有人在看着她,指指點點的。

    話語雖然聽不到,可那鄙夷的眼神,她最熟悉不過。

    到底是傳開了嗎?

    怎麼能瞞得住?這定國公府就這麼大。

    綠錦受不住,轉身進了書房。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陸菀的耳朵裏。

    陸菀也是聽星辰說的。

    她早上去給劉翠送了點燕窩,路上聽說了這事,回來便告訴了陸菀。

    已經入冬,陸菀已經穿上了粉色的薄襖,耳朵一對琉璃珠子,看起來格外靈動。

    她正捧着茶,聽星辰這麼一說,陸菀也微微喫驚。但已經沒有太大的起伏。

    徐媽媽過來給她添茶,道,“綠錦看着挺康健的?怎麼不能有孕?這下子,她在定國公府的地位就不穩當了。那位趙姨娘可勢力的很。”

    陸菀道,“我早說過,這條路她既選擇走,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的。”

    徐媽媽道,“再如何,反正與我們院裏沒關係了。”

    陸菀看一眼星辰,道,“不會還心軟吧?”

    星辰嘟囔道,“奴婢纔沒有。”

    陸菀便笑了笑。

    芍藥道,“那薛娘子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星辰姐姐出去一趟便知道了,府內都傳開了吧?”

    徐媽媽道,“大戶人家是非更多,光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的。”

    芍藥聽了像是有些後怕。

    陸菀對她道,“給我選好衣裳,明日要進宮呢。”

    芍藥便去辦了。

    徐媽媽道,“不想小姐竟與皇后娘娘如此投緣了。”

    陸菀笑嘻嘻道,“我是另有所圖呢。”

    姚皇后答應她的事情,她私下和徐媽媽說過了。徐媽媽也不反對,因這種事情,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是皇權。總能叫定國公府敢怒不敢言的。

    徐媽媽只覺得陸菀早早就該用了。

    陸菀上一世便想把日子過得簡單,只想和高轍一世一雙人好好過日子,所以對於外頭這些人際關係走動的很少。這一世,真是覺得自己太虧了。因動點心思,花點精力,把自己的關係擴一擴,辦起事來就沒那麼難了。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也是利用來利用去的關係,只給自己設一條原則就好了。

    第二日一早,用了早飯,他們便出發了。

    路上的時候,芍藥無意間往窗外看,喫驚道,“那不是秦大夫嗎?這麼早就從賭坊裏頭出來啊?”

    陸菀穿了件鵝黃的薄襖,整個人看起來暖融融的,可愛的像只小黃雞。

    陸菀閉目養神,聽到這話,便道,“小丫頭,那說明賭了一夜呢。這些賭鬼,不輸光,不會出來的。你看他臉色是不是極差?”

    又問道,“哪個秦大夫?”

    芍藥道,“這個秦大夫經常去府上給夫人和趙姨娘號脈的。對了,昨日給薛娘子請脈的也是他。”

    陸菀沒說話,沉思了一下。

    若是上一世,她根本不會多想。一個大夫,是個賭徒,也沒什麼。可是她這一世知道了許多定國公府的腌臢事,便不會把事情想得如此簡單。

    她心中有了一個念想,雖只是猜測,也想去證實一下。

    她立刻對芍藥道,“咱們帶的銀子夠嗎?”

    芍藥拿出一個荷包,“夠……吧?少夫人要買什麼?”

    “你去找秦大夫,用這銀子問他一件事。”陸菀又把自己給否定掉了,道,“不。銀子也不算是最直接的方法。這種輸光的賭徒很容易坐地起價,且不一定會對這點銀子動心。停車!”

    前頭趕馬的李堅拉了繮繩停了馬車。

    陸菀掀開簾子對李堅道,“我知道你武藝高強,現在便是用它的時候。替我去辦件事。”

    李堅立刻應下。

    陸菀與他簡短說了,李堅便跳下馬車,立刻去辦了。

    不一會兒李堅便從巷子裏走出來,另一邊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人朝另一個方向匆忙跑了。

    他走到馬車跟前。

    陸菀問道,“辦妥了?”

    李堅點頭,把秦大夫對他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芍藥聽完喫驚道,“怎麼會是……”

    陸菀道,“還真被我猜到了。竟然又是宋玫。她連個妾室也容不下?”

    雖還有些困惑,但陸菀已經不想去追究了。

    她一開始還以爲是趙姨娘的主意,但一想,趙姨娘當初願意納她爲妾,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反悔了。所以她只是猜測宋玫,卻不想還真猜對了。

    陸菀重新坐定,對李堅道,“進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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