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配合十分默契,不多時,幾道菜都出鍋了。
雲清只將那些飯菜擺到桌子上,又取了兩副碗筷擺好。
浮白道:“我喫過了。”
這樣的話,打發不了雲清。
“這可不光是師父一個人做的,也有我的功勞,我也想讓師父嚐嚐,師父可不能拒絕。”
聽他這樣說,浮白也只好接過筷子,喫一點。
雲清許久沒好好喫過東西了,一個不留神便喫撐了。
他摸着自己稍稍鼓起來的小肚子,道:“都怪師父,做的東西好喫,我現在肚子好脹。”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浮白收拾了下碗筷,道:“夜深了,早些回去睡覺吧。”
雲清見她要走,立刻站起來,急切道:“你去哪裏?你答應了我的。”
白色紗衣輕輕迴轉,浮白回過頭來,應了一聲。
雲清趕緊跟上來,修長的手指穿過那白色的衣袖,握住了浮白的手。
“師父走慢些。”
進了房間,浮白只是緩步走到牀榻邊,脫下鞋襪便躺了上去。
雲清喉結動了動,自從師父身子好了,再也沒有親近過了。
此刻,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雲清在她身旁躺下,滅了油燈。
浮白睡相極好,端端正正的,一動不動。
少年側了側身子,面向着浮白,道:“師父?”
“嗯?”
雲清手臂一伸摟在浮白腰間,道:“師父你偏心,那個迎嵐,你每日都帶着他修行,你都沒帶我修行過。”
“……”浮白無奈,“你自己不願。”
雲清又道:“難不成你讓我跟他一起?我纔不要,師父是我一個人的。”
浮白無奈,不知這有什麼可爭搶的。
雲清見她不答,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如今木已成舟,要讓你把他送走,你也不會聽我的,可……你若這般偏心,他的修爲怕是要追上我了,那我這個做師兄的還有什麼臉面?”
這話到說的是。
迎嵐那孩子是個極其上進的。
可雲清卻……
這樣下去,他怕是真真要被迎嵐趕上了。
“那明日,你便同我們一起。”
雲清抱着她的手臂收緊了幾分,身子也更靠近了浮白些。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我想求些增長修爲的捷徑,師父可願教弟子?”
她拍了拍他的腦袋,“修行大道,一味想着捷徑如何能行,修行得到的靈力也不乾淨,於你不利。”
那人哼哼唧唧道:“師父把自己的修爲分些給弟子,不就好了?反正師父修爲高深,又不在乎這一點。”
“這如何分的?”
雲清福起身來,長腿一邁跨在浮白的另一側。
他癡癡一笑,“師父知道的。”
說罷,他低頭吻住了他師父的脣。
這下子,不用思考也該知道了。
又又修之法,修爲高深之人可將靈力傳遞給修爲低微之人,這是唯一不會因爲主動輸送靈力,而導致修爲低微之人走火入魔的法門。
他既這般主動,浮白也沒有拒絕。
餮足之後,雲清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次日一早,雲清起了個大早。
出去買了些糖果回來。
他提着糖果去敲了迎嵐的門,迎嵐習慣了早睡早起,片刻來開門。
一見雲清,迎嵐頓時眉開眼笑,“雲清師兄。”
這迎嵐生的秀氣,一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有感染力。
可雲清要端着自己的身份,把手裏的糖果往迎嵐面前一擡,“這個……給你賠禮道歉的。”
迎嵐驚喜的接了過去,道:“真的嗎?師兄你特地給我買的?”
自從父母過世之後,迎嵐便一個人生活。
雖然家大業大,可到底是孩子一個。
渴望關注和照料。
雖然眼前的這一袋糖對迎嵐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可這糖裏頭的情意,卻叫迎嵐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望着雲清,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雲清被那少年抱着,頓時傻了眼。
正想推開迎嵐,卻聽到那孩子說,“雲清師兄,你對我真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雲清師兄是最好的師兄。”
他聲音哽咽,像是受了什麼欺負一般,可話語裏的喜悅又不像是假的。
雲清眼角抽了抽,這個‘傻白甜’怎麼會這麼單純?
他尷尬的拍了拍迎嵐的背,“好了好了,你先鬆開我。”
迎嵐乖巧的鬆了手,“我……絕不會辜負師兄的苦心,我知道先前師兄對我冷淡,只是爲了考驗我。我一定……一定會做個好師弟的,雲清師兄放心。”
雲清:“……”
這傢伙腦袋裏都想些什麼東西?
他那有什麼苦心?
若真是有,也是想着如何把迎嵐趕走。
這人倒是會給他找臺階下。
雲清突然覺得迎嵐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怪只怪他搶了自己的師父。
原本師父應該是他一個人的,可如今卻多了迎嵐這麼一號人。
可這着實是怪不得迎嵐。
雲清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其實,我今日來還是有一件別的事要跟你說,今日師父身子不適,不能帶你修行了。師父讓我給你帶個話兒,讓你……別偷懶。”
迎嵐聽了這話,頓時緊張起來,“師父她不舒服嗎?是不是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這如何使得?
此刻浮白還躺在雲清的榻上呢。
若是被這小子瞧見了,誰知道他會不會也趁着哪天月黑風高的,引言秀師父?
雲清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緊張道:“師父她修爲那麼高,怎麼會生病呢?只是昨晚有要緊的事情處理,操勞過度,需要休息,你……你別去打攪她了。”
迎嵐心思單純,沒有云清那麼多花花腸子,也想不到那麼多,便只好答應了。
“師兄替我跟師父問好,我會好好修行的,絕對不會給師父和雲清師兄丟臉的,讓師父好好休息吧。”
雲清尷尬的笑了笑,他纔不管這小子丟不丟臉呢。
最好是他丟臉,在師父面前丟臉。
最好是嚴重到需要浮白把他趕出去,那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