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浮白看着手心裏握着的那人,厲聲道:“就憑你……也敢問我的身份?小小魔族,爺爺攪動天地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這聲音明顯不是浮白的聲音。
而那張臉卻是相似的。
雲杳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可也來不及細想。
脖頸上的那隻手縮緊了。
雲杳提起自己的修爲,想要控制浮白身體裏的魔氣。
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召喚出任何一絲魔氣的能力。
相反的是,浮白的身體裏有着一股更加強大的魔氣,那種魔氣單單是靠氣息就能吞沒他的氣息。
鳳浮白哈哈大笑起來,“不自量力。”
雲杳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下。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能夠吞噬他的魔氣,身體裏還有這麼強大的魔氣,只能說明……浮白原本就是魔軀。
比他更加強大的魔!
雲杳被他捏緊了脖子,很快就要無法呼吸了。
這時候,突然一個人撲了上來,雙手抓住鳳浮白的手臂,“不要,鳳,你若是生氣,你殺了我,或者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我求你,不要傷害我哥哥。”
這句話果然有效,鳳浮白甩開了雲杳的脖子,將人扔了出去。
他眯起眼睛,看着雲清,“你不會真的以爲,我捨不得殺了你?雲清,你最好給我看出去你現在的處境,竟敢聯合你哥哥給師父輸入魔氣,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雲清抓着他手臂的手,緩緩鬆開了。
“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想害師父的,我只是……我只是……”
雲清垂着頭,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下巴上被猛烈的扯了一下,雲清被迫擡起頭來,雙眸和鳳浮白的雙眸對上。
“只是什麼?雲清,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倒是用得好一個美人計,把你師父騙得如此悽慘。”
雲清死死的咬着嘴脣。
他沒有用美人計,他沒有想騙師父的。
他只是想跟師父在一起。
可一切又都是因爲他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鳳浮白扯着他的下巴,狠厲道:“怎麼,如今你還做出這副委屈的模樣給我看?”
雲清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擦了擦眼淚,緩緩地閉上眼睛。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你若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陰謀,那你便殺了我。反正……我也無顏面對我師父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鳳浮白皺了皺眉,“你想死?我偏偏不如了你的願,我要好好的折磨你,還有你哥哥。兩個小小魔族兒郎,竟然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話間,從鳳浮白的袖子裏飄出兩根捆仙索,緊緊的纏在雲清和雲杳的身上。
許是他們的動靜實在太大,還是驚動了魔族的一干守衛。
守衛們哥哥手握兵器,格外氣勢洶洶的模樣。
鳳浮白歪了歪頭,道:“不想死的,最好都給我放下兵器,不然,我可可要大開殺戒了。”
他沒有虛言,說話時的那股狠厲的眼神便叫人害怕的不敢上前。
雲杳淡淡的看着浮白,頗有些臨危不亂的氣勢,他淡淡道:“先放下兵器,不要傷了她。”
幾個守衛只好先放下手裏的兵器。
這倒是引起了鳳浮白的一陣大笑,“別傷了我?小魔尊,我看你可真是好笑,如今你也不看看自己落在誰的手裏,還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來?”
雲杳卻沒有絲毫畏懼,“魔族之中,誰的修爲更高,資歷更深,是可以取代魔尊,自己稱王的。閣下修爲之高遠在我之上,資歷少說也有萬餘年,自然是可以取代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鳳浮白擡起手來,緩緩地動了動手指,“取代你,我可不想做這麼沒意思的魔尊,你既然喜歡,你可以繼續做,只是……這魔族裏說了算的不能是你。”
讓他當魔尊,又不讓他說了算。
鳳浮白這是在報復雲杳。
報復他想把自己變成傀儡。
如今,雲杳真真成了傀儡了。
雲杳咬緊了牙關,仍舊是淡淡的笑着。
“自然一切都聽從閣下的安排。”
只是鳳浮白冷漠的看他一眼,“你可真虛僞。”
他轉身看向地上的雲清,狠狠的在他背上踹了一腳,“至於你嘛,不是喜歡用美人計?”
鳳浮白笑了起來。
這種笑,叫雲清心中一涼。
他一定是想好了什麼奇怪的主意,要讓他求生不能。
只見那人看向雲杳,淡淡道:“你們魔族裏有沒有那種生的格外醜陋的女人?給我們的小云清找幾個來,一同送來。”
雲杳皺了皺眉,他雖然心裏氣惱自己的弟弟,可也不想看着旁人這般欺辱他弟弟。
這世間,能欺負雲清的只能是他這個哥哥。
可眼下,他根本沒有能力。
也罷,這樣也許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若是雲清遭受了欺辱,怕是日後浮白也不會在願意跟他有所來往。
這對雲杳來說,是有利的。
而,那躺在地上的雲清卻用一種懼怕的眼神看着鳳浮白。
這個瘋子,他果然是個瘋子。
雲清害怕了起來,可他卻無可奈何。
鳳浮白一把抓起地上的雲清,將人扛在肩頭,帶回了屋裏。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雲杳已經送了人來。
大約三兩個女人,頭上蓋着斗笠,被送了進來。
鳳浮白已經在屋裏點上了油燈,正一副看戲的模樣等着。
雲杳把人送進來,他第一個上去瞧一瞧那女人的模樣。
掀開第一個戴斗笠的女人的斗笠,頓時叫鳳浮白胃中一片翻滾。
這女人不僅僅是醜,而是醜的嚇人。
臉上長了一顆很大的肉瘤,將整張臉都變得扭曲,甚至五官都有些移位了。
只是這一個,就足夠讓鳳浮白噁心了。
鳳浮白沒有再去看其他的兩個女人。
雲杳謙卑道:“怎麼樣,這女人還合乎閣下的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