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撲通,撲通......

    容淵止的臉近在咫尺,沈初九張大了眼睛,心狂跳了起來。

    他的鼻息噴塗在她的臉上,一張小臉頃刻通紅。

    她、她這是怎麼了?

    容淵止的瞳孔狠狠一縮,呼吸都跟着一滯。

    那柔軟觸感就在脣間,讓人慾罷不能。

    一顆種子便在他的心底悄然紮了根。

    ——

    就在沈初九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

    哐~!

    書房的門被重重的踹開,燦陽手提一柄泛着寒光的刀,站在了門口。

    在聽到屋裏的響動之後,他的精神瞬間緊繃了起來。

    王妃要刺殺主子?!

    抽刀踹門,然後就驚呆了......

    他看到了什麼?

    自家主子撲在王妃的身上,兩個人正緊緊貼在一起......

    這......主子這是......

    脣分,便見容淵止略一擡頭,看了燦陽一眼。

    只一眼,就讓燦陽只覺頭皮發麻,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僵在了原地。

    冷絕眼眸,不寒而慄!

    “屬、屬下該死,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燦陽硬着頭皮說完,想騰出手去關門,慌亂中,長刀卻幾次入鞘未果。

    最後乾脆咬住刀柄,雙手一拉,帶上了門。

    容淵止雙手一撐,從沈初九的身上翻了下來,坐到地上。

    再看躺在地上的沈初九,整個人似乎靈魂出竅了般,呆愣愣的,整張臉紅的像熟透的蝦子。

    “還不趕緊扶本王起來!”容淵止不悅道。

    還在怔愣的沈初九這纔回過神來,翻身從地上爬起來,這才殷勤的將容淵止挪到了椅子上。

    剛坐下,容淵止一擡手指了指不遠處桌子上的茶水。

    沈初九來不及多想,馬上去端了茶盞遞到容淵止面前。

    就見容淵止漱了漱口,吐在了一旁。

    漱、漱口?

    沈初九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什麼意思?

    這明明是她喫虧了啊!

    怎麼好像成了她佔了這大獵狗的便宜?!

    拽起袖子擦了擦脣,沈初九惡狠狠的瞪了容淵止一眼。

    卻聽容淵止說道:“去拿東西,處理乾淨了。”

    沈初九緊咬着脣,忍着不讓自己發作。

    這一刻她沒別的想法,只想把這個狗男人的頭擰斷!

    看着沈初九那副喫癟的樣子,容淵止的眸光忽閃。

    擡手一揮,卻是放過了沈初九:“滾!”

    這一次沈初九也不再行禮,轉身氣沖沖的直接走了。

    書房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容淵止眼角卻不着痕跡的攀上了一絲笑意。

    那一抹馨香縈繞,脣間還隱隱藏着的柔軟......

    他下意識的抿了抿。

    ——

    翠兒一直在廂房門口候着,見沈初九回來,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小姐,你終於回來啦。嚇死我了,我還以爲祁王將您給扣下了。”

    沈初九點了點頭,也不言語。

    坐在廂房裏發着呆,直到翠兒叫了好幾聲纔回過神。

    “小姐,小姐?”

    “嗯?”

    “小姐,夜深了,您快歇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去醫館那邊,姨娘看到小姐黑個眼眶,又得心疼了。”

    沈初九任由翠兒拆去了髮飾,躺在牀上。

    這一夜春風,也不知吹進了誰的夢裏......

    次日一早,沈初九起牀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燦陽迎了上來。

    “王妃,王爺有請。”燦陽恭敬一行禮,擡頭卻將沈初九嚇了一跳。

    “你的臉上......”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誰揍的?

    燦陽訕笑一聲,“昨夜和兄弟們操練,結果一時失手。”

    燦陽臉上笑着,心裏卻比吃了黃連還苦。

    昨夜子時,他家主子突然起了興致,坐在院子裏要看大家操練。

    什麼操練,自然是他一個,操練侍衛一羣。

    本來以他的身手,單挑十個八個侍衛不在話下。

    可每次他佔點上風的時候,主子都會輕咳一聲。

    嚇的他每每失手,最後乾脆放棄了抵抗,臉上身上可沒少挨拳頭。

    喫驚過後,沈初九難免有些失笑。

    心道這燦陽,估計是因爲誤闖書房,遭到容淵止的‘打擊報復’了。

    這一回憶,又想起了昨晚的場景,沈初九的耳根一紅。

    她叫來翠兒,叮囑道:“去陪夫人說說話,有什麼事,過來通報我。”

    “翠兒姑娘柔弱,不如我派弟兄們一同前去吧。”燦陽說着,叫了個侍衛過來。

    沈初九點點頭,並無異議。

    跟在不住揉臉的燦陽身後,去了容淵止的住處。

    往日裏都是去書房診治,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他的住處,清雅淡質。

    便見容淵止破天荒的坐在院子裏,身後是一顆木棉樹,陽光穿過樹枝,星星點點的撒在他的身上。

    男子微眯着眼,靠在椅子上,難有的恬靜。

    “主子,王妃到了。”燦陽說完,立刻識趣的退出了院子。

    他的臉還疼呢,往後都不想操練了......

    沈初九行了一禮:“殿下!”

    容淵止眼皮都未曾擡起一下,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不知祁王喚初九來有何事?”

    “過來捶肩。”容淵止的語氣不容置疑。

    沈初九一時氣結,那麼多下人不去用,非得叫她過來捶肩?

    深吸一口氣,緩了好半晌之後,才說:“殿下,清晨宜鍛鍊,不宜按摩。”

    容淵止只瞥了沈初九一眼。

    沈初九嘆氣,又福了福身:“是,殿下!”

    繞至身後,小拳頭輕輕的砸在容淵止的肩頭。

    她十分想加大力道捶死這條大獵犬!

    心裏想着,卻忽略了容淵止脣角藏着的那抹笑意。

    容淵止享受着沈初九侍奉,每每看到這女人喫癟,他的心裏便莫名有些歡喜。

    風吹樹葉,帶起輕輕的沙響,如同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撩在某人的心頭。

    仰頭望天,這一刻竟讓他這般的安寧。

    容淵止忽然覺得,若能一直這樣寧靜,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

    “小姐,小姐!”

    是翠兒的聲音。

    沈初九如若沒聽到一般,繼續捏着大獵狗的肩膀。

    這般姿態讓容淵止很是受用,當下便擡了擡手:“去吧!”

    “是!”

    出去時,看到燦陽攔着的翠兒。

    翠兒一張小臉滿是交集,眼淚汪汪的樣子讓沈初九莫名的心頭一緊。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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