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不解，“爲什麼？你不是讀不出大力叔心裏想什麼嗎？”
“請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好嗎？我讀不到大力失憶之前的心思，但不代表我不能讀出他失憶之後的心思。”
楚清有些爲難，“大力叔不是最佳人選，那就只能是陶奕辰了。可他看上去挺冷血的，怎麼可能會流淚？”
“那就要靠你自己想辦法了。只要有了養分，在空間種藥材，生長週期會縮短五十倍，這不夠誘人嗎？”
是夠誘人的，種人參的話，一年就能產出五十年的效果。
怎麼算都是賺錢的買賣。
“可是，他遠在京都，一時半會也見不到……”
任由楚清說什麼，空間也不再回應。
楚清嘆一口氣，想讓陶奕辰流淚？不是感覺到太難，而是太可怕了！
但空間裏種藥材太誘人了，爲了以後的生計，再可怕也值得一試。
走出空間後，在山上挖了些蒲公英之類的藥材，賣不了多少錢，打算帶回姥姥家曬乾，留着自家人泡水喝。
下午六點，楚清，楚淺和李大文回到家裏。
秦蘇蘭沒在家。
堂屋門上貼了張字條，上面歪歪扭扭寫着:“我去縣十送飯。”
楚清明白，姥姥這是嫌“醫院”這兩個字寫起來太慢，直接用“十”字代替。
李大文走進堂屋，看到平時用來喫飯的小木頭桌上放着一大盤雜麪饅頭，笑着說道，“清清，咱們先洗手喫晚飯，等喫完，你和淺淺在家看家，我去縣城接你姥姥……”
話音剛落，秦蘇蘭的聲音自院門口傳來，“我回來了！”
緊接着是顧乾的聲音，“李叔，我來您家裏蹭飯了！”
秦蘇蘭坐着馬車去縣醫院送飯。
當時顧乾在醫院陪大力，閒得沒事，便自告奮勇開車送秦蘇蘭回來。
秦蘇蘭不喜歡佔人便宜，便邀請顧乾來家裏喫飯。
顧乾沒有跟她客氣，自來熟似的走進院子。
李大文走出堂屋迎接顧乾。
顧乾不等秦蘇蘭介紹，已然開口，“李叔，我叫顧乾，是大力和楚清的朋友。”
李大文熱情地與顧乾握手，“謝謝你送我家老婆子回來，快屋裏坐。”
顧乾樂呵呵地說道，“李嬸可不是老婆子，年輕地很。李叔，您看上去也很年輕……”
嘴甜地很。
幾句話下來，顧乾和李大文熟悉起來，坐下來下象棋。
楚清和秦蘇蘭去竈房忙活着做菜，家裏來客人了，伙食比平時要好。
家裏小菜園的菜派上用場，涼拌黃瓜，西紅柿炒雞蛋，豬油渣燉豆角，外加綠豆湯。
這年代的豬油渣喫起來特別香。
喫過晚飯後，顧乾沒有着急離開，把楚清喊到一旁，低聲說道，“奕辰正在來得路上，估計今晚凌晨之前能到你們縣城，住在招待所，明天一早，他會代表陶家過來當面感謝你和你姥姥一家。”
楚清完全忘了自己可能會遭到陶奕辰的報復，此刻只想着一件事，如何弄到陶奕辰的眼淚給空間土壤增加養分。
“你儘管問，我知無不言。”
“好。那我就問了。什麼情況下，陶奕辰會流淚？”
顧乾驚得瞪大眼睛，“你竟然問這樣的問題？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流過淚。”
楚清暗暗叫苦，讓一個從來沒留過淚的人掉眼淚，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爲了能在空間種藥材，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顧大哥，你想不想看他流眼淚？”
顧乾更加詫異，“楚清小妹子，你腦袋裏都裝着啥呢？我跟你說奕辰要來當面感謝你，你怎麼想讓他流眼淚？爲什麼？”
楚清自然不能說真話，於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你不覺得讓一個從來不哭的人流眼淚，是一件很有挑戰的事情嗎？”
顧乾忍不住搖搖頭，“我覺得你比奕辰的腦袋瓜還要奇特。我可不想挑戰。我勸你趕緊打消這個念頭，不然你會被他弄得流淚！”
楚清嘆一口氣，“若是我流眼淚能換來他的一滴淚，也值了。”
顧乾上下打量楚清，“你這小妮子也就十二三歲，長得還沒有一米六，怎麼早戀呢？”
楚清尷尬一笑，“你誤會了，我對陶奕辰沒什麼感覺，沒有早戀，只是好奇他流眼淚的樣子而已。”
“小楚清啊，你還小，還不懂好奇心害死人的道理，但今天，我要好好給你講一講……”
“不用講。你就說幫不幫我吧？別忘了。玉墜是陶奕辰的，他吃了人蔘，不欠我人情，你可沒送我什麼，你也吃了人蔘，可是欠我人情的！你們不是秉承欠人情一定要還嗎？這次是你還上我人情的機會哦。”
爲了拿到陶奕辰的眼淚，楚清只得厚着臉皮這樣說。
顧乾是個要面子的人，立馬同意，“好！我幫你！若是成功了，就算還上你的人情了。若是不成功，以後再還你人情。”
這是硬着頭皮還人情啊，至於以後會不會被陶奕辰暴揍，先不去想了。
楚清開心地點點頭，“我想要陶奕辰的一滴眼淚，你覺得怎樣才能成功？”
“這得先讓他流淚。靠感動是不行的，他可是親爹去世都不會流淚的人。只能取巧。要不等他來了，你留他喫飯，讓他幫忙剁蔥？我剁蔥會流淚，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流淚。”
“能行嗎？”
“應該行。若是不行的話，我就偷襲他，打他鼻樑，讓他流眼淚。”
楚清上一世見識過陶奕辰的身手，不認爲文弱的顧乾能偷襲成功，“顧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今晚你回縣城，向馮院長請教一下，有沒有什麼藥物能讓人流淚，或者刺激哪個穴位可讓人流淚？若是剁蔥不行，說不準馮院長能幫到我們。”
顧乾打一個響指，“沒問題，我這就回去問。明天一早，我會趕在奕辰之前過來。”
“好，顧大哥，謝謝你！”
“先彆着急謝我，等成功再說也不遲。還有，千萬不能讓奕辰知道我幫着你算計他，不然，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