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父親呢?讓他出來!”
孫要在心裏就沒有瞧的上這三個蠢貨,直接開口對這他們三人問道。
“你找我爹?找他做什麼?”
阮二郎問道。
“本府找他做什麼?你叫他出來自然知道了。”
孫要氣樂了,一個小小的族長,竟然這麼大的架子。
“我爹他不見你啊。”
阮二郎狂妄不已,對着孫要張牙舞爪。
“孫大人,這可不能火拼啊,會出大事兒的。”
喬洛一聽阮二郎這話,就知道要遭了,急忙對着孫要低聲說道,這要是火併,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了,最關鍵的是,他這個知府,事後必然要背鍋,他不背鍋,難道讓八府巡撫來背?
喬洛身爲知府,聰明的很,他也知道麻嶺村兒這檔子事情,不好招惹。
“二娃,休得無禮。”
就在喬洛勸阻孫要的時候,一個老頭兒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然後對着阮二郎呵斥道。
“爹,是他們無禮。”
阮五郎幫腔,指着孫要說道。
高路等人,人人都是滿臉殺氣,這幫草民,竟然如此大膽,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面前這位,莫非就是八府巡撫,孫大人?”
阮族長走到孫要一丈外的地方,停止了腳步,他身後的人,也跟着他朝前走了幾步。
“本府便是八府巡撫。”
孫要點頭說道,語氣極爲平靜,彷彿剛剛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這副模樣在其他人看來,就是認慫了,那阮氏三兄弟,目光直接都充滿了鄙視。
“不知道孫大人來此,有何貴幹?莫非是因爲小老兒沒有因爲孫大人的到來而去拜訪?”
阮族長問道。
“本府到任何地方,從不在意任何人有沒有拜訪本府,因爲本府,是爲民辦事兒的。”
孫要說道。
“原來孫大人是爲民辦事兒啊,如此說來孫大人豈不是一個好官兒?只是,如今天下,還有好官嗎?”
阮族長問道。
“哈哈哈。”
阮族長身後,傳來陣陣嘲諷,此時,連那喬洛都有些變了臉色,這話,可是把他也帶了進去了。
“阮族長,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天下,好官還是有很多的。”
孫要笑道。
“哦,是嗎?那小老兒倒是想要請教請教。”
阮族長也笑道。
“佛曰:心中是佛,看誰都是佛,心中是狗屎,看誰都是狗屎,你可以問問,喬知府,在他心中,本府算不算好官。”
孫要笑道。
“孫大人爲國爲民,當然是個好官。”
喬洛雖然不是漢人,但是孫要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能理解的,他要說孫要不是好官,那豈不是承認自己也不是好官了?
阮族長神色變得冷了,面前這個孫要在指桑罵槐,他如何聽不懂。
“哦,對了,阮族長,你只是阮氏一族的族長,還不是朝廷命官吧?”
孫要問道。
阮族長沒有搭話,要這樣算來,他當然不是命官,但是,按照規矩,他可以說是“土皇帝”了。
“阮族長,這個婆婆的兒子,你趕緊放了吧。”
孫要說道。
“原來是你在搞事情。”
阮族長目光憤怒的看着老太婆。
“族長大人,你把我兒子放了吧,我勸他不要做那舉人就是了。”
老太婆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這孫大人好像也不管用啊。
“哼,你兒子,違反了族規,豈能說放就放?”
阮族長冷聲說道。
“阮族長,她兒子,違反了什麼族規?”
孫要問道。
“這是我們阮氏一族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何關係?”
阮族長質問道。
“本府乃是代替皇上巡查天下的八府巡撫,貴州也是天下土地,天下土地,那就是王土,本府前來巡查,你說關不關本府的事情?”
孫要問道。
“你們那個皇帝,不在京城好好當皇帝,派你來巡查什麼?我這兒,可跟你們八竿子也打不着。”
“放肆,你想造反嗎?”
高路聽不下去了,這人,這話,可真是大逆不道。
“造反?這位護衛,你說的倒是輕鬆,我們宗族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就是造反了?你們漢人不是說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嗎?”
阮族長對高路的話,絲毫沒有半點在意,可是他也不會正大光明的說自己造反,他也並不傻。
“嘶!”
高路的佩劍拔了出來,他手下的幾個侍衛也將腰中的武器拿了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
麻嶺村頓時羣情激奮,阮氏三兄弟高高躍起,隨後便落在了阮族長的身前。
龔瑞頓時面露凝重之色,口中輕呼“螳螂彈跳功?”
“阮族長,看來你是要和本府動手了?”
孫要盯着阮族長問道。
“今日乃是是孫大人你,要強行處理我們宗族的事情吧?”
阮族長對着三個兒子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退後。
“同姓則同德,同德則同心,阮族長是這個意思嗎?”
孫要問道。
“不錯,就是如此。”
阮族長說道。
“宗族成員之間必須相互幫助和救濟,宗族社會之所以能一直維持,正是憑藉着這種守望相助,因此作爲宗族‘家父’的族長,其地位凌駕於同層次政治與經濟人物之上,即使族中有人當了大官,也一樣需要尊敬族長。”
孫要緩緩的開口說道。
衆人都是不明白孫要的意思。
“以德治家,忠孝廉潔,尋根謁祖,尊老重賢,這是宗族的理念,也是家族傳統道德觀念。”
孫要一邊說着一邊點頭。
“大宋百姓,無論漢人還是其他族人,都應該有這種團結一心的凝聚力,這樣我們大宋的江山,纔會讓外族敵人無法撼動。”
孫要說完,不少人開始點頭,要是漢人能和他們一樣,團結一心,他們也不會受到一些歧視了。
“你身爲族長,確實應該受到大家的尊重,你用宗族規矩,來約束宗族之人,這也是你們多年的規矩,這一點也無可厚非,只是你,爲了一己之私,就要剝奪人家的舉人身份,爲了一己之私,就要將人逐出宗族,還要把人關押起來,阮族長,是誰給你的權利?”
孫要說道最後,直接冷聲大喝。
“哼,褻瀆尊長、擾亂家禮、蔑視族權,這等人難道不該接受懲罰嗎?”
阮族長冷聲問道。
“私設刑堂,這就是你的懲罰?那你藐視王法,目無朝廷,褻瀆皇威,又該受到何等懲罰?”
孫要質問道。
阮族長臉色變得難看了,這話一個不好,傳出來的話,來的恐怕就不是一個官了。
“孫大人,你今日來,無非就是想要我交人對吧?”
阮族長突然開口問道。
“那阮族長是交還是不交呢?”
孫要問道。
“阮浩我可以交給孫大,只是我們麻嶺村不可再容留這樣的大逆不道之人居住了,我把人交給孫大人,孫大人也不可再來我麻嶺村找麻煩,如何?”
阮族長問道。
“爹。”
阮二郎急切的急道。
“爹,不可,大哥做了舉人,以後回來當個官兒,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那喬洛,有喬家撐腰,根本不可能和我們一條心的。”
阮五郎也阻攔道。
“不交,今天這一關過的去嗎?他可是八府巡撫,那喬洛又站在他們那一邊,你們是不是想我們多年的心血毀之一旦?”
阮族長問道,他明白,今日不交人,又留不下孫要的話,必然遭來橫禍,那可是朝廷一品大官,他雖然表面強硬,但是心底還是很在意的。
“爹,你怕什麼,大不了咱們回洞裏去。”
阮七郎說道。
“啪!”
阮族長一個耳光重重的打了過去。
“你現在錦衣玉食不好嗎?要回去受人那腌臢氣嗎。”
阮族長罵道,隨即對着後方之人吩咐一句,那人快速離去。
孫要看的有些好奇,怎麼自己一方還動手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