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雷姐姐等我長大做女朋友。”
“要不然當我阿爸的女朋友也行。”
這是小戰神許的兩個願，小孩子沒有祕密，想到什麼就大聲說出來，因爲許願格外慎重，所以儘管牙齒漏風，他也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得很清楚。
然後奮力地把牙齒丟到屋頂上。
帥府的中院有三層樓高，他的牙齒飛到二層樓的高度就彈回來了，不知道落在草地上的哪一處，現在是和大海撈針一個難度。
小戰神氣得滿臉通紅，揮舞着小拳頭叫囂：“壞阿爸，沒事繡着麼搞的皇子幹嘛？（沒事修這麼高的房子幹嘛？）”
厲堇元把自己手裏的牙齒還給他：“那你重新許。”
這還差不多，小戰神更加慎重地重新許了一遍。
厲堇元幫他擲了上去。
賀知知在旁邊看着，心中糾結，他到底是不屑相信牙齒仙女的童話，還是也想許小戰神的那兩個願望呢？
“雷姐姐，人到膩了（輪到你了）。”小戰神拉拉她的手催促。
她有兩個願望，一是找回父母的遺作，二是爲阿青姐報仇。
但這兩個願望太肅殺，她不想用到孩子這麼天真的禮物上。
她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希望小戰神平安、健康。
希望厲堇元永遠不要認出她。
“許好願了？”厲堇元來到她的身後，扶着她的腰，托住她的手臂。
“難道少帥想搶我的願望？”賀知知一揚眉。
“怕你扔不上去，和明戰一樣賴我房子修得太高。”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然後帶着她的手臂劃出一道有力的弧線，輕輕鬆鬆將牙齒扔到了三層樓的屋頂上。
這時，廚房的窗子飄出蛋糕新鮮出爐的香氣。
“當搞（蛋糕）好了！”小戰神大喜過望。
厲堇元拎起他的衣領：“你不能喫甜食了。”
小戰神懸在空中蹬着小腿，可憐巴巴地看着賀知知，賀知知也嗪着笑搖搖頭。
他的小臉一下子垮下來。
這還是頭一次，阿爸和姐姐站在同一戰線上針對自己。
“把蛋糕端到書房來。”厲堇元吩咐賀知知，“你也該儘早完成拍賣會的事。”
小戰神氣得大叫：“鵝要手繪鵝的冤枉！”
“聽不懂。”
“哪一個？”
小戰神磕磕絆絆地表達清楚，要收回第二個願望，阿爸搶了他的蛋糕，他絕對不會讓他再搶自己的女朋友。
“兩顆牙齒都已經被我拋上屋頂了。”厲堇元微笑，竟有一絲得意。
陽光照耀進書房，古色古香的木質桌椅書櫃，一派歲月恬靜的氣息。
小戰神也跟了進來，虎視眈眈着他的蛋糕。
厲堇元一邊批閱文件，一邊時不時舀一勺。
他從未覺得女人氣的鬆軟蛋糕，竟是這麼甜美。
賀知知也在抓緊處理拍賣品的事宜，她這幾年生活在國外留學生活，見過不少洋人燒傷搶掠來的華夏瑰寶，也參加過數場拍賣會，知道整個流程和定價技巧。
沉下心來，工作進展很快。
她將所有想法彙總成一個方案，交給厲堇元。
“少帥，對於這場拍賣會，我還有個請求。”
“說。”厲堇元翻了翻，很滿意。
“我希望，拍賣會上不要邀請洋人。他們給再多的錢，也不能把民族文化的傳承賣給他們。”
這些年追蹤調查，她發現父親的作品全部都被輾轉賣到國外收藏家的手裏，國內竟然只有被厲堇元截留的那一件。
父母的屍骨在外國列強侵略的連天炮火中屍骨無存，連大多數的作品都無法迴歸故里。
賀知知希望，屬於華夏的璀璨文化，都留在華夏。
厲堇元點點頭，眸光精明：“你可不像從小長在國外的人，居然沒有****。”
賀知知面不改色地回：“我母親常和我說起祖國的事。還是說，少帥在誇我學貫中西？”
“就按這個執行吧。”厲堇元把文件還給她。
他轉頭看到小戰神早已對蛋糕死心了，埋着頭在旁邊的小書桌上寫寫畫畫，走過去拿起畫紙：“你這畫的是一家三口？”
小孩都愛畫阿爸、阿媽和自己。
畫上有三個火柴人，一男一女一小孩。
小戰神沒好氣地奪回來，捂着漏風的牙縫，答：“這是阿爸、兒子和兒媳！”
他把阿爸的臉畫得和惡鬼一樣，還有紅眼珠和獠牙。
賀知知探過頭看了看，笑一笑：“畫得很傳神嘛。”
小戰神彷彿遇見了知音，激動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