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賀知知心中歡喜,將臥房的門關上。
雷炎疾步上前,一下將她抵在門板上,冷酷地俯視着:“我告訴過你不要參與!”
“大哥在說什麼?”賀知知裝傻。
“雷佩茹的事!爲何要髒了自己的手!”雷炎捏住她的手,惱怒地使了幾分勁。
他一直在關注使館槍擊案的進程,知道方連美和雷佩茹定罪牽強,只要肯砸錢擔保,還是能贖出來的,偏偏在她想加入復仇計劃被拒後,雷佩茹出獄之日就遙遙無期。
必定是她插了手。
“原來大哥是在擔心我?”賀知知笑眯眯。
她的笑容嬌俏,讓雷炎愣住了。
“大哥關心人總是這麼口是心非,就像送我禮物還不承認,贖我出獄花了一箱小黃魚也不提,還有風月堂子的一萬大洋。”
雖然不知道雷炎的私房錢是從哪裏來的,但賀知知看着雷疆運救雷佩茹都那麼心疼,雷炎卻能眼睛眨也不眨地對她砸了好幾次重金,她不傻,看得出雷炎是真正的面冷心熱。
她的頭往前一靠,恰好抵在高高的雷炎的心口處。
那裏心跳如雷。
“大哥,我不是小女孩,我可以和你一起並肩戰鬥的。”
現在賀知知不知道做什麼,想找父母的遺作結果被燒了,想找吳遊報仇反而打草驚蛇,倒不如好好運籌一下雷亦瑩的身份,先幫她完成遺願,自己的事再伺機而動。
女子的長髮如瀑,芳香四溢,雷炎只覺得被她靠着的地方,饒是千年寒冰也在快速融化着。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撫摸賀知知的長髮,可只隔了微乎其微的距離,他顫抖的手終究沒有落下。
我不能把她捲進危險的計劃裏,這是我唯一的妹妹。雷炎想。
於是,他果斷地把賀知知推開,臉色冷傲如霜:“你一個女流之輩能幫上什麼忙?不連累我計劃敗露就不錯了。”
然後,雷炎離開了房間。
賀知知發了一會呆,又聽見敲門聲,以爲是雷炎折返回來,結果是傭人上樓請示:“大小姐,厲少帥來電。”
樓下的客廳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地狼藉,記錄着方纔的家庭硝煙。
“小騙子,求我的事情辦完了,就恢復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厲堇元不滿。
“實在抱歉,我心情很糟。”
“雷炎不領情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三天後同一時間老地方見。”厲堇元掛了電話。
帥府,小戰神氣得一蹦三丈高:“阿爸你怎麼能那麼快掛電話?我都還沒有和雷姐姐說說話!我可想她了!”
厲堇元把他抓到懷裏,像訓練軍犬那樣使勁揉了揉頭:“別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什麼機會啊?”小戰神懷疑地盯着他。
“她不是總想逃嗎?現在我找到了讓她主動送上門的法子。”厲堇元含笑道。
就像誘敵深入的戰術。
給一點誘餌,讓敵軍主動自投羅網。
厲堇元有把握讓賀知知永遠有新的事情來求他。
上次的擁抱味道就不錯,他食髓知味,對她欲罷不能。
對於厲堇元的打算,賀知知不是不清楚,甚至是太清楚了。
赴約就是與虎謀皮。
她不想去。
但孫妙琴連續幾日都在雷疆運面前伏低做小,因爲雷佩茹的事白花了家裏一大筆錢,她就開始想方設法地減少支出,補上這筆數字。
不僅變賣了不少珠寶首飾,還趁機將雷炎的藥給停了,說這東西是進口藥,藥價不菲,雷炎吃了這麼多年都不見好,可見沒什麼用。
加上雷亥會撒嬌,雷疆運想想,畢竟孫妙琴的親女兒在大獄,也體貼她的難處。
兩人再度蜜裏調油。
停藥後,雷炎的精神一落千丈,暴躁易怒衝動的端倪顯現出來。
一日下班回來路上,他甚至忽然搶過司機的方向盤,直接撞向對面的來車,好在雙方人員沒有傷亡,他也只是額頭縫了幾針。
孫妙琴嚇得趕緊給他恢復用藥。
賀知知看着病牀上雙目無神的雷炎,心想,厲堇元那裏是刀山火海,她也得去走一趟,找到雷炎的癥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