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節的嘲諷,賀知知愣了愣,胡亂地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
她不該動搖,不該在厲堇元面前流軟弱的眼淚。
“我來找你,的確是有正事。”她的聲音還帶着濃重的鼻音,但面色已經恢復了疏離的嚴肅,“你還記得根生嗎?那個長不大的男人。”
厲堇元瞪了郭節一眼,回:“記得。”
“他被厲隆海的人帶走了。”賀知知說,“我有話想問他。”
然後她告訴厲堇元,根生在監獄裏畫了眼睛鐘錶,引起一些注意的事。
厲堇元果然也神色一肅:“這麼說他可能知道一些祕密?”
“有可能。”賀知知問,“有什麼辦法,能夠見到他嗎?”
厲堇元沉思片刻:“據我所知,厲隆海的府邸深處有一座私牢,根生被他帶走肯定是關在這裏。”
“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去。”賀知知咬牙。
她感覺眼睛鐘錶是所有祕密中的最後一塊拼圖,必須要解出纔行。
“厲隆海是一隻老狐狸,我和他近日的關係也很緊張,貿然拜訪,他必然心生警惕。”厲堇元看着賀知知,“除非……”
“除非什麼?”賀知知急切問。
“讓他主動邀請我們。”厲堇元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賀知知眨了眨迷惑的眼睛。
之後幾天,她都相當後悔自己答應了這個提議,給了厲堇元得寸進尺的機會。
當晚,有人目睹她深夜去酒吧買醉,醉醺醺地上臺唱了一首表達懷念的情歌,唱着唱着潸然淚下,厲堇元收到消息後出現,直接將她抱回了帥府。
翌日,法院傳出消息,賀知知申請延遲法院關於離婚訴訟案的開庭時間。
接着,兩人帶小戰神一起去遊樂場玩了一天……
種種跡象表明,兩人似乎在重新考慮婚姻的存續性。
“這樣做,厲隆海就會主動邀請我們見面嗎?”遊樂場裏,賀知知一邊問出心底的疑惑,一邊看着小戰神在旋轉木馬上的天真面容,他還以爲父母真的和好了,開心得不得了。
他凌厲的目光已經發現遊樂場邊上有人在盯梢。
如他所料,厲隆海出於某種原因,一直很關注他和賀知知的關係走向,既要求他絕對不能讓賀知知離婚成功遠走高飛,也要求他不能動真感情。
當晚,帥府就收到了厲隆海的家宴請柬。
賀知知和厲堇元欣然帶着禮物登門。
“阿爸,這是我和堇元尋找工匠爲您打造了一把純金的手槍,希望您喜歡。”賀知知乖巧地走到厲隆海面前,柔聲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見厲隆海,自然要做足晚輩的禮數。
厲隆海對禮物並不在意,他虎視眈眈地看着厲堇元。
他的兒子可沒這麼孝順,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我提的建議。”賀知知不好意思地解釋,“之前我行爲莽撞,貿然在公衆面前提出離婚,給您們丟了臉。我希望能彌補之前的過錯。”
厲堇元不悅地伸手一拉,將她霸道地拉回懷裏:“你是我的夫人,沒必要彌補別人。”
兩人如此親近,厲隆海看得半信半疑,又難掩愉悅:“你們真的已經和好了?不久之前,不還鬧得滿城風雨嗎?”
賀知知紅着臉點點頭:“之前我因爲大哥的死誤會了堇元,但最近我得知他爲了以後能經常見到我,毫不避諱地把大哥的墳墓遷到帥府門口,便覺得自己應該是誤會了。他問心無愧。”
厲隆海對厲堇元遷墳的事有所耳聞,對他們和好的事信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他決定找個法子驗證。
酒過三巡,厲隆海似隨口一提:“我們父子倆好多年沒有這麼高興了,夜深了,不如你們今晚在此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