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練到百級再出山 >第115章 我連簡單的衣服都沒有
    見劉敬免瘋狂的撲上來,一班抓捕全懵了。

    趕路途中一起解個小手,抽刀處理掉難以落腳的荊棘,好不容易身心舒暢,大傢伙一起喜洋洋,出來卻遇見個瘋子,直接抽斧砍來。

    真是晦氣!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牛皮,眼中難掩責備。

    你小子是不是喊人家不好聽的外號了。

    看看,急眼了吧。

    牛皮也目瞪口呆,往日不苟言笑卻和氣低調的木匠,今天怎麼如此乖張?

    受什麼刺激了嗎。

    一羣人心思百轉,一時間都忘了躲閃。

    “暗語者鬼裂!”

    吳去看到那柄戰斧上紅色的印記,就像飲飽了仇人的鮮血,斧刃鋸齒遍佈,兇戾異常,一下子便認了出來,立時喊出名字。

    他不敢輕敵,急忙鼓盪長袍,袖中一柄五寸長短的小劍滑入掌心,嚴陣以待。

    暗語者鬼裂位居八十五把準仙器之一,雖然排名墊底,來歷卻是不俗。

    據稱斧柄由傳說中的不死樹製成,打造斧頭的鐵石卻出自八絕煉獄之中的修羅喉。

    要知道修羅喉鎮壓着萬年大妖,陰煞之氣常年侵蝕,故而此斧出世,便因潑天煞氣而震驚四野。

    持此斧者天賦異稟,需精習正邪兩門神通,正氣凜然用以手持斧柄,邪門外道用來發動無匹攻勢。

    吳去心中喫驚,沒想到這樣的人物,隨便路遇都能碰到。

    還是敵非友。

    淦!

    想到這裏,斧風已呼嘯而至。

    吳去被勁風襲臉,腮幫子不自覺的一張一合,噴了後面的牛皮一臉口水。

    “PUA!”

    牛皮抹了把臉:“痛快!”

    “鏗!”

    劍斧相撞,火花四濺,厲聲刺耳,金鐵交鳴。

    周遭林木集體戰術後仰,可見氣機波動之劇烈。

    吳去左手緊緊扣住短劍,手持長劍應敵,一觸之下“蹬蹬蹬”連退三步。

    胸中血氣上涌,耳鼓鳴音不斷,手腕麻木,劍欲脫手。

    “力氣遠遠不及,還是要智取。”

    他暗暗咋舌,手中舞出朵朵劍花,再也不敢正面硬鋼,轉而跳上寬闊驛道,在劉敬免身周遊走,時不時伺機捅出一劍。

    姿勢動作不甚雅觀,和老太太繡花差不多。

    但是勝在安全。

    木匠冷哼一聲,輕蔑無視,依然是進取直攻,一力破百法的路數。

    吳去靈動,往左虛晃實則跳右,那斧子卻根本不在乎消耗氣力,明顯打的算盤是劈不到就破壞地面,斷你去路。

    於是自以爲聰明的統領,便在下一刻,迎上了愛誰誰的斧鋒。

    吳去臉色大變,猶如被泰山壓頂,祭出雙劍格擋,依然被狠狠的砸跪下去。

    又是一斧從下勾起,把長劍打飛,滴溜溜的在半空中反射着月華,最後才頹然跌落在地。

    吳去跪得筆挺條直,雙腿卻已痠軟,根本無力起身。

    不知死活的抓捕還在搓着下巴評價:“這個姿勢,頭兒肯定很熟。”

    另一個抓捕提出反對意見:“熟歸熟,但頭兒從來不是跪着的那個。”

    牛皮都懵了。

    啥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裏嘮開車的嗑。

    不知輕重緩解!

    他怒急開口:“你們怎麼能確定,他就沒跪過?!”

    “……”

    吳去心裏當時就呵呵了。

    輕嘆口氣,卻在劉敬免舉起斧頭劈來的前一刻,嘴角泛起一縷獰笑。

    “噗嗤!”

    血光四濺,一往無前的短劍從背後洞穿木匠肩膀,拉出的鮮血潑灑在吳去臉上,讓他的笑意看起來竟有幾分苦澀。

    不過苦笑,是真的。

    短劍嗡鳴飛馳而去,但吳去卻再沒取回它的力氣。

    這已經是他幾乎全力的一擊。

    上三境可以短暫驅劍,但無法揮灑自如。

    一旦落地,便要捨身撿回。

    而他,又哪裏還有移動的餘力。

    就在這時,鐵匠出手。

    “桄榔”一聲,短劍竟然落在吳去面前。

    牛皮呵呵一笑:“就知你有後手,剛纔調侃是爲了吸引他注意,還不錯吧?”

    吳去仰天大笑,冷目掃去,抓捕們還一知半解的發愣,不由得感嘆鐵匠看似魯莽卻心細入微,哪裏是自己那些廢物手下可比。

    既然短劍近在眼前,他就還有最後一記殺招。

    修者入六品返虛境就開始用心血飼養的本命飛劍,現在終於到了血祭長空的生死關頭。

    只是可憐可嘆,從此之後,自己也只能在四品境徘徊。

    若無奇遇,今生難入極三境。

    這一劍,將會短暫達到四品巔峯的水平。

    斬下面前凶神惡煞的男人。

    不是問題!

    吳去信心百倍,鋼牙緊咬,嘴裏一口鮮血登時噴在劍上。

    然後便想伸手取劍。

    不過……

    劉敬免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

    一隻腳伸出,重重的踩在劍上,深吸口氣用力一碾,短劍頓時崩裂。

    “順序錯誤。”

    抓捕又開始搓着下巴點評:“先拿劍,再噴血多好。”

    吳去面若死灰,雙掌疾出打在劉敬免腿上,順勢退開。

    本命飛劍被毀,比要了他命更心疼。

    那是日日夜夜操碎了心,就算在醉春樓和教坊司滿足個人愛好的時候,還不忘晚上爬出香噴噴的被窩,割破手指以血飼養的大寶劍啊!

    他頹然搖頭:“沒底牌了。”

    此言一出,圍在周邊的抓捕們臉色驟變。

    一個個都嚴肅起來。

    “上。”

    隨着一聲低沉喝聲,衆人揮刀圍了上去。

    劉敬免舉起一顆魔珠在掌心捏碎。

    霎時間煞氣大作,渾身裹挾着濃濃黑氣的木匠,身上的氣機再度攀升,瘮人煞氣直衝天際。

    好像瘋魔般持斧迎上衆人。

    霎時間刀光斧影,血流成河。

    如此緊張關頭,危急時刻,

    他居然還不忘記回頭看了牛皮一眼,全墨色的瞳孔泛起些許欣慰,點點頭說了聲:“多謝。”

    額……

    吳去無語。

    牛皮汗顏。

    謝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謝謝你把劍拋過來讓我踩斷,解除了後顧之憂唄。

    牛皮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件錯事。

    吳去覺得,牛皮已經可以去死了。

    但鐵匠身上尚帶三分火氣,士可殺也可辱,但不可一辱再辱就是不殺!

    你這是讓我社死啊!

    牛皮徹底憤怒了。

    他大跨幾步上前攔在吳去身前,咬牙切齒怒喝:“劉敬免,這可是你逼我的!”

    木匠手裏的巨斧滯了一下,滿臉嘲諷:“逼你如何?”

    “靠。”

    牛皮怒急,雙腳岔開,食指沖天,正氣凜然的念動口訣:“天兵天降!”

    此時此刻,陳至剛剛睡醒,正在水房裏清洗一身汗水。

    忽然間,烏雲飄過,遮星蔽月。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一個久違的聲音在腦海迴盪。

    “天兵天降!”

    “別!先讓我穿件……”

    然後,他便出現在驛道正中。

    月光之下,陳至卻忽然想起前世那些小姐姐們來。

    當時自己還覺得,她們穿着簡單的衣服傷風敗俗。

    現在看來……

    好歹人家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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