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聽了康承恩的警告,頓時兩眼放光,比看到一位絕世美女還要興奮!
他旁若無人地打開馬廄,想要把馬牽出來,康承恩趕忙上前阻攔,同時整個羣牧司的人也都聞訊趕來了。
聽說有個瘋子突然闖進來,居然揚言要在這裏挑選良駒給自己當坐騎?
大家紛紛圍上來,試圖將陸昊轟出羣牧司,但他們笨手笨腳的樣子,就像是幾頭喝醉了酒的狗熊,很快就被陸昊給耍的人仰馬翻。
“這馬不錯,被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陸昊一腳踩在踉蹌倒地的康承恩肩膀上,沒有人再敢上前阻攔他。
“報!”
“一字並肩王擅闖羣牧司,將陛下的坐騎‘月照千里白’給搶走了!”
正在花園中散步的女帝,聽到這個消息後只是詫然一笑,居然沒有絲毫生氣的反應。
周圍的近侍早已見怪不怪,那個名叫陸昊的人,似乎格外受到皇帝青睞。
但羣牧司的各級官員們,此時卻被嚇得魂飛天外了,他們奉命掌管羣牧司,卻丟失了皇帝的坐騎,這可是要殺頭的死罪。
正當他們拼死要追趕陸昊的時候,女帝這邊卻降下一道旨意:“朕的愛馬贈予一字並肩王,所有人不必再追究。”
這是爲了報復我給他下套嗎?
陸昊,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格了,但只要你能乖乖替我辦事,區區一匹馬又有什麼捨不得的?
女帝目光中透露出異樣的神采,慶州之行可不是簡單地剿匪那麼輕鬆,或許等到陸昊明白過來的時候,會後悔自己僅僅只要了一匹御馬而已。
“叮,完成任務,獲得紫色神裝“月照千里白”及《慶州山川地形堪輿圖》。”
陸昊春風得意馬蹄疾,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這次回京師沒想到能賺得盆滿鉢盈,簡直穩賺不賠!
他從羣牧司揚長而去,一路狂奔來到城北,這時御前侍衛統領秦烈,已經率領一隊金盔金甲的鐵衛等候在那裏。
見到陸昊後,秦烈詫異地說:“什麼?陛下竟連自己的愛馬都贈予你了?”
陸昊笑着答道:“這匹馬果然是寶馬良駒,秦統領你們慢慢上路,在下要先行一步了!”
說罷,陸昊揚鞭催馬,捲起一陣塵煙。
秦烈身旁的護衛,不忿地說:“真不知道這個陸昊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受到陛下如此厚恩?”
“依我看,這次定要讓他嚐嚐苦頭,決不能放任他這樣猖狂下去!”
秦烈難得揚起嘴角,笑道:“你們懂什麼,他不過是陛下掌中的玩物罷了,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無頭蒼蠅,雖然有那麼些小聰明,可終究隨時都可以被輕易捏死。”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秦烈下令道:“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等到了慶州調齊兵馬,你們都該明白此行的真正目的,可不是爲了剿匪!”
“事成之後,所有人這輩子都將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陸昊一路向北,身邊有李婉君暗中相隨,七天之後終於順利到達慶州境內。
他騎馬奔上一座山頭,往遠處眺望後發現,距離西面一座城池不遠的地方,正有一支隊伍蜿蜒向前。
應該是一些受到災禍殃及而無家可歸的流民,正試圖遷往相對安全的城池中避難,陸昊打算趕上前去找他們瞭解情況。
等追近之後,陸昊才發現這支隊伍中不光有流民,還有一些身着軍服的朝廷兵丁。
“老先生,你們這是從哪裏過來的?”
陸昊下馬慢行,開口詢問一位鬍子花白的老人。
“墨城、青林兩城先後失陷,我們迫不得己趕往前面的昆陽城,幸好一路上遇上了這些軍爺,要不然的話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老的老,小的小,萬一遇上那夥殺人不眨眼的匪寇,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正說話間,一名長滿絡腮鬍的總兵走過來,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陸昊,然後意味深長地嘆息了一聲。
“當今天下災禍連年,逼的不少人鋌而走險,當了賊寇。朝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每次就派那麼幾個昏聵無能的文官前來摔兵剿匪,結果越剿越多,民不聊生。”
“這下可好,整個慶州都快成匪寇的天下了,我們這些當兵的也無能爲力。”
“對了,兄弟你是從哪裏來的?我瞧你風塵僕僕的樣子,身邊這匹馬居然沒有被人搶走,真是幸運!”
總兵看向這匹馬的時候,目光中竟流露出貪婪之色。
陸昊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說:“我從京師昭陽一路趕來,是爲了走親訪友。”
“走親訪友?換做是我的話,就絕對不會離開昭陽,京師可是個遍地金銀的好地方,跑來慶州這鳥不拉屎的地窮山惡水做什麼?”
總兵搖着頭,取笑陸昊一點都不明智。
在順利加入隊伍之後,陸昊慢慢了解到有關慶州的現狀。
他終於開始明白過來,爲什麼女帝偏要選他前來剿匪。這跟先前在臨州小試牛刀,清剿那些盤踞在眉山的山賊不同,這裏的匪寇已經形成了氣候,派系林立,各自爲戰。
其中勢力最小的,最起碼也有數千人之衆,這已經超出了一般匪寇的範疇,而要用更貼切的詞語來界定的話,應該稱呼他們爲“叛軍!”
想必是朝廷爲了不擴大影響,造成民衆的恐慌,以及某些官員欺上瞞下的醜惡行徑,纔會將慶州的現狀儘可能輕描淡寫。
陸昊一路跟隨這支隊伍向前行進,身邊這位老先生雖然破衣爛衫,面容憔悴,但看得出來他之前應該是位家境不錯的讀書人。
攀談後才知道,老先生果然是教書先生,只是當前匪亂四起,他也就沒辦法繼續安穩度日了。
大約往前行進了幾十裏,隊伍中有人因爲體力不支,一頭栽倒下去。
周圍的人們打眼瞥了幾眼,卻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