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會是嫉妒瘋了吧,連這種大話都說得出來。”
“我看是,紅眼病犯了,像條瘋狗一樣地亂咬!”
林燁一說完,鬨笑聲更濃。
張思瑤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林燁,眼中淬着毒液。
林燁啊林燁,你也有無能狂怒的一天麼?
真是可憐啊,明明說的話已經出賣了嫉妒得發狂的內心,卻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爲有人會被你嚇住麼?
現在的你就只有兜裏的幾百萬和身邊的張思婉能給你底氣了吧?
不過可惜啊,上億的股份落在張思婉這樣的廢物手裏,根本毫無價值。
而你那幾百萬……很快,在張家人眼裏,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垂死掙扎到什麼時候。
儘管知道林燁不過是說說大話而已,可是在這樣的大喜之日,還是讓張忠山覺得十分不吉利,頓時臉色便陰沉下來。
“豎子,不要在那裏胡說八道!”
“我張家如今蒸蒸日上,別以爲你的幾句詛咒就可以讓我們走下坡路。”
“告訴你,今天我們跟萬樓續的,可是五十年的合作!”
五十年,意味着只要萬樓這棵大樹在,張氏就永遠不會餓死。
這也是爲什麼,張氏敢如此肯定地認爲自己絕不會破產。
所有人都面帶諷刺地看着林燁,就連一旁的張思婉都拉了拉他:“算了林燁,我們走吧。”
“走?以爲詛咒了我們幾句,拍拍屁股走人就算了?”張思瑤耳朵靈,聽到張思婉要讓林燁離開,立馬出言阻止。
她瞪着一雙畫着濃重眼影的眼睛,本來就較爲淡薄的五官,一嚴厲起來就跟徐慧這個中年婦女一樣的刻薄。
鼻孔微微張開,嘴角卻勾着嘲諷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扭曲,總之就湊成了四個字“小人得志”。
“沒聽到爺爺剛纔說麼,你們差一點就造成了張氏的巨大損失,必須賠禮謝罪!”
“現在又加上一條,出言不遜!”
“按照張家的規矩,張思婉必須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上三個小時賠罪!”
雖然對於張思瑤越位處理有所不滿,但她所說的,正是張忠山內心所想,因此他並未阻攔,反而補充了一句:“不孝女張思婉,還不快去!”
“爺爺,我……”
張思婉本想分辨幾句,雖然知道無力,但總比被從家譜除名要好。
可是林燁拉住了她:“你沒有的罪責,爲何要認罰?”
他的眼神很凌厲,讓張思婉登時一愣:“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沒實現過?”
“思婉,你信我麼?”
從他的眼神裏,張思婉看到了一種堅定和自信。
想到自己從前對他的誤會,張思婉咬了咬牙:“對不起爺爺,無論是之前張家虧損之事,還是偷藏原材料一事,本就與我無關。”
“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會認!”
“呵呵,好一個莫須有,好一個不會認!”張忠山把手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敲,以彰顯自己的家主之姿。
他的話尚未說完,大廳裏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衆人的目光都朝着門口看去,正在猜測是誰會這個時候過來。
張忠山緩了緩,讓保姆過去開門:“可能是思露過來了。”
“之前勝濤不是說了麼,她在家安頓孩子,要晚點過來。”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想當然地以爲是張思露。
可是門一開,一幫人就愣住了。
進門的是徐灝,他身後還跟着一名祕書和幾名保鏢。
與此同時,還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跟着一同進門。
看到來人居然是徐灝,張忠山臉上的肅穆都還沒來得及消散,就急忙迎了上去。
他腿腳不好,走得太急,下樓梯的時候還險些摔了一跤。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來得及歇氣,堆滿了笑容朝着徐灝走過去:“徐總,您親自登門,有失遠迎啊!”
張思瑤一看到徐灝,一雙眼睛都亮起來了。
瞧瞧,這纔是人中龍鳳,這纔是男人!
看看林燁,一個武夫,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還沒什麼文化。
這樣的男人,除了張思婉那種瞎了眼的廢物,哪個女人會看得上?
而她,就應該配徐灝這樣的社會精英才對!
“姓林的,人家徐總都親自到我們張家來了,現在你還說得出我們張家快要破產的話來麼?”“你要是說了,詛咒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張家,還有萬樓呢。”
“就不怕被徐總直接教你做人?”
林燁瞥了張思瑤一眼,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來送你們破產的呢?”
“呵呵,可笑!我們跟萬樓今天剛簽訂了合約,人家徐總怎麼會讓我們破產?”
張思瑤翻了個白眼,心道真是個土鱉。
簽約當天就毀約,難道萬樓錢多得花不完了,賠違約金玩兒?
就算是真的,五十年的合同,光是鉅額的違約金都夠整個張家上上下下榮華富貴一輩子了,他們還巴不得呢。
然而,徐灝聽到了她的話,漠然地看過來:“沒錯,我今天過來,確實是送你們張家破產的。”
張忠山滿臉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一下子有些沒緩過神來。
“徐,徐總,您在開玩笑吧?”
張家其他人也瞬間慌了,張永成甚至急急忙忙跑下來,一個沒站穩直接摔了一跤。
可現在沒人顧得上他,甚至都沒人扶他一把。
張思瑤直接跑到徐灝面前,努力想要擠出一抹動人的笑容,可是因爲表情僵硬,又有些慌亂,動人就成了嚇人。
“徐總,您一定是開玩笑的對吧?我們今天才簽訂的合約,您怎麼可能現在就毀約呢?”
徐灝看着她,漠然地後退了一步,似乎是嫌棄她妝容太濃,湊得太近,會沾到自己身上一般:“誰跟你說我是開玩笑的,又是誰告訴你我要毀約的?”
“我今天來,是向你們張氏索要賠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