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山和王振雄自不必說,特遣署的人違規以後,本就不需要龍神殿的人親自出馬處理。
而陳竹和宋青,這幾年二人作惡多端,即便不殺了他們,這輩子也休想從守祕局的死牢裏出來了。
在路上時,張思婉才幽幽轉醒,看到身邊的林燁,頗爲驚訝:“林燁!你怎麼在這裏?”
察覺到自己坐在車上,更爲不解。
林燁摟着她道:“今天我帶果果出門,她喝水灑在了衣服上。”
話說到這,便不必接着往下解釋了。
張思婉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火辣辣的臉,心知肯定是林燁將她帶走的:“對不起,我本來想自己處理好這件事的,可是……”
“老婆,該說對不起的人可不是你。陳家人蠻橫無理,囂張跋扈,我已經報警處理了。他們夫妻二人這些年幹了不少違法犯罪的事情,早就被警方盯上了。”
“現在二人都已經入獄,孩子也被送到了陳竹父母那裏,以後不會回慶城來了。”
他的這番話半真半假,真的是後半部分。
陳航縱然被陳竹夫妻嬌慣得不成樣子,可那畢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他身爲一名軍人,自然不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所以他派人將陳航送回了陳竹父母的老家,給那個孩子安排好了一切。
今日他爲了復仇,可以殺了陳航的父母,若是日後那孩子想回來報仇,他也全盤接受。
聽到林燁竟然處理得這麼輕鬆,張思婉也鬆了口氣,羞愧道:“其實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這次林燁並沒有寬慰她,而是笑道:“這一點,你確實應該接受批評。”
“好,等回去之後,你想怎麼批評都可以。”張思婉溫柔一笑。
二人回到酒店之後,張永成夫妻二人已經搬了進來。
進門時,徐慧正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瓜子皮隨手就扔在了價格不菲的地毯上。
而負責打掃的保姆趙媽,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從林燁入住之後,她便一直負責一家三口飲食起居。
爲人謙和善良,對果果也很是照顧。
這會兒她正趴在地上將瓜子殼一一撿起來,可徐慧就跟看不見似的,隨手就扔,有的甚至還扔在了趙媽的腦袋上。
看到這幅畫面,張思婉當即就皺起了眉頭,都不等林燁開口,她便走了過去:“媽,你這是在幹什麼,沒看到趙姨一直在打掃麼?”
徐慧忙着看電視,對她的話壓根就沒聽進去:“打掃怎麼了,花錢請他們這些下人來不就是打掃衛生伺候主人的麼?”
“怎麼,養着這麼多下人,還不能讓你媽我享受享受啊?”
趙媽好說話,儘管彎着腰已經半小時了,但還是笑着衝張思婉道:“沒關係的夫人,只是一點瓜子殼罷了,我很快就會處理乾淨的。”
“聽到沒,她自己都說沒事。”徐慧翻了個白眼,餘光瞄到了門口的林燁,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啊,就是這樣的,天生的下賤命。”
“呸!”
她這一呸,直接將嘴裏的瓜子殼吐在了趙媽的臉上。
趙媽下意識地一躲,不小心碰到了茶几,後背被撞得不輕。
徐慧卻“哎喲”了一聲坐起來,反手就甩了趙媽一巴掌,怒道:“你好好看看,我花兩千塊買的咖啡,就這麼被你給碰灑了,你是來喫乾飯的嗎!”
“我們張家給你口飯喫,是讓你這麼來糟蹋我的?”
“告訴你,這個月工資全扣,用來賠償我的咖啡!”
被打一巴掌的時候,趙媽都還只是有些窘迫,可一聽到要扣工資,她立馬急了:“不行啊太太,我的小外孫生了重病,他爸媽都在外打工,我們全家人的錢都是要拿來給他治病的。”
“您要是扣了我的工資,那外孫這個月的醫藥費就要短缺一塊。”
“要不然這樣,灑了的咖啡算我的,多少錢我照價賠償還不行麼?”
徐慧抱着胳膊,對趙媽的話十分不屑。
她嘴角一撇,不但沒有半分同情,反而一臉鄙夷:“我就說你怎麼一副窮酸相,原來是家裏有個病鬼啊。”
“等等,你外孫有病,還敢來伺候我啊,誰知道是不是什麼傳染病!”
“不行不行,這工資必須扣,扣完你明天就給我滾蛋,我可不想被有病鬼外孫的人伺候,晦氣!”
無論趙媽怎麼苦苦哀求,徐慧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並且說話還極其難聽。
張思婉早就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勸阻道:“媽,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剛纔分明是你嚇到了她,才碰灑了咖啡。才說了,灑出這麼點咖啡,哪裏要得了兩千塊,甚至扣光工資呢?”
“媽,趙媽日子夠苦了,你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呢!”
林燁知道,思婉這番話,是將趙媽代入了她自己。
想當初,她獨自一人帶着果果,每天每時每分都在爲了醫藥費奔波。
那時,徐慧這個當外婆的可是跟趙媽天差地別。
徐慧聽出張思婉在責怪自己,當時就不樂意了:“嘿,怎麼着,看你這樣子是要喫人啊?”
“還我不近人情呢,她自己有個病鬼外孫跟有我有什麼關係?”
“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小小年紀就生了重病,指不定就是大人有毛病。”
“繼續把她留在這兒,說不準哪天就把你家那個藥罐子又傳染上了,到時候要是治不好死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徐慧越說越過分,張思婉已然怒不可遏,可又因爲她是自己的母親,她生氣之餘多的是無奈。
而這時,林燁卻已經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就把徐慧踹翻在地,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鼻血瞬間流下,朝着林燁咆哮:“你敢打我!”
林燁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記住你現在在誰的屋檐下,我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