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始皇心上人。”

    “始皇藏的如此深,也不知畫了什麼。”

    衆人眼睛都亮了。

    陸懷姜心底卻是升起幾分不悅,似乎並不願讓衆人窺見她的模樣。

    只是謝太傅是帝師,這小老頭素來重禮。

    此刻竟是失禮的走上來幾步,陸懷姜也並未多說什麼。

    陸懷姜彎腰取出絹帛,細細摩挲,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鹿鹿墊着腳,拉了拉陸懷姜的手臂:“我有點矮。”

    陸懷姜啞然失笑,你還挺有覺悟啊。

    只得再次蹲下身子,這絹帛有不少,陸懷姜攤開不少,裏面果然是一女子的畫像。

    所有的所有,都是一個女子。

    只是,幾乎所有畫像都只有半張側臉。那半張側臉還霧裏看花似的朦朧不已。

    始皇自幼學習琴棋書畫,可見是故意模糊處理的。

    女子是千年前的人,穿着打扮竟是比起如今的世家女子還要出彩幾分。幾位大人待陛下看完便爭相欣賞,女子只能瞧見半個輪廓。

    可那半個模糊的輪廓都透着仙氣,讓人不由感嘆。

    始皇的眼光果然不同凡響。

    如今,只剩壓在底下的最後一張絹帛。

    絹帛似乎時常被人摩挲過,有一部分掉色極其厲害。

    陸懷姜心頭砰砰直跳。

    謝太傅並未與百官爭着看畫像,反倒是站在陸懷姜身後,墊着腳看最後一幅。

    陸懷姜輕輕展開,才展開前面,便瞧見這幅畫有些不對勁。

    別的畫像露出的上半截是側着的髮髻,這一幅,卻是正對着的。

    陸懷姜心頭好似燃起了某種熊熊火焰,帶着某分期盼,手都抖了一下。

    一點一點展開。

    眉心,一抹殷紅躍入眼前。

    瞧見那抹殷紅,陸懷姜低頭便看向了發呆的鹿鹿。

    那抹紅點,被稱爲是神明的偏愛。

    此刻正藏在厚厚的頭髮下。

    一點點展開,眉心那抹殷紅再往下,便是一雙靈動逼人的雙眸。

    陸懷姜手一顫。

    那雙眼,與鹿鹿有五分相似,但看起來頗有幾分出塵之姿,那股仙氣從眼睛裏都能透出來,好似天上不知情爲何物的小仙女。

    不爲七情六慾所打動的神女。

    陸懷姜深吸了口氣,再次往下展開。

    底下是一張朦朧的面紗,面紗隨風飄揚,遮住了半張臉。

    但陸懷姜腦子裏卻順着那雙眸子,眼前出現了一個神似鹿鹿,比鹿鹿更有仙人之姿的神女。

    就像是,鹿鹿的長大版本。

    陸懷姜將絹帛盡數展開,身形窈窕的女子穿着一身綠色輕紗,眉宇含着不解風情的無辜模樣便暴露在幾人面前。

    謝太傅一怔:“此女,只應天上有。”那股仙氣,在絹帛打開的瞬間,幾乎撲面而來。

    衆臣剛要靠近,陸懷姜手中的絹帛卻是徑直的腐化在眼前。

    連同衆人傳閱的絹帛,一張都不曾留下。

    “哎呀,方纔謝太傅您看着什麼了?什麼只應天上有?”

    “始皇藏得也太深了,始皇化作乃是一絕,竟是沒留下那女子的半張臉。這看也看不清,只能瞧見幾分出塵絕倫之姿。”衆臣遺憾極了。

    謝太傅卻是眉頭緊鎖,絹帛上的那雙眼,好熟悉。

    好像在哪裏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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