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葭試圖挪動一下脖子去看看那個女子的長相,但抻了好久都沒能成功,又想到那女子說得話,於是便放棄了掙扎。

    可也不能就這麼甘心躺着,於是便動起了嘴,甜甜地說,“這位姐姐,這裏是哪裏呀?你是誰呀?你知道是誰抓得我嗎?爲什麼要抓我呀?”

    可那女子非常的高冷,並沒有回答柳雲葭,只是自個兒在那邊撲撲簌簌的不知道在做什麼,柳雲葭喊了好幾遍都無果。最後柳雲葭只好換了個說法,“那位美麗可愛的姐姐,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可以,你能不能把我給弄到牀上去啊?這地上怪冷的,我有寒症,我怕沒被毒死倒是先把自己給病死了。”

    聽到柳雲葭這麼說,那個女子終於是有了反應,柳雲葭雖然沒看着她,但是聽她那邊的動靜應該是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柳雲葭就聽到了很輕地腳步聲往她這邊來。

    仰頭看去,只見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烏黑的秀髮用一根木質的簪子隨意地挽起來,一身素色的紗裙,看起來飄飄欲仙,像個仙女兒似的,她俯身將柳雲葭扶了起來,柳雲葭甜甜一笑,喚了一聲,“仙女姐姐!”

    可那女子仍是高冷,還是不理柳雲葭,柳雲葭不免嘆氣,“這天底下的仙女姐姐都這般的高冷嗎?連話都不願意說的嗎?”

    無論柳雲葭跟那女子說什麼,那女子就是不搭腔,她觀察了一下那女子的穿着,並沒有什麼標誌身份的東西。

    柳雲葭實在是疑惑,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又爲什麼抓她呢?

    那女子將柳雲葭安置在牀上之後便又回去弄自己的東西了,不一會兒她便捧着一盆藥回到了柳雲葭的牀邊,柳雲葭只覺得背上一陣寒毛直豎,頓時警覺道,“你要幹嘛?”

    “需要委屈一下柳姑娘。”那女子聲音清清冷冷,說話間還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望着那明晃晃的匕首,柳雲葭心裏那叫一個慌,但是奈何她根本連動都動不了,簡直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柳雲葭立刻就慫了,很沒骨氣的求饒,“神仙姐姐!姐姐!有話好好說啊!你們要什麼儘管告訴我,能給的我肯定都會盡力給的,不要一上來就亮刀嘛!而且江湖道義,無論如何也得挨刀讓我挨個明白吧?”

    柳雲葭實在是欲哭無淚,她是萬萬沒想到都離弈寧城那麼遠了,竟然還會被人綁架,最過分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都沒有應對之法。

    而且,飛飛也不見了,剛剛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飛飛,但是不在。

    那女子幽幽地看了柳雲葭一眼,還是沒說話,只是撩起柳雲葭的袖子,將黑乎乎的藥水抹在柳雲葭的手腕上,雖然柳雲葭不能動彈,但是觸覺還是有的,柳雲葭只覺得那股冰涼直衝她的大腦,她是真的害怕了。

    剛剛她嘗試了呼喚周圍的動物來自救,但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破山洞是在什麼地方,寸草不生的,她竟然誰也叫不來,現在的柳雲葭真正的是孤立無援。

    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靠近自己的手腕,柳雲葭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正在琢磨要不要開啓系統的防禦系統,放手一搏將這個女子電倒。

    正在柳雲葭猶豫的時候,那個女子眼疾手快,迅速地劃開了柳雲葭的手腕,看柳雲葭緊張地要捏拳的樣子,她按住了她的手心,終於是說了第二句話,“我只是取一點你的血,你不要緊張,你越用力流出的血就越多,到時候喫虧得還是你。”

    聽着那女子的話,柳雲葭迅速地掃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那個傷口確實不深,不致命,但是柳雲葭還是很慌,聲音不覺也緊了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可那女子又變成了啞巴,只是她確實也沒想要取柳雲葭的命,放了一點血之後就用紗布抹上剛剛端過來的藥替柳雲葭好好地包紮了傷口,包紮完了之後又飄飄然地離開了。

    見她走了,而自己還活着,柳雲葭緊繃的身體終於是稍稍地放鬆了下來,但還是抑制住的害怕。

    柳雲葭不是沒有遇到過危險,但是卻也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無助過,飛飛不在,四周沒有動物,系統最大的性能發揮不出來,甚至她現在連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第一次,她不知道該怎麼自救!

    齊慕殊,你在哪裏呀?!快來找我呀!我害怕。

    齊慕殊現在都快急瘋了,整整一夜,沒有找到柳雲葭的任何蹤跡,那些黑衣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屋子裏的氣氛異常的壓抑,齊慕殊緊緊地站在窗邊轉動着手上的戒指,影知在外奔波了一夜正準備上前去彙報情況卻被一旁的紀朝之攔住了,紀朝之把聲音壓得極低問他,“是有王妃的消息了嗎?”

    影知看了看齊慕殊,又看了看紀朝之,輕輕地搖頭,也把聲音壓低,“我們對江南郡並不熟悉,這裏又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城鎮,我們帶出來的人手也有限,南烈營爲了不引起懷疑也不能派出太多的人手。”

    “哎!”紀朝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消息就不要去打擾他了,他在那裏站了一夜。”

    影知也嘆了一口氣,“昨天受傷的那個兄弟,需要斷手才能保住性命,那些人用毒極其厲害,來歷也不簡單,不知道是不是冥幽宗的人,可如果是,又爲什麼呢?他們抓王妃娘娘做什麼呀?也不知道他們要對王妃娘娘做什麼……嚯!”

    影知話說到一半,齊慕殊突然地轉身,嚇了影知和紀朝之一跳,只見齊慕殊的眼神極沉,臉黑得跟閻羅一樣,影知和紀朝之立刻噤聲,站得筆直。

    “影知,你繼續去找王妃,紀朝之,你跟我去找一趟顧惜闕。”齊慕殊的聲音又低又啞,渾身散發着一股子陰鷙的氣息,就像是活閻羅一樣。

    紀朝之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過齊慕殊這樣的表情了,他知道,齊慕殊是真的動怒了。

    因爲柳雲葭送來的二十萬兩白銀,顧惜闕解決了燃眉之急,不必再與這裏的糧商周旋了,而那邊官府也成功地震懾住了山匪,蘇寂的車隊可以成功地離開了。

    可就在顧惜闕準備着啓程的事情的時候,齊慕殊再一次不請而來,完全忽視掉了他周圍的侍衛,闖入了他的房間。

    這一次齊慕殊的身邊沒有柳雲葭,而是換成了紀朝之,顧惜闕也是有脾氣的大少爺,這一次有些惱了,沒好氣地說,“就算我和王爺現在是合作伙伴,而且王爺也並不是很信任我,但也起碼得給我一些最基本的尊重吧?”

    齊慕殊眸色沉沉,完全忽視掉了顧惜闕的不滿,開門見山,“我有一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幫忙?這兩個字從齊慕殊的口中說出來真是讓顧惜闕覺得有些稀奇,他輕笑了一聲,“王爺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請人幫忙的態度。”

    雖然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顧惜闕已經對齊慕殊改觀了很多,但是畢竟這麼多年的固有印象還是很難抹去的,昨晚若不是柳雲葭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夠答應合作,畢竟這閒王看起來比皇上要不靠譜多了,皇上起碼腦子是健全的。

    齊慕殊當然知道顧惜闕是在嘲諷他,但是齊慕殊並不介意,他只是緊緊地縮着顧惜闕的眼睛,強大的壓迫感讓顧惜闕呼吸都有點困難了,他能感覺到齊慕殊的憤怒,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就開始有點慫了。

    一旁的紀朝之也被壓制的不輕,默默地向旁邊挪了挪,他可不想被誤傷,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齊慕殊竟然用最強大的氣場說出了最溫和的求人的話。

    “葭兒被綁架了,我現在不方便出面,我需要你幫我動用一下官府的力量去找人。”

    “王妃娘娘被綁架了?”顧惜闕也是猛然跳起來,“怎麼會這樣?王妃娘娘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嘛?”

    “就是從你這離開之後,我們被一羣黑衣人襲擊,葭兒被擄走了。”齊慕殊的語氣非常的沉痛,現在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會覺得後悔,他沒什麼要跟逗她玩?爲什麼要跟她拉開距離?如果他們一直並肩而行的話,說不定他就能把她救下來,最不濟,和她一起被帶走也好呀!

    顧惜闕得知此事也焦急起來,連忙追問,“王妃被什麼人抓走了?”

    “我也不知道,是一羣黑衣人,武器是鐵爪,極善於用毒,武功也極高。這是目前知道的全部,你現在趕緊去聯繫官府,讓他們找人,把聲勢弄得越浩大越好。”

    “好!”顧惜闕對柳雲葭的感情也是很複雜的,對於她被綁架的事情也是非常上心,立刻就往外趕,但是剛走到門口卻又折了回來,“我以什麼名目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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