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宴在即,皇后操持,祺貴妃協理。

    國宴來臨,自有其他國家派使臣前來祝賀,人來的多了,京都定然不太平,祁王被委以重任,調遣禁衛軍護京都安全。

    祁王難得揚眉吐氣了一番,終於有一件正經的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蕭炎昊從朝堂之上出來,瞅着衆人同祁王道賀,彷彿他真的接管了禁衛軍一般。

    “不容易啊。”蕭應辰站在蕭炎昊身邊看着祁王,由衷的爲他鼓了鼓掌。

    這麼多年了,二哥終於從哥的手裏搶到了一份報效國家守護大晉的事了。

    “是挺不容易的。”

    身爲成皇后之子,一直做着一些可有可無的事,若非成皇后暗地裏扶持,這小子恐怕連塞牙縫都嫌嫩。

    蕭應辰往蕭炎昊身邊挪了挪,低聲道:“哥,我們現在閒下來了,一起去打獵啊。”

    蕭炎昊側頭瞧了蕭應辰一眼,脣角勾着恰到好處的笑容,道:“父皇尋你,在御書房。”

    蕭應辰的肩膀瞬間塌了下去,鳳眼看着不遠處肉眼可見很開心的蕭弘軒。

    他肯定是腦子不正常,纔會覺着開心。

    是打獵不爽,還是被窩不香,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蕭炎昊看着蕭應辰帶着哀怨的神情離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大哥。”蕭弘軒對着蕭炎昊拱了拱手,冷峻的面容上掛着笑容,卻要佯裝苦惱的樣子道,“國宴在即,大哥可真是清閒,不像二弟我,有的忙了。”

    赤裸裸的炫耀。

    蕭炎昊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一雙孤傲的鳳眼瞧着蕭弘軒,臉上掛着恰到好處的笑容,笑道:“恭喜祁王。”

    說着從袖子中抽出一把扇子,遞上:“祁王今日逢如此喜事,自當恭賀,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這天氣日漸轉暖,祁王忙碌定然燥熱,還需扇子降降火。”

    將扇子往蕭弘軒的胸口一別,笑道:“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

    蕭弘軒從懷中拿出扇子,轉頭疑惑的看着蕭炎昊的背影。

    他這麼平靜?

    打開扇子,一股香氣撲鼻而來,蕭弘軒立即蹙眉,將扇子拿遠了一些,再瞧上面,一枝紅梅從邊側探出頭來,像是活在扇子上一般,栩栩如生,就論這畫作就是一絕,再瞧扇葉,在陽光下透着溫潤的光澤,伸手一抹,觸感柔滑……

    這扇子不同尋常。

    將扇子一合,眼中有思慮閃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扇子一定有問題。

    這邊還在思慮,那邊便又有文官來恭賀,蕭弘軒只得握着摺扇道謝。

    **

    蕭炎昊回到襄王府,看着院裏的十二擡。

    “都備齊了?”

    春暉低着頭恭敬的回道:“聘禮都備齊了,只是這婚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咱們這連納采都還未行,便把聘禮送上合適嗎?”

    烏壓壓的帶着這十二擡進永德侯府,他都能想象到侯老夫人可能會拿把掃帚將他們打出來。

    “不是讓給你請媒婆了嗎?”蕭炎昊頭都不擡一下,彎着身子翻看自己的聘禮有沒有什麼瑕疵。

    春暉搓了搓手問道:“王爺的意思是將中間的步驟全部省了嗎?”

    “這些事一天內辦不成?”蕭炎昊這才擡眸看向春暉,蹙眉問道:“不能今日下聘?”

    然後挑個日子把親結了?

    春暉嚥了咽口水,道:“其實也不是不能。”

    “那不就成了。”

    春暉瞧着蕭炎昊的臉色又道:“若是皇上賜婚,那明日就可以直接納吉了。”

    而且永德侯府之人還不敢有任何異議。

    “……”

    蕭炎昊認真的看着春暉。

    春暉只覺得自己後背發涼,他都差點跪下去說:你老覺得如何便如何,小的照辦就是。

    “別人有的,她也要有,既然要先納采,那便先納采。”蕭炎昊沉聲道,說着目光看向那十二擡,道,“將這些做成隨禮,讓媒婆帶去給趙小姐。”

    這些禮走下來,他什麼時候才能娶她過門啊。

    “是。”

    春暉低頭應下。

    還好他這次主要備了書、首飾、衣服若干,都是納采需要用的。

    看他多機智。

    **

    襄王府來人登門說親,帶着十二擡的隨禮伴着四個媒婆,嘰嘰喳喳。

    這個誇襄王權勢榮華,那個誇趙雲珠貌美如花,在一個誇永德侯府與襄王府門戶登對最佳……

    媒婆自當有一張能說善道巧舌如簧的嘴,又得襄王的重託,全都使上全身解數,直將兩人誇得簡直就是天作之合,不在一起都愧對老天爺的恩賜,硬是將廳裏的衆人說得駁不出一句話來。

    永德侯和侯夫人自然沒那個膽子真將這羣人轟出去,和和氣氣的應着,內心卻在突突突的響着。

    哪有人求親討了好幾個媒婆來。

    侯老夫人端着茶冷靜的聽着,目光落在那十二擡上。

    裱裝得雖沒那般誇張,但顯然襄王那小子原定不是這般客氣。

    趙天宇坐在一旁聽着,順便觀察着上座幾人的神情,暗自爲襄王捏了把汗。

    這求親這麼重要的事情竟不同自己商量一番。

    待將人送走後,永德侯蹙眉看着廳裏的十二擡。

    “這禮要怎麼處理?”永德侯摸着下巴問道,“送回去?”

    說着擡眸看向趙天宇。

    趙天宇一躍而出,遠離是非之地,道:“我不去!”

    說完撒腿就跑。

    永德侯立即委屈的看向侯夫人,道:“宇兒說他不去。”

    侯夫人朝着永德侯就個白眼,上前扶起老夫人,問道:“母親,您怎麼看?”

    老夫人看着廳裏的十二擡,平靜的道:“建榮,你立即進宮面聖,請求陛下爲雲珠賜婚。”

    永德侯微微一愣,趕緊道:“那雲珠豈不是隨便許人了?”

    老夫人目光轉向永德侯,道:“你若應下便是抗旨。”

    永德侯後背一僵。

    侯夫人嘆了口氣,道:“雲珠上次病下便是因着襄王,可見襄王在雲珠心中定是歡喜的,若是嫁不成襄王,在雲珠看來嫁誰都一樣了吧。”

    老夫人目光遠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透着明朗,開口說道:“襄王不是說了一切有他,你們這是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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