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贗品 >第 270 章 第 270 章
    夏夜在外面做了一天惡人,每天兩小時的午休全拿來作惡了,現在只想回家躺躺歇歇木脹的腿腳,跟吳心交代了一聲就上了自己的車。

    龍一的司機怕他鬧事,繞着路往夏家開,透過後視鏡看到他掩口打哈欠,道:“您休息一下吧,到了叫您。”

    夏夜對他哥的司機沒設防,拆開裹成抱枕的午休毯搭在身上,便假寐養神去了。

    三爺明天就隨鬱喬就飛利比西,夏夜這時送上門去,必然走不成了,那些趕着拜會三爺的三老四少至少將他留到正月十五,節後見吧。

    報應來的如此之快,不知終是鬥不過兄長的夜皇會作何感想,合理推測一下,他是不會反躬自省的,這輩子都沒可能,而且還要反過來罵他哥缺德。

    奉命留下幫忙照顧醉鬼的晟卓被拒之門外了,奉誰的命都不好使,夏月門都不給他進,只道:“大哥怪罪下來我擔着,你回去吧。”

    面對徹底拋棄小天使人設的月少,軍師大人也不過是個打工的罷了,打工人正要婉言表示自己也不想留在這裏討着嫌加班,一會兒看不見媳婦都不安生的花海就搖搖晃晃的找出來了。

    夏月當機立斷的把門關了,花海未能看清會嚇的他醒酒的死變態,自以爲是抱媳婦,實則泰山壓頂一般把自己肩寬背後的大身板往來扶他的夏月身上一放,醉醺醺的說:“別亂跑,讓人把你抓走怎麼辦?”

    二十分鐘後,樓下的保安送上來一個橙色的紙袋,說是快遞員託他轉交的。

    夏月接過提手袋,怎麼看都不像一件快遞包裹,問保安那名快遞員長什麼樣子。

    樓下的保安剛換完班,幫忙轉交東西的這名保安不是剛纔幫晟卓刷開電梯那個,只據實道:“高高瘦瘦的,皮膚很白,看穿戴像個高級白領,他說他是剛分配到這一區的快遞員,我覺得不太像。”

    這裏的保安經常幫業主收發快遞,幾乎每家快遞公司的快遞員都認識,保安嘴說不太像,實則是一點都不像,快遞員成日風吹日曬,便是白人也曬紅了,也沒見過哪家公司的快遞員西裝革履送快遞的。

    夏月道了謝,拿着袋子進了房間,打開一看就囧了,那個假快遞員居然送來了一整套計生用品,其中包括避孕套一盒,事前事後避孕藥各一盒,終止被動發情的AO抑制劑各一支,以及一張便籤,字跡工整而內斂的寫着:備用品,必用品,請酌情使用。

    這則備註如何解讀就看你是想用還是不想用了,你若想用它就是必用品,你若不想用它就是備用品。

    不得不說,作爲一名二代移民,軍師大人算是把博大精深的漢語喫透了,同時也將國人的委婉含蓄髮揮到了極致,便是來送這種需要匿名發貨的東西,他都叫你無從社死,要尷尬也是關上門獨自尷尬。

    若非花海對這個綁架過他的傢伙有心理陰影,夏月都想把他挖過來做自己的老師,同他學習漢語的同時也開發一下自己的情商,軍師大人這情商太抗打了,簡直叫他們這些職場新人羨慕的流淚。

    轉天一早,吳心奉命來到容家,把懨懨地的咕噥着“大過年去醫院多晦氣”的小濤往車裏一塞,載着他去了醫院。

    影因爲及時捱了一針避免了又燒又咳,臉上小疹子也退了,吳心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儀態端莊的陪龍一招待來拜年的客人,這通電話來的正是時候,不待吳心細說他就大驚失色道:“什麼?這麼嚴重?我馬上過去!”

    龍一給唐連使了個眼色,唐連點點頭,拿上車鑰匙,跟着向客人道了失陪的夫人走了。

    吳心給小濤辦了住院手續,兩人趕到醫院時小濤躺在病房裏輸液,影原想誇誇吳心救場及時,進門一看這架勢和如喪考妣的氛圍,意識到小濤的情況恐怕真的很嚴重,寬慰了他兩句便將吳心叫出了病房。

    吳心遞給他一張檢查報告,神情複雜道:“您自己看吧。”

    影一看就懵了,又反覆確認了兩遍,這才擡眸開口:“你的?”

    吳心纔是真正的大驚失色,腦袋搖的要不是和脖子銜接的緊就飛出去了,同時一疊聲的否認:“不是,跟我沒關係,影少這話可不敢亂說!”

    影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但他們這些做保鏢的心理素質優異,吳心還有和軒耀搭檔演戲應付他和夏夜的經驗,雖然天分一般,但這麼多年下來演技也能抵個金牌配角了,於是抖着那單子唬他:“不是你的你陪他來醫院?給我說實話!”

    “少爺讓我陪他來的,昨天從小花總家出來交代的,我是奉命行事。”吳心一臉要遭受不白之冤的惶恐,說着話就往後退,“真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小濤不肯說,我怕少爺和他動氣才通知您的,不關我的事,您不要冤枉我!”

    影用那堪比測謊儀的眼睛上上下下掃了他三遍,拿着單子回了病房,把它拍在小濤面前,一改剛纔的溫和之色:“你這是和誰接的小夜的好孕?都快三個月了才發現,心夠大的,是才發現吧?還是故意瞞着?”

    一旁的唐連淡定的吃了一驚,什麼情況?小濤有了?他一個難受孕的小beta怎麼有的?關鍵他連個對象都沒有,跟誰有的?!

    小濤都不敢看影,垂着眼睛囁嚅:“不知道,您別問了。”

    影沒有把他拎起來逼問:“既然不知道,那就留不得,吳心,通知醫生儘快安排手術。”

    吳心唯恐被拉出來背鍋,都不敢靠前了,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站在門口,聞言應了聲是,就把門裏那隻腳退了出去。

    小濤乾脆別過頭去不做聲了,手指絞緊了被角,輸液管很快紅了一截。

    影輕巧的把他回血的手從被子上拎下來,回身從唐連挽胳膊上的大衣裏拿出通訊器,拉開病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又換上了溫和的安慰之色:“小濤,我知道你不想小夜擔心,但手術要家屬簽字,你那個賭鬼老爸可能早就被人砍死了,這個字只能小夜來籤,我叫他過來……”

    埋着頭裝鴕鳥的小濤騰地彈了起來,死死握住了他拿着通訊器的手,比唯恐遭受不白之冤的吳心還要激動,白着臉叫道:“不要,別告訴少爺,求你了影少,少爺懷着孫少爺呢,動不得氣!”

    影拍了拍他的手背,用寬慰的語氣道:“你別擔心,咱家孫少爺堅韌的很,如果有需要,小夜不光能動氣,還能把你打流產呢。”

    小濤臉更白了,小臉上一絲血色也無,輸液管和眼睛則泛起了紅,扎着吊針的手又回血了,眼紅則是連急帶嚇的要哭了。

    快晌午時,春節放假回家的陳砌從臨市趕了回來,沒進病房就捱了一腳。

    吳心一腳把他踹出去三米多遠,不待他穩住腳跟又兩步過去,拎住了他的脖領子,甕聲罵:“好小子,少爺的人都敢動,你他媽活膩了?!”

    陳砌差點被他踹吐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推他拎着自己衣領的手:“別打別打,我沒不認,我只是不知道,他沒事吧?你先讓我進去看看。”

    吳心恨不得打死他,壓着聲音道:“你把腦子忘家了還是喜當爹高興傻了?這是你認下就皆大歡喜的事嗎?他從小就跟着少爺,你動了他少爺能饒得了你?少爺現在還不知道,你先把影少這關過了再說。”

    陳砌其實是被在家裏接到的那通“報喜”電話驚懵了,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被老大拎着脖領子告誡了一通這才後知後覺,他有沒有命認還不好說。

    吳心把他拎進病房,又從身後給了他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上。

    “這是幹什麼?”影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手裏拿着個蘋果在削,嗔怪着吳心放下交疊的腿,水果刀在手裏轉了一圈,用刀尖挑起陳砌的下巴,笑吟吟的道,“活膩了還不好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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