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月上梢頭,室外颳起了風,沒一會兒,地上屋頂便鋪了一層薄薄的白。
下雪了。
俞寶兒拿上浴巾準備去洗澡,喬謹川說他也要洗。
她看了眼他包裹在左肩頭厚厚的紗布,輕輕搖頭,“不可以哦,你暫時不能碰水。”
喬謹川蹙眉,“不讓傷口碰到水就可以了。”
“怎麼可能嘛。”俞寶兒拉着他的手回到牀上,雙手捧着他的臉吧唧親了一下。
“老公乖哦,我會很快洗完的,等我一下下好嘛?”
彷彿哄孩子似的語氣,溫柔如水的笑容,和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梔子花香,喬謹川覺得血液控制不住的翻涌。
俞寶兒見他不說話便轉身去浴室。
誰知剛脫了衣服,浴室的推拉門突然被拉開了!
穿着病號服條紋褲子,光着上身的喬謹川出現在門口。
俞寶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護住胸口轉過身去,“老公你幹嘛?”
從進來的那一刻,喬謹川就被呈現在眼前的白嫩胴體吸引了靈魂,他本能的嚥了下口水,走進去將推拉門拉上,沉聲說:“陪你洗澡。”
“洗澡有什麼好陪的,你在這裏好奇怪,出去啦!”
喬謹川怎麼肯,他非但沒出去,反而大咧咧的倚靠着洗手檯,深邃的目光牢牢的鎖着她。
“不出去。”
俞寶兒背對着他無奈的哄着:“你在這裏我怎麼洗嘛,出去等我好不好?我速度很快的。”
喬謹川挑眉,“我記得以前洗澡都是我給小乖寶洗的,根本不用你自己動手,怎麼?才三年連看都不許了?”
說話間,他踱步來到她身後,粗糲的手指覆上她的腰肢,他手指上的繭子引的她渾身一顫。
“老公……”
她本能的想躲,喬謹川的手臂卻突然收緊,將她禁錮在懷裏!
他因爲肩膀受傷沒有穿上衣,於是她的後背結結實實的貼着他的胸口,一時間她後背上的皮膚彷彿着了火,被他身上強悍的男性氣息所包裹着,心如擂鼓。
喬謹川感受到小人兒的緊張,在她耳畔低低的笑:“小乖寶要從今天開始,重新習慣我的存在……”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側,滿眼到頸側……
一個多小時後,推拉門嘩啦一聲拉開,單手扛着軟成一汪水的俞寶兒從浴室裏出來,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公主牀上。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身旁的牀墊陷了下去,接着他被擁入一個強健的臂彎裏,大手輕柔的拍着她的後背,耳邊是他低沉的呢喃。
“今晚放過你……”
俞寶兒雖然已經在沉睡的邊緣,腦海裏依然泛起淡淡的疑問。
爲什麼是今晚呢?
待俞寶兒完全睡着,喬謹川小心翼翼的將胳膊從她頸下抽出來,打開門時極盡小心,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門外,陳義靖正守在這裏,旁邊保鏢的手裏抱着一個黑色的大盒子,隱隱的有一股不易察覺的花香溢出來。
喬謹川眸子泛着飽食之後的饜足,淡淡的說:“以後用不到這個東西了,去銷燬掉。”
“是,”陳義靖應道,“今天霍家人到達醫院之前,我們的人已經把醫生藏起來了,不過看樣子太太的母親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
他擔心的說:“如果被霍夫人帶來的醫生髮現這一切都是謊言,太太會很生氣。”
喬謹川卻神色平靜的說:“我知道。”
陳義靖猜到他已經有了對策,稍稍放心,問道:“那程先生派來的專家怎麼處理?”
他指的是昨天從錦城過來的幾位腦科專家。
提起這個喬謹川臉色明顯陰沉下來,他咬了咬後槽牙冷聲道:“把人綁了丟到程家大宅門口。”
喬謹川想起小寶貝得知他的“病情”時哭泣的模樣,心中後悔不已,那次他就該馬上醒來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是他弄巧成拙,可他太貪戀她的溫柔,鬼迷了心竅,竟然走到現在這步境地。
他想了想,心中下了決定。
這時陳義靖又提起一件事。
“您住院之後沈立來過,還特意見了太太。”
“嗯,他們現在在哪裏?”
“霍家開始清查整個津市上下,按照您的指示已經讓沈立帶兄弟們暫時撤出津市,至於齊雲琿那邊,據可靠消息,霍家抓住了這次槍殺行動的帶頭人,看來霍家會介入此事。”
霍家抓了齊雲琿的人。
陳義靖猜測道:“之前齊雲琿屢次針對霍家,霍弈鳴礙於他是自己義父的兒子,從來沒有正面應對過,現在居然爲了您出手,看來霍家嘴上沒說什麼,但已經承認了您。”
“天真,”喬謹川嗤笑之後,緩緩吐出一口氣,“霍弈鳴哪裏是爲了我,齊雲琿敢在津市動手,相當於在打霍弈鳴的臉,就算他不往心裏去,寧素也不會輕易揭過此事。”
陳義靖以爲他會失落,便安慰道:“太太一顆心都在您身上,還爲您生了小姐和少爺,霍家承認您是早晚的事。”
喬謹川荒謬的笑了,斜睨着他:“我又不是霍家的上門女婿,需要他們承認嗎?我要的是他們同意把小寶兒全須全影兒的交給我,得到家人的祝福,寶兒才能真正的開心。”
他對霍家的滔天富貴和權勢絲毫不感興趣,他想要什麼會自己去爭,他只想要霍家千寵萬嬌的小公主。
“好的先生,我會派人把醫院守好,保證霍家的眼線也進不來。”
“不必,”喬謹川淡淡的,“你去拿藥箱來,幫我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他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坐在門外的長椅上,任由陳義靖將紗布揭開。
“您的傷口又滲血了!”他蹙眉道。
喬謹川要緊牙關,沉聲道:“沒事,繼續。”
剛纔在浴室裏疼愛她的時候,不小心扯動了傷口。
不過雖然疼,他也疼的心甘情願。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