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巖老師那裏得到廖原的聯繫方式之後,她打了整整五遍電話纔有人接聽。

    “你是誰!?”

    “你好廖原,我是俞寶兒,咱們前幾天在美術館見過。”

    得知是她,廖原那種神經質的警惕被一片沉默所代替,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是……小寶兒?”

    這個親暱的稱呼讓人有點彆扭,不過想到上學的時候班裏同學都是這樣叫她的,便不在意了。

    她將畫的賣出情況說了一下,詢問了他的收款信息,最後說明了客戶要再定五幅畫的想法,問他願不願意接。

    廖原猶豫了一會兒,“那個,寶兒你明白的,我畫畫不是爲了錢,是爲了傾訴我內心的熱情和嚮往……”

    俞寶兒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她想了想,“你只悶頭畫畫,你的夢想和熱情別人也看不到呀,我建議你再考慮一下,哪怕是爲了讓叔叔阿姨生活好一點呢?”

    她的話彷彿起了作用,他囁嚅道:“那、那好吧,我試試,我以前創作都是基於主動,按要求定製我怕會畫不出來,先、先畫一副給你看看好不好?”

    “好呀,那我們加一下微信,你畫好發我吧。”

    掛掉電話沒幾秒,就有一個全黑頭像的好友申請。

    劇本殺老闆的要求很簡單,他提供幾個故事線,要求畫師把細節和影射的內容呈現在畫上。

    她將要求發過去好一會兒,廖原遲遲給她回了一個“哦”。

    廖原性格孤僻,交流上會有異於常人的地方,俞寶兒並沒有在意。

    到了中午安姐還沒回來,俞寶兒喫過家裏派人送來的午飯,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了一會兒,起來後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

    想給喬謹川打電話又怕影響他工作,糾結之下,便給他了一條微信。

    [好好喫飯嘛,下午不要太累,困了記得喝咖啡。]

    隨後她捧着筆記本簡單的畫了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熱氣的形狀是一顆愛心。

    可惜她興沖沖的發出去卻沒有等到他的回覆,雖然她很懂事,可還是忍不住失望,或者有一點點擔心。

    她的信息他從來秒回的,現在肯定忙的顧不上看手機了。

    不過他的一星期之約快到了,希望能一切順利。

    俞寶兒正準備隨意拿本書去咖啡館的的時候,白曉寧的電話打來了。

    “寶兒你跟我去一趟大伯家吧,白小二不理我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那天在餐廳她倆說的話被出來找人的白琳琅聽到了,當時回去的路上她只覺得他情緒不對,但沒當回事,可第二天就收到了分手短信。

    俞寶兒有點頭大,“看來小狼哥是真的生氣了。”

    白琳琅那麼稀罕白曉寧,分手這種話不可能說來嚇唬她的。

    “我也沒想到他這次會來真的,以前我怎麼鬧他都容着我,這次……怎麼辦啊寶兒。”

    “你先彆着急,咱倆去大伯家看看情況再說。”

    因爲她的車被安姐開走了,大概半小時後白曉寧開着三叔給她新買的白色小跑車轟鳴而至。

    楊重職責是保護她自然要一起,可小跑車只有兩個座位。

    白曉寧眼下大大的黑眼圈,顯然一夜沒睡,她急迫的瞥了眼楊重,煩躁的說:“沒事的,我們是去大伯家不會有危險,你就別跟着了。”

    “不可以,這是霍董和寧董的要求。”楊重態度很強硬。

    俞寶兒想了想,“那這樣,打電話問下安姐在哪裏?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

    可奇怪的是,安芝的電話是關機的。

    就在俞寶兒打算叫車的時候,一輛藍色蘭博基尼停在旁邊,下來的人竟然是陸軻。

    俞寶兒愣了一下,“這車是你的?”

    “啊?不是,我借我朋友的,我一個打工仔哪有錢開這麼好的車。”陸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咧嘴笑着。

    得知他們的情況後,他很大方的說:“幹嗎叫車那麼麻煩,開我的車好了。”

    “嗯?不是你朋友的車嗎?隨便借給別人不太合適吧?”俞寶兒說道。

    “沒事沒事,特別鐵的哥們兒,跟我自己的車一樣。”他爽快的說道,將車鑰匙扔給楊重,“大哥好好保護我們老闆哈。”

    楊重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拿着鑰匙上車。

    一路上白曉寧開的飛快,楊重緊跟在後面,很快抵達白園。

    白園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這裏就是一座類似蘇州園林的建築,也是大伯白旗山的家。

    兄弟三個愛好不同,她爸爸霍弈鳴更喜歡開山建莊園,大伯看起來粗獷匪氣,卻對華國傳統文化情有獨鍾。

    不僅白園裏隨處可見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就連他手中白園餐飲集團旗下的餐廳也都以古色古香的傳統元素爲主。

    三人暢通無阻的來到白園內部,見到了迎出來的大伯母白婧。

    白婧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居家旗袍,長而黑的長髮用白玉簪子挽在腦後,優雅而舒適。

    她笑盈盈的,“今兒是什麼日子,咱們家的兩個小公主怎麼來啦?”

    說着自然而然的拉着俞寶兒的手,嗔怪道:“怎麼這麼涼?快進去暖和暖和。”

    急了一路的白曉寧這會兒見到白婧卻有些不好意思,她扁着小嘴嘟囔道:“您只關心小寶兒,都不關心我了,看來您也煩了我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白婧哼笑道,“你跟小二怎麼樣都不會影響大伯母和大伯母疼你,進屋說。”

    進到客廳裏,滿屋子價值不菲的古董傢俱映入眼簾。

    和喬爸爸的中西合璧不同,大伯家不論是裝修還是傢俱裝飾,無一不是真正的古典風格。

    三人坐下,傭人端來熱茶,白婧握着白曉寧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孩子,這次你的確傷了小二的心,不過他喜歡你這麼多年,不可能因爲輕飄飄的幾句話就真的放棄你,他現在就在家裏,你去跟他好好說說,興許問題就解開了。”

    俞寶兒點點頭贊同道:“不過曉寧你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死心塌地要和小狼哥在一起,否則就算這次揭過去,未來依然有可能會發生。”

    白曉寧緊抿着脣重重點頭,毅然決然的說:“既然我來找他就是想明白了,你放心。”

    她風風火火到去找白琳琅了,白婧轉過頭來溫柔的望着俞寶兒。

    “幾天不見怎麼我家小寶兒好像又漂亮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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