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一聽傻眼了,她急忙去擼鐲子。

    “別別別,”白曉寧攔住她,“大伯母剛給你戴上你就摘了,多不禮貌?一會兒還要一起喫飯呢。”

    “那怎麼辦呀?一會兒喫飯大家都來了,看到我手上的鐲子誤會怎麼辦?”

    她哪裏會不知道現在摘不好,可她更不想被誤會。

    她是喬謹川的妻子,怎麼能戴白家的傳家寶?

    白曉寧眼珠子轉了轉,“那你先摘下來放在口袋裏,就說怕弄丟了收起來了,回去之後讓二嬸幫你還回來。”

    “好吧,也只能這樣。”

    安芝的電話依然打不通,眼看快到果果和奶糕放學的時間,便提出借輛車去接孩子。

    這時白靈均站出來說:“走吧,我帶你去。”

    俞寶兒有點不好意思,“靈均哥不用麻煩了,讓楊重開車就好。”

    他淡淡的瞥她一眼,“我的車跟我老婆一樣,不許別的男人開。”

    這個比喻……

    俞寶兒轉頭對楊重說:“楊大哥你在這裏等我吧,靈均哥會保護我的,而且早教中心距離這裏很近,不會有事的。”

    楊重不肯還要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的白婧突然悠悠的開口道:“怎麼,楊重你不信我白家的安保能力?還是不信我兒子?”

    如此楊重便不好說什麼,他微微頷首,“那您早點回來。”

    “放心吧,”臨走時俞寶兒不忘叮囑他:“你再聯繫一下安姐,我擔心她出事。”

    消失太久了。

    兩人一前一後順着精雕細琢的迴廊前往前廳,前廳之外才是停車坪。

    俞寶兒想起喬謹川的囑託,小跑兩步跟上白靈均,“今天大伯父的客人是誰呀?”

    因爲她的靠近,白靈均突然聞到一股清淡的梔子花香縈繞在身周,他皺了皺鼻子,目視前方說道:“是爸爸多年前的朋友,常年住在緬北,這次突然到訪不知爲何。”

    緬北,俞寶兒看過新聞,那裏是個戰亂頻發的地方,明明和豐饒富足的華國接壤,卻常年處在民不聊生的境地,那裏被戰爭、毒品、**、賭博等等行業所充斥着,是罪惡的天堂。

    俞寶兒心想,既然是從那個地方來,也許是和很危險的人物,所以喬謹川不許她來前廳就是怕她遇到那個人吧。

    可她要去接寶寶,肯定要經過前廳的,應該沒那麼巧。

    事實證明墨菲定律的發生是沒有道理的,你越不想發生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在他們穿過前廳的小花園前往停車坪的時候,好巧不巧遇了那羣人。

    白旗山身邊站着一個形容枯瘦的男子,他佝僂着腰,身上套着黑色的羽絨服,腿上穿着一件黑色長褲,頭髮是全白的。

    怎麼形容呢,俞寶兒沒見過長相如此可怖的人,他的臉瘦的幾乎皮包骨,眼睛大的快要凸出來,兩頰深深凹陷出濃重的陰影。

    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電影《魔戒》裏的咕嚕,不過咕嚕頭上沒幾根頭髮,那個老人的頭髮雖然稀疏,卻還是有的。

    隔着一個小花壇一行人見了面,就在那個老人目光要看過來的時候,白靈均突然拽着俞寶兒的胳膊將她拽到身後。

    她身量嬌小,幾乎被他的身體擋的嚴嚴實實。

    她聽到白靈均跟白旗山打招呼,“爸。”

    白旗山低沉的應了一聲,“臭小子沒禮貌,叫熊叔叔。”

    “熊叔叔好。”

    然後一道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這是你家小三子?都長得這麼大了?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想必就是那個咕嚕,啊不,是熊叔叔的聲音。

    他的語速很慢,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午夜靈異廣播裏主播故意用陰森的語氣講鬼故事似的。

    白旗山笑着說:“可不嗎,孩子都長大了,我們也老了。”

    說話間一行人逐漸走遠了。

    俞寶兒從他身後冒出頭來,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白靈均鬆開拽着她胳膊的手,咳嗽一聲,“那個,被那個熊叔叔知道你是二叔的女兒,肯定要上來套近乎、打招呼,你不嫌麻煩嗎?”

    “不要,好麻煩!”她連忙擺擺手。

    白靈均被她可愛的反應逗笑了,抿了抿脣溫聲說:“走吧,孩子們該等急了。”

    “哦。”

    兩人繼續往前走,就在他們快要靠近停車坪的時候,倏地聽到一聲巨響!

    俞寶兒嚇了一跳,白靈均臉色瞬間沉下來,他回過頭盯着她,似乎在糾結什麼。

    “剛纔是什麼聲音?”

    白靈均沒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去,便走邊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從現在開始我在哪兒你在哪兒,別離開我半步。”

    她不明所以,只能被拽着往前走。

    走到一半她才隱隱意識到剛纔的巨響是槍聲!

    就在這時又是接連兩聲槍響!

    白靈均走的更快了。

    終於來到停車坪不遠處的月亮門,兩人側身往外看去。

    只見那位熊叔和白旗山被一羣保鏢護在中間,不遠處有人在喊:“站住!”繼而又是兩聲槍響。

    俞寶兒從小到大都是在絕對安全的環境里長大,從未見過如此驚險的場面,她白着小臉望着不遠處的一切。

    “在這兒乖乖等我,我去問問情況就回來。”白靈均回過頭來叮囑道。

    “嗯。”

    他走向被荷槍實彈的保鏢們圍住的白旗山,俞寶兒的目光在地上不經意的掃過,卻看到了門口花壇底下看到一串亮閃閃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拾起來一看,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安姐最近剛買的手鍊嗎?

    她不會認錯,手鍊是鉑金的,上面有一個心形吊墜,上面刻着一個“安”字。

    現在她手裏的這條,也刻着一個安字。

    不可能是巧合。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正是安芝。

    她想都不想的接起來,“安姐你在哪兒?”

    “小姐,我在白園。”

    她按照電話裏的指引,在白園複雜精緻的園林裏穿梭着,終於在一個假山後面找到了安芝。

    不,是一個穿着安姐衣服的陌生女人。

    她受了傷,血已經順着她的袖管流到地上,她揚起彷彿終年不見陽光一般蒼白的臉微微一笑,“小姐。”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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