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打擾她,先去衣帽間給自己換了套和小妻子身上情侶款的家居服纔來到牀邊。
長臂一伸,俞寶兒輕而易舉的被撈進懷裏。
“老公。”
她軟軟的呢喃着,眸光親暱的望着他。
喬謹川心裏被她這一聲輕喚撓的酥癢,“嗯?”
“墨家的事你知道嗎?和金門影業的大小姐是怎麼回事?早就計劃好的嗎?”
雖然喬爺並不喜歡小妻子在自己懷裏時說其他人的事,但他很願意爲她排憂解惑。
浴室裏傳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男人低沉的適應緩緩的敘說着。
“寶貝知道京市在百年前曾經是最後一代封建王朝的都城,當年王朝破敗之後,打量的遺老遺少被散落各地,有大部分人都留在了京市,但日子長了,那些人喫沒了老本,慢慢的也就銷聲匿跡了。”
“這裏頭有些人的子孫有能力,非但沒有坐喫山空,還將祖業發揚光大,甚至隨着人丁興旺,許多子孫還進入了權利中心,這些人裏,便有金門影業背後的主人,瓊花衚衕的金家。”
俞寶兒認真的聽着,擡起頭來好奇的問道:“所以,金家是很厲害的家族,跟你家一樣都是百年大族?”
他勾脣,手指輕輕蹭了下她挺翹的鼻頭。
“喬家祖上最高只做到侯爵,後來又投身商界,跟曾經世代簪纓的金家區別大着呢。”
“哦,所以墨辰溪想和金家聯姻,也是因爲他們背後的勢力。”
喬謹川點了點頭,“金家現任族長是金元商,和墨昀聯姻的正是金元商的次女金敏,據說比墨昀還要大兩歲,三十多了。”
俞寶兒越想越氣,也越爲俞歡兒難過。
“爲了金家的勢力,爲了家族的榮耀,真的可以拋棄自己的妻子和骨血嗎?”
她不敢想象,也無法理解。
喬謹川將她的小臉輕輕按在胸前,下巴輕柔的蹭着她柔軟的發頂。
“難得你這麼生氣。”
小妻子脾氣軟的很,又是難得的豁達,能讓她真的放進心裏的事實在不多。
俞寶兒板着小臉輕哼,“那是因爲他們太壞了,壞人應該收到懲罰,否則好人都要被他們欺負死了。”
他摟着她輕輕的哄,“知道,小公主的吩咐已經安排下去,很快會看到成效。”
“額,”她眨巴眨巴眼睛,“那墨家知道是你做的,會不會恨上你?”
喬謹川挑起她的下巴,眉眼深情,“小乖寶在擔心我?”
“嗯。”
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雖然我很討厭墨家討厭墨昀,我更擔心你,壞人自有天收,他們早晚也要遭報應的。”
她想了想覺得不妥,“要想個周到的辦法,如果你被墨家盯上,什麼時候能回到我和孩子身邊嘛。”
喬謹川瞧着有意思,沒有打斷她。
只件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自言自語的說:“墨家分支繁多也不見得是壞事……”
這一刻喬謹川才明白,小妻子之前跟他說要學着改變並非說着玩玩的。
她被俞家養的嬌憨單純,骨子裏到底流着霍家人的血……
洗澡的時候,喬謹川注意到她的胳膊兩側有兩道泛青的痕跡,好像是被人攥的。
俞寶兒背對着他坐在他懷裏,小腦袋一刻不停的醞釀着自己的小計劃,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的老公盯着她胳膊的眼神有多可怕……
因爲中午剛在車裏做了一次,顧忌她有孕在身,這晚難得沒動她。
兩人絮絮的說了許多話,小人兒不知不覺便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喬謹川確認她睡着之後,在她臉蛋輕柔的落下一吻,悄然起身。
小別墅一樓,陳義靖和秦安夏正坐在沙發上,一左一右隔得老遠。
聽到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
“老闆,監控調出來了。”
接過陳義靖手裏的平板電腦坐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優雅的翹起二郎腿。
陳義靖站在一旁解釋道:“監控只能看到包廂裏的狀況,太太進入洗手間後沈逸航緊跟其後,後來廖原才進去,然後太太驚慌失措的出來,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不得而知。”
喬謹川輕點屏幕,監控視頻定格在沈逸航跟小妻子說話時身體距離。
黑眸深處醞釀着駭人的風暴。
“白曉寧怎麼說?”
“您走後白琳琅就到了,屬下沒機會問。”
喬謹川擡起眼來,淡淡的說:“那就不用問了,直接動手吧。”
京市某個富人區別墅裏,沈逸航緊閉着眼睛泡在浴缸裏,腦中全是那張心心念唸了多年的絕美小臉。
只是這次,那雙眼睛看他時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怎麼會這樣……
陳杰走進來坐在浴缸邊沿,將手裏的馬天尼遞給他,“喏,喝點。”
他睜開眼接過,晃動着裏面橙黃色的酒液沉沉的說:“喝酒誤事,你還讓我喝,不喝酒今天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你活該,”陳杰毫不留情的嗤笑,“早就告訴過你別吊死在俞寶兒這一顆樹上,你不聽,現在二胎都有了你又做出那種事。”
他抿了一口,緩緩收起臉上的漫不經心逐漸變得凝重。
“寶兒還好,她重情重義可能不會跟喬謹川說什麼,但不代表別人不會說,這事兒就算喬謹川不知道,鑽進霍家人耳朵裏,你這條小命就得掂量掂量。”
霍家捧在心尖子上的小公主,可不是誰都能沾染的。
一個霍家,一個喬謹川,哪個是省油的燈?
聞言,沈逸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看着冒着熱氣的水面,“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和四年前一樣。”
陳杰沒說話,可他們彼此都清楚,這次的事如果暴露,絕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全家移民就能解決的。
就在這時,耳尖的陳杰突然聽到了門鎖的咔吧聲。
他還沒來得及有多行動,一羣持槍的黑衣人出現在浴室門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