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水聲中,喬謹川從壁櫥裏拿出一條厚實的白色浴巾鋪在長榻上,又拿出一罐她用慣了的身體乳放在長榻旁邊的小圓几上。
聞聲擡起頭,就見小人兒靠在門邊,似乎有話要說。ъ
他起身來到她面前。
“怎麼了?”
在他的注視下,俞寶兒在心裏小小糾結了一番,才問出口:“老公,你知不知道這些年黛黛在國外怎麼樣?”
提起喬黛,喬謹川原本溫情脈脈的眼睛染上一抹冷色,他不答反問:“克萊爾跟你說了什麼?”
俞寶兒知道他一定會猜到克萊爾身上,乾脆把話說開。
“克萊爾和黛黛是聖馬丁學院的同學,她說黛黛現在在國外定居了,短時間內不考慮回來,好像生活的還不錯,只是……”
話沒說完,喬謹川便打斷了她的話。
他捏捏她的臉頰,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皮膚。
“寶貝,不要提那些不相干的人,好不好?”
俞寶兒將他的手拿下來,把玩着他的手指,輕聲說:“可黛黛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你妹妹。”
她瞥到喬謹川眼中流露的點點不耐,搶在他開口之前說道:“我知道你從來沒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可是,她到底是爸爸的女兒。”
提到父親喬明森,他劍眉微皺,“我不會阻止老頭子和喬黛聯繫,他們可以繼續父慈女孝。”
“他們當然可以,只是,喬爸爸總要在乎你的想法,她畢竟是傅荃的女兒。”
傅荃曾經對幼年的喬謹川做下的事令人髮指,喬爸爸現在還養着傅荃,首先是因爲傅荃瘋了,完全不能照顧自己。
其次是兩人做了多年夫妻,即便後來傅荃做了對不起喬爸爸的事,現在經過多重打擊人已經瘋了,算是得到了懲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總要顧念一些情分。
可是對他們的女兒喬黛,喬明森則報以不管不問的態度。
深究其中原因,還是因爲喬謹川,只要他不開口,喬爸爸爲了表明立場便不可能和喬黛親近。
所以,這些年喬家似乎沒有了喬黛這個人一般,喬黛似乎也意識到這些,除了幾年前回來見過傅荃一面,便再沒有回過華國。
可喬爸爸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又有誰知道呢?
“乖,先洗澡。”
他不想提。
俞寶兒只好停止這個話題。
當晚又是纏綿悱惻,春光旖旎的一晚。
一次過後,喬謹川健碩的臂膀擁着懷裏嬌軟的小妻子絮絮的說着情話,事後總是會犯困,說了幾句俞寶兒便扛不住了,打了個小哈欠。
喬謹川啄了啄她的耳垂,“睡吧。”
她閉着眼睛點點頭,往他懷裏鑽了鑽,含糊道:“老公晚安。”
“晚安,寶貝。”
也許是累極了,她閉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藉着小夜燈,喬謹川望着懷裏臉頰泛着緋紅的小妻子。
她呼吸勻稱而綿長,小扇子似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就這樣靜靜看着她,只覺得越看越稀罕,忍不住在她額角的頭髮上落下一個吻。
小人兒睡得沉,沒有反應。
他勾了勾脣,滿眼化不開的溫柔繾綣。
突然,他想起小人兒今天跟他提的事。
喬黛。
他小心的呼出一口氣,拽過被子護住她**的背,擁緊了她,在一片沁人心脾的梔子花香中陷入睡夢之中。
次日,羅傑斯和其他五名負責國際招生的人員對三個孩子進行了考試,他們提出了一些問題,孩子們作答如流,而且很有自己的見解。
雖然難免幼稚,可他們還是小孩子,已經超脫絕大部分的同齡人。
羅傑斯在次日趕回了學校,當日下午,三個孩子的offer便通過電子郵件的方式傳達到霍家。
距離孩子們去國外上學還有三個多月。
俞寶兒內心五味陳雜,一邊爲孩子們可以接受更加全面的精英教育而高興,一邊又爲孩子們要離開她而失落。
但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大嫂出月子那天,大哥在山上放了很久的煙花。
還有另外一件好事,便是喬謹恆終於可以出院了。
除了斷了腿還需要時間恢復,其他已無大礙,他在俞寶兒和俞元嘉的協助下,在出院後的一個星期向俞歡兒正式求婚。
這次,俞歡兒含淚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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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華國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