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天的夏令營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回臨清的時間,出發那天,陳夢婕兩眼含淚,依依不捨的來給林蘊穎送行。

    林蘊穎此次北都之行最珍貴的收穫就是結識了一個這樣單純可愛熱情又如此喜歡她的好朋友。

    陳夢婕從小就沒有母親,小小年紀就被扔到學校,而林蘊穎在家是獨生女,在學校因爲比同齡人上學早一些,因此班裏的同學們大都比她大,從來也沒做過“姐姐”,這次碰到比自己還小上兩個月的陳夢婕,女生天生的母性復甦,一路關懷照顧她,半月下來,陳夢婕不僅把她看做朋友,更看做了半個姐姐,自然千萬個不捨得她走。

    “好了夢婕,從昨天開始你就動不動就要哭,哪來的這麼多眼淚?果然人家說女子是水做的,這句話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林蘊穎故意揶揄她,想讓她開心點。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哭,可是一想到你馬上就要離開,再見還有那麼久,我就忍不住哭嘛?”陳夢婕抽泣着說。

    林蘊穎只好接着安慰她:“你也說了,咱們馬上就能再見,又不是永不相見,我走之後,你就開始倒計時,就會感覺時間過得好快。”

    “纔不要,一倒計時我就會想起來高三的日子,太痛苦了。”

    “哈哈,那就乖乖數着日子等我,想想咱們見面後的好日子,你答應過開學後的每個週末都要帶我逛遍北都,喫遍北都的。”

    “是是,想想就好美好,頭一次覺得時間這麼漫長,你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是誰這麼會說話,把我的臺詞都說了?”來人竟然是鄭牧堯,他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套藏青色三件套西服,配上他185的身高,有些深邃的五官,竟然格外帥氣,起碼把陳夢婕都給看呆了。

    林蘊穎想起上次馬場驚魂,多虧了他,否則自己很有可能就殞命在哪兒了,雖然他之後說了很多不中聽的話,但事有輕重大小,畢竟是自己欠他的,而且人家是專門來給自己送行,於是林蘊穎還是走上前對他表示了感謝。

    鄭牧堯看到她,依然不該毒舌本色:“這免費夏令營就有一點不好,你看看,本來挺白淨一個人,才半個月,曬黑了好幾度,從白富美變成黑窮醜了。”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笑的輕浮,跟他身上那套三件式英倫紳士西裝,十分不協調。

    林蘊穎這些天防曬做的很好,但是天天往外面跑,不可避免會曬黑些,但是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女孩子都愛美,最想聽到異性的讚美,可是偏偏從鄭牧堯這裏一句好聽話都沒聽到過,就算是她一向好涵養,也有些生氣了。

    鄭牧堯看她變了臉色,說道:“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小氣。”

    林蘊穎說:“借您吉言,我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中的女子,不但不好養,還很小氣記仇呢。”

    鄭牧堯見她真的生氣了,也有點不好意思,他自己都奇怪,自己明明比她大六七歲,也是唐唐鄭家繼承人,爲什麼一見她就忍不住“嘴賤”呢,而且每次見面之前,明明是想着多說好聽話,可是一見面,兩人就跟烏眼雞一樣鬥個不停,事後懊悔之餘反而覺得很開心。

    不過正事要緊,他正色道:“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林蘊穎本來不想聽,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的過去了。看她跟過來,鄭牧堯心裏想:算你上道。

    “上次馬場那件事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那個帶隊老師被人收買,給馬下了藥,目的自然是置你於死地。據他說,跟他聯繫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兩人一共只見了兩次面,那個女人每次都把臉裹得嚴嚴實實,還故意變聲,但是最後一次,他多了個心眼,偷偷在她頭髮上塗了顯色藥水,然後守着衛生間門口,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雖然衣服已經全換了,但是靠着頭髮,還是被他一眼認出來,他悄悄跟蹤這個女人到家,並記下了地址,我派人跟他去認,發現那個女人就是你小姨。”

    林蘊穎沒想到何麗娟一計不成,竟然這麼快又生毒計,而且差點就讓她成功了。她實在想不通,作爲母親的妹妹,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姨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

    “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你小姨,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給馬下的那種藥,那個帶隊老師自己偷偷留下了一點,我派人找了專家問,這種藥可以短期內就使人情緒亢奮,但是過後還能恢復如初,最重要的是就算事後屍檢都檢測不出來有藥的成分,用到馬身上則可以讓馬發狂。這是一個實驗室新研發的治療抑鬱症的藥品,因爲還不成熟,所以離投入使用還差的遠,能把這種尚在實驗階段的藥品弄出來的人絕對不簡單,不是你小姨能夠做到的。”

    “我小姨她們背後另有其人,我偷聽過她跟表姐的談話,這並不是她們第一次想害我,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親人爲什麼對我是必須除之而後快,我母親對小姨實在不錯,難道就因爲嫉妒,她就可以勾結心懷叵測的人害我?”

    “我今天趕來告訴你,是讓你回去之後加倍小心,我覺得那人既然幾次三番害你,肯定有他的原因,估計他們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不會讓他們傷你一根汗毛。”鄭牧堯鄭重其事的給她保證。

    林蘊穎沒想到他不但在短短的時間內查到了真相,而且還爲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對策。“這人除了嘴毒點,其實沒什麼大毛病。”她心想,“特別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完美闡釋了刀子嘴,豆腐心這句話。”

    她正想再說點什麼表達自己的感激,“林蘊穎,就差你了,趕緊上車。”遠處,有人再催了,林蘊穎只好匆匆跟他道別,就向車隊的方向跑去。等最後一輛車消失在地平線,鄭牧堯的眼光才收回,轉身離去。

    飛機停在臨清機場的時間正好是下午2點,在出站口,林蘊穎看到了來接自己的林母和付軍,兩人見到林蘊穎,激動的上前擁抱她。

    “蘊穎,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天,我簡直是度日如年。還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竟然真的被第一志願給錄取了,學校也是在北都,說起來都是拜你所賜,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不可能超常發揮,取得這麼好的成績,還被夢想中的學校所錄取。這下好了,咱們兩個的學校都在北都,你這個福星是跑不掉了,我要一輩子都沾你的福氣呢。”付軍趕緊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林蘊穎高興的大喊:“太好了,太好了,付軍,以後咱們就不用忍受兩地相思之苦了。”說完,兩個女孩子興奮的再次擁抱在一起。

    “媽,你也來接我了,其實您不用來,這麼近的距離,我自己打輛車就回家了。”

    林母感嘆道:“孩子,你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這麼長時間呢,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你爸爸要不是工作實在脫不開身,他也要過來的。想想你日後去上大學,半年才能回家一次,讓我們兩口子該怎麼熬呀?現在真是掉了個頭,不是你離不開我們,是我們離不開你了。”

    聽到母親寵溺又有些傷感的話,林蘊穎非常感動,父母對自己的愛真是毫無保留的。

    “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媽媽做了你最愛喫的菜,爲你接風洗塵。”林母說道。

    聽了母親的話,林蘊穎面有難色:“可是嗎媽,我來之前已經跟月娥姨說好了,我下了飛機就要去服裝廠,因爲畢業舞會後天就要開始了,我得確保服裝保障這方面萬無一失,對了,付軍,學校那邊怎麼樣?都佈置好了嗎?”

    “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已經按照你的圖紙佈置好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再去學校看一看,只不過你這些天這麼累,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喫飯吧。”付軍說。

    林蘊穎爲了讓她們安心,只好同意了,三人往家的方向駛去。

    到了家,竟然發現何麗娟和張蓓蕾在門口等着,看見她們回來,何麗娟滿面春風的迎上前去:“姐,蘊穎,你們可算回來了,我給姐夫打電話,知道蘊穎今天回來,早早就帶着蓓蕾過來了,你們怎麼纔回來,我們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聽見妹妹說等了這麼長時間,心軟的林母立刻覺得不好意思了,“麗娟,你怎麼不提前給我打電話呢,我告訴你確切的時間,這樣就不用等這麼久了,再說了,蘊穎就是去參加個夏令營回來,哪裏用得着你專門過來呢。”

    林蘊穎沒想到剛回來就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所謂的小姨卻三番四次要暗害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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