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虛擬主播經紀人 >第七十二章 我不是巨嬰
    剛發完SC,小羅就私聊了他。“顧哥,是你打的SC嗎?”

    “什麼SC?”顧青尷尬地問道。

    “就是‘這次直播效果這麼差,是換運營了嗎?’這條。”

    “我都沒看直播,怎麼發SC,某人疑似自我意識有些過剩了。”顧青立馬撇清了和自己的關係。

    “哦,我覺得顧哥你也沒那麼小氣,開場舞怎麼樣?”

    “還行,一般吧。”顧青臉紅地回道。

    “沒看直播是吧?就這格局?又不是不讓你回來,是你自己要休息的,笑死我了。”

    “……”顧青握緊了拳頭,狠狠砸了幾下牀,自己的狀態真是越來越差了,這樣的直球釣魚都能上鉤。

    但直播還是要看的,畢竟是學妹的首播。

    楚採菱的直播怎麼說呢?就是平平無奇。

    開場唱歌,自我介紹,聊天,表演節目,聊天,表演節目……下播。

    沒什麼爆點,沒什麼波折。

    也許是顧青看直播太多了,他只覺得無聊。

    不止是看採菱的直播無聊,其他人的直播也是這樣。

    難道他已經不喜歡看V了嗎?

    顧青又開了嘉然的直播間,今天是遊戲室,嘉然和向晚雙播,懷舊遊戲回。

    兩人閒聊了一會,表演節目,打《坦克大戰》,聊天,表演節目,打《魂鬥羅》……

    顧青皺着眉又打開了,hiiro,學中文……

    七海娜娜米,打APEX……

    阿誇,沒播……

    無聊!無聊!無聊!

    日V也好,國V也罷,都是一樣的無聊!

    顧青扔掉了手機。

    她們沒有變,楚採菱的節目也不差。

    只是自己已經審美疲勞了。

    而且自己看V的角度也變了,從一個純粹的觀衆視角,變成了運營視角,忍不住地去解剖一個個舉動,一個個環節。

    就像看一個美女,正常人會關注她的外貌和身材。

    而自己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熱成像攝像頭,看到的只有無聊的熱量輻射圖。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看V的樂趣。

    就算屏幕裏再怎麼光鮮亮麗,他看到的只是動捕房裏穿着黑色動捕服的直播員,坐在紅色塑料凳上,對着屏幕扮演自己的角色,周圍還坐了一羣技術人員。

    他的濾鏡完全碎了,自從他成爲從業者的那一刻,所有的虛擬感都煙消雲散了。

    就像他寫第一本小說的時候,就看不下其他的書一樣。

    “怎麼了?這麼沮喪?”曲竹雨揉着溼漉漉的短髮笑着走了出來,“罕見啊,都是傻呵呵,自己就能笑出來。”

    她已經在浴室裏面擦乾了身子,穿好了睡衣。

    “我終於變回正常人了。”顧青坐起身,看着漆黑的窗外,雨下得越來越大了,“以後再也不看V了。”

    “怎麼了你?不是挺有意思的嗎?”曲竹雨換了條幹些的毛巾,繼續擦着自己的頭髮,“我剛開始看,感覺還挺可愛的。”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顧青苦笑着拿起浴巾,走進了浴室裏,“你早晚會明白的。”

    “我倒是感覺你更不正常了。”曲竹雨笑着躺在了牀上,她穿着的是一件淺藍色的印花睡裙,長度僅到膝蓋,露出了一截緊緻的小腿和白皙的腳丫。“就是個娛樂活動,說這麼玄乎幹什麼。”

    顧青沒理會她,走進了浴室裏。

    熱水似乎沒剩下多少了,估計只能稍微衝個淋浴。

    ……

    “顧青,我睡不着。”曲竹雨看着在地板上發呆的顧青,輕輕用手撥弄了一下他的鼻子。“這牀好不舒服。”

    被褥已經扯了一半鋪在地上,顧青就睡在牀底的邊上,曲竹雨則睡在牀沿上。

    “你睡覺還認牀的嗎?”顧青嘆了口氣。“一個演員,就這點職業素養是吧?”

    “這牀太硬了,被子也有股潮味。”曲竹雨一腳把被子踢開,“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

    “我困了。”顧青閉上了眼睛,他對睡眠環境沒什麼要求,只要安靜些就好,當然,沒有燈光就更好了。

    “不行。”曲竹雨捏住了他的鼻子,“我不睡你也不許睡。”

    顧青改成了用嘴呼吸。

    曲竹雨又用一隻手捏住了他的嘴脣。

    “你說吧,聊什麼?”顧青無奈地坐起身,看着曲竹雨帶笑的眼眸問道。

    因爲曲竹雨怕黑,房間的檯燈還開着。

    “就聊你的那個虛擬女團,我還挺感興趣的。”曲竹雨也下到了地上的被褥上,和顧青相對而坐。

    “有什麼可聊的。”顧青拿起桌子上的鑰匙串,用指甲刀無聊地剪起了自己的指甲,“就那點事情,想臺本,看反應,監督隊員訓練。”

    “照你這個說法世界上還有有趣的事情嗎?”曲竹雨笑道:“那演員就是對劇本,拍戲,看編劇剪指甲是吧?”

    “演員也挺無聊的。”顧青點了點頭,“都挺無聊的。”

    “誰說的?你今天怎麼這麼喪啊?我覺得拍戲挺有意思的啊?”曲竹雨奪過了顧青的鑰匙串,“那麼多觀衆喜歡我,微博上每天都有舔狗。”

    “那就是幕後人員無聊,根本沒人關注。”顧青扣着自己剪了一半的指甲。

    “胡說。”曲竹雨瞪了他一眼,“是你太喪了,不能只看結果,要看過程,人生難道就是出生,等死就能概括的嗎?”

    “對。就是出生和等死。”顧青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給你掏掏耳朵。”曲竹雨站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燈,“我看你是有點抑鬱了,需要人文關懷。”

    “我不會抑鬱。”顧青繼續扣着指甲。

    “人都會有點抑鬱情緒的,沒什麼,不要覺得羞恥。”曲竹雨坐在了牀沿上,抱住了他的腦袋,“來,乖乖趴好別亂動。”

    “不要。”顧青繼續低頭扣着指甲。“再說了,你會掏耳朵嗎?”

    “我經常給我媽掏耳朵,別擔心。”曲竹雨把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小心地把掏耳勺放進了顧青的耳朵裏。“怎麼樣?”

    顧青閉上了眼睛,即使隔着睡裙也能感受到曲竹雨大腿豐腴又不失彈性的觸感,還帶着淡淡的柑橘香氣。“軟軟的,香香的。”

    “我問的是這個嘛?什麼國男,天天就想着這些。”曲竹雨雪靨微紅,擰了一下顧青的耳朵。“我問的是耳朵疼不疼?”

    “不疼。”曲竹雨的動作很輕,還時不時地摸一下顧青的頭,他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沒有那麼浮躁了。

    “我媽說,對男人就要像對孩子一樣,順着毛捋。”曲竹雨笑了起來,“果然沒說錯。”

    “我可不是巨嬰。”顧青不由有些氣惱,推開了她的手腕,坐起身,“你媽說得什麼歪理!”

    “好好好,不是啊,別生氣了,是我錯了,人家就開個玩笑嘛。”曲竹雨輕輕摸着顧青的頭,“那換一邊好不好呢?”

    “嗯。”顧青點了點頭,乖巧地坐到了曲竹雨的另一邊。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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