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選妃,只有大皇子和太子。

    選秀的流程很快就定了下來,原本選秀就是有一套規章制度的,只不過給大皇子和太子選秀比較簡單一點罷了。

    往年的選秀都是可以從民間選拔,這次是給兩個孩子選正妃,孟承曄就撇去了民間這一塊兒,只要官家女子。

    並且都是正五品以上的大臣家眷。

    選秀的流程就由皇后和皇貴妃一手操辦,終選的時候再帶上貴賢淑德四妃。

    太后的身子越發不好了,內務府那邊早就備下了,孟承曄的意思是抓緊給人家定下來。

    否則太后仙逝,孩子們還要守三年國喪,到時候都給人家拖成老姑娘了。

    終選那日,姜玉茗坐在椅子上看着底下水嫩青蔥的姑娘們,感嘆道:“瞧着她們水靈的樣子,本宮都覺得自己老了。”

    一旁的白賢妃微微側目:“姐姐不老。”

    寧淑妃附和點頭:“只是她們太嫩了,並不是我們老了。”

    皇貴妃在上頭笑出聲:“你這話給說的,我還比你大上幾歲呢,倒是給我說老了。”

    姜玉茗照搬照抄:“姐姐不老。”

    惹得一旁的寧淑妃笑出聲來。

    今兒個選秀大皇子和太子也是要在的,畢竟是給他們選妃,還要他們過目纔是。

    大皇子和驚落早早的就過來了,只是驚落覺得今兒個的大皇子有些怪怪的,似乎不怎麼說話。

    他上去搭話,大皇子也是厭厭的應了幾句。

    他偷偷探聽一下大哥的心理活動,卻只聽到了一聲聲嘆息。

    想着興許是大哥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驚落便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了。

    選秀結束後,入選秀女的名單都送到了孟承曄那兒。

    孟承曄把兩個孩子都叫到了跟前,問了有沒有看重的女子。

    大皇子搖頭說沒有,驚落知道自己妻子的人選怕是早就定好了,略思索了一番道:“父皇,周參政家的小女兒兒子倒是有些喜歡。”

    孟承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翌日,大皇子和太子正妃的名冊便定下來了。

    姜玉茗聽了消息便去了溫嫺那兒看。

    雖說是皇貴妃和姜玉茗的孩子,可皇上同皇后相敬如賓,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拂了皇后臉面的。

    看着手裏的名冊,姜玉茗笑道:“姐姐真是一張巧嘴,太子妃是張太師家的孫女呢。”

    張太師是皇上的師傅,也可稱作帝師,只是大家夥兒叫太師叫習慣了。

    皇貴妃接過冊子看了看,笑道:“我瞧瞧,還真是叫我給說中了,一一的也不差呢,林侍郎家的女兒做正妃,和李參政家的女兒做側妃,都是極好的。”

    一一不是太子,他的正妃側妃都是三品官家的女兒,能有這麼高的外家,皇上到底是心疼大皇子的。

    皇貴妃想的很明白,雖說跟太子的一比大皇子的差了許多,可皇上如今選的可是將來的後宮之主。

    指不定裏頭還能再出個像茶茶一樣的貴妃呢。

    這次選秀除了太子妃,還有個三個良娣,除了驚落點名要的周良娣,便是萬尚書家的女兒和方侍郎家的女兒。

    這兩人倒也有些許淵源。

    姜玉茗只覺得這兩人的名字格外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不若留下來用個晚膳再回去?”,溫嫺笑道。

    一聽這話,姜玉茗和皇貴妃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定下位分後自然有太監去宣旨。

    宮裏也開始準備了起來,欽天監更是算了好幾個近一點的日子給孟承曄遞上去了。

    也就是國師不在,國師若是在的話,算日子這種事兒,國師便可以包辦下來的。

    孟承曄挑了個八月份的兩個日子,太子妃是要先過門的。

    畢竟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

    至於側妃和良娣,是沒有那麼多規矩的,側妃倒是能用轎子走一圈從側門進,良娣只需要一頂小轎子從後門擡進府邸便可。

    太子府和郡王府孟承曄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只等孩子們成親的時候用。

    孟承曄格外貼心的給每個孩子都準備了一座府邸。

    也就是孟承曄孩子不多才敢這麼折騰,否則若是像周宣帝一樣膝下三十多個兒子,十幾個女兒。

    他再給每個孩子都建一座府邸,那可就是大興土木了。

    在大家眼裏,孟承曄這樣的做法是合情合理並且優待了大皇子的。

    可大皇子心裏卻是有些不太舒服。

    他覺得父皇把偏愛都給了太子,而他……

    如母親所言,他是被拋棄的孩子。

    若不是母妃,父皇又怎麼會看他一眼?

    大皇子心裏亂糟糟的,坐在窗前一言不發的看着外頭的天漸漸黑了下來。

    他知道那是太子應得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有些許委屈。

    他也是父皇的孩子啊,父皇讓他沒了母親不說,如今在正妻這件事情,也要低人一頭。

    這不是偏愛太子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大皇子已經不叫驚落的小名了。

    人家的正妻是一品帝師的孫女,高門顯赫,他的正妻不過是三品尚書的女兒。

    大皇子心裏酸澀的厲害,腦海裏又不自覺的浮現那封信裏的內容。

    大皇子又在窗戶前坐了一整夜。

    翌日大皇子拖着一副沉重的黑眼圈去上課去了。

    路上遇到了笑眯眯的驚落,大皇子也只是隨口應了兩句。

    驚落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哥最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瞧大哥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

    大皇子勉強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夜裏讀書讀的太晚,精神頭不太好罷了。”

    如今你還要到我面前炫耀什麼?

    驚落一臉疑惑的看着大皇子。

    不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大哥爲什麼會覺得他在炫耀?

    他在炫耀什麼?

    驚落有些不明白,而大皇子也只是瞥了眼驚落便走了。

    絲毫沒有等驚落的模樣。

    驚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纔跟上大皇子的步伐。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大皇子是不想說什麼,驚落是不知道說什麼。

    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大哥似乎對他有些許輕微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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