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78:當衆護短,心疼受傷
    陳野渡起身,去吃藥。

    臨時搭建的休息室裏有吵鬧聲,陳野渡懶得管,有女演員的地方就有戰爭,他見怪不怪。

    他那輛寬敞的保姆車就停在旁邊,他拉開車門上去。

    助理孔晟在車上,只有孔晟在。

    “人呢?”

    孔晟懵了一下:“誰?”

    椅子的靠背調得很低,陳野渡半躺着,眼皮悠悠地擡起。他眼裏總是壓着陰陰沉沉的一層墨色,臉上病氣重,戾氣也重,他很頹,但不是那種無害性質的頹,是那種同歸於盡的頹。

    孔晟有時候很怕陳野渡,覺得他很像他看過的重口動漫裏的變態病嬌。

    孔晟腦子迅速反應:“秦響?”

    陳野渡不說話,孔晟懂了,解釋:“她帶來的湯冷了,去加熱了。”

    等了十來分鐘,人還沒來。

    孔晟說,她的湯灑了,灑到了季寥寥的裙子上,季寥寥正在休息室裏發公主脾氣。

    季寥寥坐在椅子上,她的助理正蹲在地上給她擦裙襬。

    她身上裹着條昂貴的披風,眼妝化得很精緻,睫毛上擡着,姿態高傲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秦響。

    “這條裙子是品牌方贊助的,現在髒成這樣我怎麼穿?”

    秦響手裏還端着湯,已經灑了一半,她一雙手被燙得通紅,低着頭說:“我會賠您錢。”

    季寥寥不耐煩地扯了扯裙襬,正抓着裙子的助理趔趄了一下,膝蓋跪到了地上。

    季寥寥冷眼看過去。

    助理立馬起身,站到一旁。

    “你賠得起?”季寥寥站起來,走到秦響面前,“別跟我說什麼分期,這也不是賠錢就能了的事情,我等會兒還要出席活動,沒時間重新做造型。”

    秦響張了張嘴,到底忍住了,沒有爲自己辯解。

    “現在,”季大小姐趾高氣揚,“你要麼去品牌方那裏給我借條一模一樣的裙子過來,要麼就給我滾出劇組。”

    季寥寥是第二次見秦響,上一次也是在週末。

    秦響只有週末會過來,她說她是來兼職的,但有人看到過她包裏的袖章,那是殯儀館的袖章,她是殯葬行業的人。

    季寥寥看她不爽。

    在場的也都知道,季大小姐是在借題發揮,但礙於她的身份,沒人敢作聲。

    哦,除了一個人。

    “陳導。”是場務開的口。

    季寥寥和秦響同時回了頭。

    陳野渡沒進來,就站門口,身體斜倚着門,薄脣輕啓,幽幽地扔過去兩個字:“過來。”

    大家都不知道陳野渡在叫誰。

    季寥寥拂了拂裙子,走上前:“陳導。”

    季寥寥進組沒多久,她是關係戶,梵帝斯塞進來的,因爲沒佔很重要的角色,陳野渡就沒過問,交給了副導安排。

    “沒叫你。”陳野渡看着秦響,“你過來。”

    秦響還端着那碗灑了一半的湯,走過去。

    陳野渡掃了一眼她的手:“你撞她了?”

    她搖頭,擡起臉:“她撞我的。”

    季寥寥立馬厲聲辯駁:“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還狡辯!”

    有沒有看到無所謂,沒有人會爲一個無權無勢的“兼職助理”說話,更不會爲了她去得罪梵帝斯的大小姐。

    “衣服是哪個品牌贊助的?”陳野渡問的。

    季寥寥其實根本不在乎一件裙子,在乎的是面子,她說了品牌的名字。

    陳野渡給認識的人打了個電話。

    “裙子幫你借到了,你可以走了。”他掛掉電話,“後面不用過來了。

    季寥寥愣住了,難以置信。

    “陳導,”是副導過來,壓低聲音提醒陳野渡,“她是季總的妹妹。”

    陳野渡自然知道,又不是沒見過。

    “所以呢?”

    副導支支吾吾:“季總是投資人之一。”

    梵帝斯財大氣粗,季攀夕又很寵季寥寥這個胞妹。

    副導一心想着電影,一時給忘了,陳野渡不僅是導演,也是帝都大陳家的少爺,是圈子裏脾氣最臭的那個。

    他眼皮一掀,冷了臉:“那你就去問問季攀夕,看他要不要撤資。”

    副導頓時汗涔涔。

    動怒的陳導簡直是槍口,誰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副導恨不得像拉拉鍊一樣把自個兒的嘴巴拉起來。

    陳野渡把秦響帶回了保姆車上,也不叫帶,他在氣沖沖地在前面走,秦響一聲不吭地在後面跟。

    孔晟還在車裏。

    陳野渡進去後:“下去。”

    孔晟偷偷看了一眼秦響:“哦。”

    陳導這是要發大脾氣啊。

    孔晟麻溜地下了車,剛要關上車門,啪的一聲巨響,陳野渡把門摔上了。7K妏斆

    孔晟摸摸鼻子,差點撞到。

    車門關上,陳野渡往座位上一躺,擡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那樣涼涼地看着秦響。

    她還端着湯,塑料碗裝着的:“我已經熱過了,你喫完了藥再喝。”

    陳野渡不接,幽幽地看她的手,眼裏壓着一股火。

    秦響以爲他是嫌髒,抽了紙,把塑料湯碗的蓋子擦乾淨:“沒有弄髒,湯是乾淨的。”

    陳野渡接過碗,直接從車窗扔出去,沉着一張頹喪的俊臉,說話的語氣又兇又狠。

    “你是不是蠢,別人罵你,你就傻站着讓她罵?”

    她總是那樣,總是堅韌,總是委曲求全,打碎了牙也會吞下去,一副什麼都能忍受的樣子:“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陳野渡眼神燙人,恨不得盯穿她。

    她去扶手箱裏拿藥:“你這個藥要午飯前一個小時喫,你先喫——”

    陳野渡沒聽完:“滾出去。”

    她背對着他,身體輕微顫了一下,手上動作繼續,她把藥片倒進蓋子裏,兌好了一杯溫水,然後開門,下車。

    砰!

    車門又被陳野渡摔上了。

    孔晟被巨響嚇了一跳,看到秦響下了車,頗爲同情:“又被趕出來了?”

    秦響點頭,笑得苦澀:“我先回華城了,麻煩你多照顧他一點。”

    “放心吧。”畢竟拿了工資的。

    秦響走了。

    孔晟這才上車。

    陳祖宗斜倚在座位上,看着扶手箱上面的藥罐子,沒擡眼:“她走了?”

    孔晟嗯嗯兩聲:“走了。”

    孔晟覺得秦響挺可憐的,每週都要被陳野渡這個祖宗折磨。

    “你下去。”

    孔晟:“啊?”

    陳野渡翻了個身,背過身去,眼不見爲淨:“你帶她去醫院”

    秦響的手被燙傷了。

    孔晟:“哦。”

    陳祖宗真的很奇怪,自己折磨人姑娘,但不讓別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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