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爾之後,安先俊嚇得老實了一陣子,既不敢跟別人提他們在度假村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去纏着宋路容了,吳士勳和金種仁一向很不喜歡安先俊,但是看到他突然老實了,還有點納悶兒。他們倆是知道宋路容練格鬥的,私底下還偷偷討論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路容哥在慶尚道揍他了。

    他們倆猜的雖然不對,但是也差不多了,親眼目睹宋路容像武打電影裏似的打人,效果類似殺雞儆猴,對安先俊的影響更甚於他本人直接捱揍,反正他是再也不敢去宋路容面前刷存在感了。

    宋路容發育比較晚,還處在變聲期,嗓音狀況不是很好,聲樂水平一直停留在B班。而安先俊是聲樂A班的,爲了躲宋路容,他恨不得天天住在聲樂教師,vocal水平直線上升,順便纏上了聲樂A班剛來了沒多久的顏贊華人練習生鹿涵。同時,他的舞蹈則有所下降,第二個月的小考不合格之後,直接被降去了B班。

    不過這下離宋路容更遠了,安先俊倒是鬆了一口氣。

    ……

    安先俊本人是想一直安分下去的,但是他降到B班的第二個月,有一次洗澡的時候跟同學拿錯了手機。

    拿錯他手機的那個人也是手欠,還給他之前先翻了一遍手機裏的相冊和視頻,剛巧看到了那一段宋路容打人的視頻。

    幾天之後,“宋路容是道上混的,一個人能打十個,一拳能把人打成腦震盪”這樣的傳言,像春風一樣無孔不入,短時間內就從舞蹈B班吹到了全公司,所有人都聽說了宋路容在外面跟人打架,還一挑十,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舉報。

    後來,就連女練習生那邊都知道了,說是男練習生這邊有個特別會打架的前輩,軍紀抓得特別嚴,其他人連看他一眼都會挨訓。

    等忙碌的宋路容終於從樸燦列那聽到這個關於他的傳聞的時候,他的title已經成了“S/M練習生扛把子,聽說差點打死過人,連練習生管理組的人都不敢惹他”。

    宋路容一開始當個熱鬧聽,聽得哈哈大笑,問樸燦列這是新來的練習生嗎,怎麼說的這麼玄乎。

    樸燦列眨眨大眼睛,努力忍着笑,看着他認真地說:“是你,親故啊,就是你,S/M練習生扛把子池路容。”

    宋路容:???[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莫呀,這是哪來的傳聞啊……之前我不還是練習生管理組的副組長怒那包養的小白臉麼,怎麼又成了扛把子了……”

    他有點哭笑不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流言,但是爲什麼關於他的流言總是這麼莫名其妙啊?

    樸燦列咧着嘴大笑,也搖搖頭,漫不經心地說,“說是舞蹈B班傳出來的傳聞,你不是在舞蹈B班好幾年麼,從那裏傳出來的更可信一點吧,而且聽說還有什麼視頻。”

    說着,他聳聳肩,摟住宋路容的肩膀,換了個話題,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跟他說新來的練習生住到了他們宿舍,叫都璟秀,眼鏡厚的跟酒瓶底一樣,眼神也不好,看人還陰森森的,種仁還有點不喜歡他。

    “唔,種仁這小子怎麼誰都不喜歡。”

    宋路容含含糊糊地敷衍了一句,隨着樸燦列的力道往前走着。他剛纔聽到那幾個關鍵詞,舞蹈B班,還有視頻,突然若有所思起來。

    ……

    宋路容給安先俊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晚上練習完之後別走,在二樓的一個沒有監控的走廊裏等着自己。

    安先俊被他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嚇破了膽子,因爲怕當場捱揍,沒敢在走廊裏等着,而是跑到了舞蹈練習室旁邊的一間小儲藏間裏等。

    宋路容也是下了舞蹈課來的,額前和兩鬢的頭髮都溼了,身上穿着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T恤,左手腕傷口上的血痂已經掉了,長出了粉嫩的新皮膚,被他用護腕蓋住了。他一見面就單刀直入地問安先俊,在度假村的時候是不是偷偷錄像了。

    安先俊聽他這個質問的語氣,腿都軟了,又不敢不承認,當下說話就可憐巴巴地帶聲了哭腔,“我,我錄了,但是我真的沒想傳出去,是不小心跟別人拿錯了手機,才被人看到的……”

    “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你拍視頻了,爲什麼不早刪掉?”宋路容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東拉西扯,他就是來找到流言的源頭,想解決問題的,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我,我……”安先俊不敢說自己是爲了留着證據,以防萬一,以後要是宋路容欺負他,自己就等他出道了再拿出來找他的晦氣,但是不說實話,他實在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只好哭咧咧地說,“我忘了,我想刪除來着,但是後來忘記了……”

    宋路容皺了下眉頭,特別想給他一腳,但還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氣問他,“現在還有誰有這個視頻?”

    “就只有我這裏有!上次不小心被人看到之後,我就設了密碼,不知道密碼的人,就算那我的手機想發出去也不行。”

    “那好,你趕緊給我刪掉,現在就刪,我看着你刪。”宋路容雙手叉腰,擋在儲藏間的門口,薄厚適中的紅脣抿成了一條線,擺明了就是安先俊不刪視頻就別想走。

    安先俊也知道這視頻留不住,也沒想留備份,連忙當着宋路容的面刪掉了。

    宋路容拿過他的手機,又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連郵箱和sns僅自己可見的消息也沒有錯過,他覺得徹底檢查一遍了,才把手機扔回給安先俊:“你今天跟我保證了,只有你有這視頻,現在你也刪了,如果以後我在別的地方再看到,我就直接來找你。”

    安先俊哭喪着臉,不敢不答應。

    他們兩個都沒想過,這一幕會被人看到,而不遠處的走廊盡頭,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掐滅了若隱若現的紅點。

    宋路容雷厲風行地解決了一件大事,用手上的護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也不看安先俊,轉身就出了儲藏間,剩下安先俊還待在裏面不敢出來,想等宋路容走遠了自己再走。

    練習生扛把子的名頭雖然是假的,但安先俊知道宋路容堪稱兇狠的身手不是假的,全公司只有安先俊親眼目睹過他打人的場面,主要是還直面過他滿身煞氣的樣子,是真正打從心底裏怕他的。

    宋路容步伐輕鬆地從走廊裏走過,路過B班練習室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笑聲,他想着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練習室裏玩,探頭一看,發現是幾個B班的老油條正圍着他們宿舍新來的那個叫都璟秀的男孩。宋路容輕輕趴在玻璃上,正好看到一個跟自己一年來的練習生推了他一把,把他的眼鏡都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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