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安盛沒忍住,清了清嗓子。
說話的幾人,聲音猛地一滯,隨後快步朝着前走了幾步,待過了宮牆的轉彎口,擡眸一見,竟是莊離,而此刻,他冷着一張臉,那模樣……
幾人嚇得一個踉蹌,直接跪了下來。
“下官見過莊公。”幾人忙行禮。
莊離輕嗤了一聲:“幾位這利落的下跪速度,倒真有文人風骨。”
幾人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即便被侮辱,但誰也不敢吭聲,風骨如何?哪有命重要。
莊離冷眼掃過這眼前四人。
他勉強能夠將人對上,其中兩人,是上一屆科舉上來的,一人是京城世家的庶子,成就平平,還有一人……
莊離將視線落在了此人身上。
是靖國公的嫡幼子,程景皓。
這幾人的身份,能與趙沅青匹配的,便只有這一位了,可想而知,說不願娶趙沅青的,是哪一位了。
“方纔,本督好像聽到誰說,娶了趙姑娘,這頭頂就隨時戴了頂綠帽子似的?”莊離明知故問。
程景皓嚇得面色發白,他敢在其他人面前誇誇其談,可到了莊離面前,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嗯?怎麼?本督不配你們答上一句?”莊離看着眼前的這四個人,仿若看着四個死人。
他倒不介意別人在背後議論他的不是,但一想到對方用這麼難看的字詞去形容趙沅青,莊離就不樂意。
他莊離護短,難道是嘴上說說的嗎?
何況,就程景皓這不成器的模樣,他以爲趙沅青能看得上他?
白日做夢。
一想到這,莊離又冷冷地加了一句:“既然不會說話,這張嘴,不要也罷。”
四人也不知道這句不會說話,是指他們啞巴,還是議論了趙沅青的不是。
程景皓也不敢再裝聾作啞,忙道:“是下官配不上趙姑娘,趙姑娘猶如神女,下官凡夫俗子,不敢高攀,但又怕被同僚嘲笑,故而口出惡言,是下官口不擇言。”
程景皓也顧不得其他,只要能夠保住自己這條命就好了。
雖然他是靖國公的嫡出公子哥,可到了莊離面前,有個屁用。滿京城,就沒有一個人能從莊離手中保下一個人來的。
不對,或許,現在有一個人。
趙沅青。
程景皓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這個名字。
莊離聽着程景皓的話,心情總算是緩解了一下,他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說:“有這個自知之明便好,你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她。”
見莊離語氣轉換,程景皓忙道:“配不上,配不上,下官也不敢有這個心思,是家中母親聽聞趙家在爲趙姑娘相看,所以……”
“你說什麼?”莊離再次冷下了聲。
程景皓也是一愣,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莊離是不是不知道趙沅青在相看人家的事?
完了,他這是捅破天了吧?
“說。”莊離語氣森冷,這會是真動了殺心了。
程景皓哪敢隱瞞,忙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也不復雜,無非就是傅家今日設宴,傅家大夫人要爲趙沅青相看人家。除了程景皓之外,還有其他幾戶人家也有這個心思。
“哪幾家?”莊離咬牙切齒地問。
程景皓秉着死隊友不死貧道的念頭,將另外幾個都招了出來:“紀言瀚,高甄凡,徐曌。”說完,程景皓又補充了一句:“他們三人都有意娶趙姑娘。”
言下之意,我就是嘴上過過癮,這三個纔是要跟你搶女人的人。
“很好。”莊離氣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