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青全然不知宮裏頭髮生了什麼事。
她已經坐上了馬車,與趙大夫人早早就到了謝家,至於趙家其他人,會在晚宴前過去
趙沅青母女倆人一到謝家,就被請到了謝家大房的院子,也是今兒個宴席的主人家,而謝霽明,乃是二房那頭的。
不過,謝家大房和二房是親兄弟,關係素來不錯。
謝家大夫人瞧見趙沅青,立刻笑着將人拉過來,誇道:“沅青真是越長越漂亮,這滿京城裏,要數咱們沅青,長得最標緻了。”
“謝伯母您是要將沅青捧到天上去呢。”趙沅青笑道。
雖然她不樂意相看人家,但是謝家大夫人是好意,她自然不會下對方的面子。
謝家大夫人一聽,樂道:“仙女可不就得到天上去。”
衆人都笑了起來。
幾人紛紛落座,謝家大夫人也放了人,讓趙沅青在底下坐着,自個兒則是轉頭同趙大夫人說了起來:“沅青出色,一般的人,我估摸着你也瞧不上,今兒個,我給你選了四家。”
“是哪家的?”趙大夫人專心問。
“靖國公的嫡幼子程景皓,大理寺卿的嫡長子紀言瀚,徐翰林家的徐曌,還有太常寺卿家的嫡次子高甄凡。”謝家大夫人說得那是眉開眼笑。
趙大夫人也頗有興趣,而趙沅青……
她只覺得頭疼。
“要說這四個裏頭,我覺得最滿意的還是紀家那孩子,紀大人剛正不阿,紀言瀚自己也有本事,如今在刑部,腳踏實地,遲早能給咱們沅青掙個誥命出來。”
“我與紀夫人說好了,讓紀言瀚早些來。”謝家大夫人湊近趙大夫人,笑呵呵地說道。
趙大夫人笑了起來:“那感情好,讓他們倆小的自己碰碰面。”
大抵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外頭突然急匆匆地來了人,她快步走到謝家大夫人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謝家大夫人的臉色猛地一沉。
她也沒了與人說笑的心情,委婉地將其他人都勸了出去,大夥都是有眼力見的,立刻都起身告辭。
不多時,這屋內的客人,便就只剩下了趙沅青母女。
趙大夫人不傻,這一瞧,便問:“馮姐姐,這是怎麼了?”
謝家大夫人有些歉意道:“文妹子啊,姐姐我對不住你。”
“這是怎麼了?”趙大夫人疑惑,隨後拍了拍謝家大夫人的手,說:“馮姐姐,有事你就直說。”
謝家大夫人嘆了口氣,說:“我還道這紀言瀚是個好的,誰想……呸,先前應得好好的,這臨到頭了,竟開始反悔,說是高攀不上,人到了半路又折回去。”
趙大夫人聞言,臉色也黑了下來。
這不是往趙沅青臉上甩耳光嗎?
高攀不上,這哪裏是高攀不上,分明是瞧不上她的沅青。
趙沅青和莊離有了牽扯之後,名聲差了許多,趙大夫人自然知曉,若是一開始不樂意來,倒也罷了,可這臨到頭卻放人鴿子,這不是耍人玩嗎?
謝家大夫人也心裏埋怨着,但這會還得先哄人。
“紀家的都是一根筋,不懂體貼,瞧着也沒什麼好的,不要也罷。這程景皓也不錯啊,靖國公府規矩好,定然是個潔身自好的,又在翰林院,前途不可限量。”
趙大夫人一想,也是。
這天底下又不是就紀言瀚一個男人。
趙大夫人一掃鬱悶,又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