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南歌奮力抵擋柺杖的進攻。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老太婆把柺杖猛地一收,南歌一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她很厲害,但南歌不怕她,她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個老太婆根本傷不到她。
老太婆的功夫了得,一會兒輕功水上漂,一會兒坐地攀蛇妖,出神入化,變化多端。南歌哪裏會這些,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不一會兒,這老太婆就氣喘吁吁,拄着柺杖大口喘粗氣了。
“你們鬼魂還得呼吸呢?”南歌問朱廣臺。
“鬼哪有呼吸的,他這肯定是吸了活人的。”
也是,小屋裏嫖客啊,小姐啊,隨便吐出來一點都夠她用的,更何況人流量還那麼大呢。南歌有點心疼那些已經上了年紀的大爺了。
自己的真氣本來就已經不夠用了,還得勻出來些伺候她。
南歌也覺得自己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面對如此兇狠的對手,竟然還敢在這裏胡思亂想。
“怎麼樣啊,老太婆,要不要聊?”
南歌看她越喘越喫力,就知道這老太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老太婆緩緩擡起頭來,臉色還是青的,不過獠牙的尖已經沒有了。眼睛渾濁到分不出眼白和眼仁,不過執拗和不甘心還是非常明顯的。
“不要?那我走?”
南歌笑嘻嘻的,她真心覺得好笑,這個老太婆現在的樣子跟她小時候不寫作業,被老南教育的時候一模一樣。
老太婆還是那個模樣,既不拒絕也不同意。南歌纔不慣着她呢,扭頭就要走。
“等等。”老太婆滄桑的聲音像一臺過了使用年限的古老機器,“可以聊。”
“小丫頭,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朱廣臺被南歌淡定的操作驚呆了,這個老太婆一出場,他就知道攔着自己不讓進屋的是什麼了。
“人嘛,總要變的。”南歌衝朱廣臺調皮的眨眨眼睛。
南歌料定她沒有弄死自己的本事,不然她怎麼能夠從那件按摩店裏全身而退呢。區區二百元用來買自己的一條命,值了。
南歌坐在馬路牙子上,旁邊是老太婆。
“那些是什麼?”南歌指着地上的一排排人頭問。
“我的收藏。”
“哦。”南歌本來也沒有多麼感興趣,“魅德呢?”
老太婆像是很不滿南歌平靜的反應,渾濁的眼睛或是瞪或是盯地看了南歌半天,纔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扭過頭,“不知道。”
“是嗎?”南歌站起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她就要走。
“慢着。”
“你可真奇怪,我想跟你聊,你又不會好好說話。我不跟你聊了,你又倒貼。”南歌的笑根本忍不住。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老太婆問。
“你不是都看過了麼,身份證、學生證,還是你還想看別的證件?”
老太婆被她噎了一下,縮了縮脖子,說了一句驢脣不對馬嘴的話,“我沒撒謊。”她的語氣弱弱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朱廣臺搖搖頭,“反正我沒見過。”
“雞同鴨講,沒什麼好聊的,我來就是爲了找魅德的,既然你不說,我就走了。香港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南歌轉身的時候,規劃着自己的腳步,想走出六親不認的帥氣步伐。
“魅德······在我手裏。”老太婆也站起來了。
她急了,她急了。南歌心中竊喜。
老太婆也叫阿紅,按理說重名的人只見應該友好一些,不過很可惜,當已經是風燭殘年的阿紅遇見另一個貌美如花,青春活力的阿紅時,胸中充盈的是酸澀和着苦味的感覺。
不過她什麼也沒對阿紅做,畢竟還得靠着這些小年輕賺錢呢。只是後來,找人給阿紅帶了點病而已。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行業競爭這麼激烈。南歌心想。
“魅德現在在哪裏?”這纔是南歌想知道的,至於其他,沒心情聽她扯。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得先知道你在修煉的是什麼?”
修煉?南歌滿頭都是問好,“什麼修煉?”
“你要是沒修煉,爲什麼我近不了你的身!”這個阿紅牛逼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南歌終於有機會看別人像傻子了,雖然對方只是個鬼,“你不知道見過之後不許成精嗎?”然後她又裝作後知後覺的樣子,“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們是香港鬼。”
老太婆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隨手扔了個什麼東西,“拿去!”
南歌又不傻,纔不會伸手接呢。她盯着地上的紅色衣服,上面有一層頭皮屑一樣的白點點。
“你不會以爲把魅德的衣服扔給我,就是把她給我了吧?”
老太婆怒目而視,南歌就知道她沒安好心。果真這衣服上慢慢散發出一陣陣惡臭,臭味越來越濃郁,聞久了,竟然跟樓上那香是同樣的味道。
南歌慶幸自捂鼻子捂得快,差一點又要暈了。這玩意兒恐怕是什麼邪香。
南歌后退了好幾步,看着老太婆逐漸瘋狂的表情,心想:這可是你逼我的!
然後又看向朱廣臺,用眼神說:對不起,我得出手了,能不能找到魅德只能看緣分了。
朱廣臺也不知道是體質的原因,還是他七情六慾少了一欲,反正這玩意兒他免疫,“你可別跟她囉嗦了,動手吧!”
南歌手往脖子上一放,一扯,瞬間感覺空氣都乾淨了,老太婆的收藏們扭曲的變了形,原來是一坨坨粑粑。
最慘的是老太婆,她好像本來就很害怕照鏡子,看見南歌脖子上的“刺”漸漸放大她就已經受不了,癱倒在地上了。
然後又被從裏到外這麼一燒,還真就給她補上了火化那一課。她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身上的皮膚一塊又一塊變成黑炭。
口中大叫着求饒,一口純正的港味粵語,讓南歌想起了那個公園裏的大爺,:“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求求你······”
“您覺得我可能相信你嗎?”
南歌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也可以帶着狠勁,像影視劇裏黑化的女主,自己聽都覺得帥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