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好,請問您現在方便講話嗎?”
黎顏的媽媽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方便的,新月,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阿姨,我想向您瞭解一點事情,是關於黎顏的爺爺的,您看,可以嗎?”
“黎顏的爺爺······”黎顏的媽媽明顯有一些猶豫,考慮了半天,才說,“可以,約在哪裏你們比較方便?”
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家,在新月的一再堅持下,約在一家靠近醫院的咖啡廳。新月和南歌到的時候,黎顏的媽媽好像已經到了很久了。
和初見時候的憔悴不同,她現在整個人容光煥發,根本看不出來女兒已經念大學了。
“阿姨,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新月歉意的說。
“哪裏,是我來早了,先點東西吧。”
南歌還沒有從自己脖子上掛着一個巨人觀的女屍這麼憂傷的現實中走出來,只敢點一杯苦咖啡用來剋制自己時刻想要嘔吐的衝動。
“阿姨,我就跟您直說了。”新月手足無措了半天,還是先開了口。聽說如果在談判桌上,她這時就已經輸了。
“您相信纏着黎顏那麼多年的鬼魂現在就在附近嗎?”新月言辭懇切,神態真誠。
黎顏的媽媽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有些驚慌還是暴露出來,她四處張望了一下,說:“你說的話阿姨都相信。”
“那是一隻年齡三十六歲,生前從事行工作的女性,被打撈上岸時候已經在湖水裏泡了十天左右,屍體呈巨人觀,七竅流血非常恐怖。當時,黎顏恰好從旁邊經過,目睹了打撈屍體的全部過程。”
新月喝了一口水,給黎顏的媽媽足夠的反應時間,才繼續說,“女屍自己承認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纏上黎顏的,原因······”
看見黎顏的媽媽正在看自己,新月的眼神更堅定了些,“是因爲黎顏的爺爺。”
黎顏的媽媽心頭思緒萬千,沒想到躲過了初一還是沒躲過十五,她沉吟了一下,“黎顏的爺爺確實比較喜歡那方面的事情。”
新月見黎顏的媽媽沒有深聊這個話題的打算,只好放大招。
“阿姨,解鈴還需繫鈴人,女屍自己說因爲黎顏的爺爺害她落水,所以被打撈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報復。她還告訴我們,她還會找上黎顏的。”
南歌接茬說;“到時候,我們新月可就不一定能發現您的女兒是真死還是假死了。”
聽說女屍還要再來一次,黎顏的媽媽像失了魂一樣癱在椅子上,嘴裏嘟囔着,“怎麼還沒完了呢?”
在新月和南歌的不懈努力下,黎顏的媽媽終於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讓南歌和新月能夠樣窺見事情的大概。
黎顏家是從黎顏的爺爺的爺爺開始發家的,應該能算有一些底蘊。老話講富不過三代,黎顏的爺爺恰好是第三代,不過他除了好色也沒有什麼特別敗家子的行徑。最終家業還算平穩過度到黎顏的爸爸。
從此各種歌舞廳、酒吧都能看見他的身影,這是一個倔老頭,到了七十歲還會跑去蹦迪。那個女屍應該就是在酒吧遇見的,傳說中的外圍女嘛,只不過年紀稍微大了一點而已,不過在黎顏的爺爺眼中,配自己剛剛好。
第二春打開的轟轟烈烈,本來沒有什麼問題,兩人交往了三個月就準備登記結婚,這也能夠接受。
既然準備結婚了,就要見見雙方家人,黎顏一家人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老實說,她很漂亮,明眸善睞,嫵媚多情。
女人一眼就看上了黎顏的爸爸,可這個人作爲色鬼的兒子,一點也不好色,他只愛財,於是各種試探誘惑都沒用。
黎顏的爺爺察覺到不對,不懷疑自己的女人,反而懷疑自己的兒子,父子二人反目成仇,黎顏的爺爺在女人的攛掇下決定奪回公司,重出江湖。
一個月不到,不僅商業野心破滅,還在偶然的機會下,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此時他已經被搞得聲名狼藉,連公司的大門都不好意思邁進去了。
資金被黎顏的爸爸給凍結了,每個月只定時發給他幾千塊的養老金。他風光了一輩子,哪裏受過這種苦,不由得對女人懷恨在心。
早就知道女人不會游泳,黎顏的爺爺就用遊湖的名義,把她約到湖邊,神不知鬼不覺的推進水裏。
當時周圍恰好一個人也沒有,因爲公園那天正好在舉辦活動,有禮品贈送,平時圍着湖邊轉悠的大爺大媽們都到湖的另一邊去領禮品了。
在黎顏的行爲出現異常的以後,有一次黎顏的媽媽帶她到廟裏拜拜,曾經有一個在廟門口拉人算命的老太婆曾經說過,這孩子身上揹着一個冤魂。
黎顏的媽媽當時就想起來那個曾經跟過黎顏的爺爺一段時間的小姐,不過她沒當回事兒,很快她拋之腦後了。
黎顏的媽媽說完全部,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如果她真的非要讓我們家的一個人償命,請把我帶走,我的孩子是無辜的。”
南歌心想:您就不無辜了麼。
“那黎顏的爺爺現在?”
黎顏的媽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以後,他就不再跟我們來往,說是自己一輩子沒對親兒子好過,這一次他不能再給兒子添麻煩。”
“那您知道他的住址嗎?”
黎顏的媽媽找出紙筆,寫字的模樣帶着堅強,南歌估計她的字肯定也是很英氣的類型,“我不知道他搬沒搬家。”
新月接過紙條,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是本市的一個老城區,道了謝準備走。南歌忽然問:“阿姨,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當年大家都怎麼稱呼那個女人?”
“小麗。”
“小麗?”南歌重複了一遍,“謝謝您,打擾了。”
黎顏的媽媽起身相送,“應該是我道謝纔對,你們救了我的女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