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的猜測,很快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一一印證。
在淮州第一女學,雲歌還是小有名氣,功課裏頭,除了刺繡跟旁人相比要稍遜一色,但琴棋書畫雖說不上是樣樣精通,但在同齡的同學裏,絕對是翹楚。
學院裏的教書先生,也都極爲喜歡雲歌,說雲歌是淮州百年難遇的靈秀學生,是不錯的好苗子,如此稱讚的話,不可避免的給雲歌招來不少嫉妒,但她們也只有眼紅的份。
可何瓊枝的到來,讓那些嫉妒雲歌的人,像是找到了希望一樣,然後瞬間成爲何瓊枝的擁護者,處處跟雲歌唱對頭戲,雲歌覺得很無奈,更是覺得可笑,因爲贏不過她,所以想借別人將自己踩在腳下?
雲歌倒不怕何瓊枝使什麼花招,也不怕學院裏不喜她的人給她使絆子,不過一想到要跟這些心智不成熟的小丫頭鬥智鬥勇,一心想全力準備皇家女子學院考試的雲歌,多少也覺得有些頭疼,這些玩家家的把戲,她是真的沒興趣。
九月,秋高氣爽,學院裏的花園正值景緻最好的時候,爲了不辜負這樣的美景,先生組織班裏的女學生去花園賞花,寫生,不過,這些去賞花的女學生裏邊,卻不包括雲歌在內。
雲歌沒有去,倒不是被罰留在教舍,也不是她不喜花花草草,而是雲歌體質偏弱,每到鮮花簇擁的季節,她很容易過敏,輕的話,全身長滿紅疙瘩,嚴重點,那就是直接暈倒,等着大夫搶救。
說到這個,雲歌滿肚子都是眼淚,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穿越過來,會有過敏問題,從小到大,本來出門的機會也不多,有了這個弱症,更是剝奪了雲歌踏春秋遊的機會,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
當然了,有時候雲歌實在是忍不住,會蒙上面紗就出門,只可惜大周民風開放,雲歌這一蒙面紗,就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不知情的還以爲雲歌毀容了,看她的目光就顯得格外同情,出遊的心情,往往都被這些目光毀掉,時間一長,雲歌索性也不出門,認命的待在家。
所以,當窗外傳來一陣陣嬌俏的歡笑聲時,雲歌長長呼了一口氣,然後自言自語道,“聽不到,聽不到。”
就在雲歌閉着眼睛,逼迫自己靜下心來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說話聲,“雲歌,你自己在這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不會一個人無聊,就開始自說自話了吧。”
睜開眼,雲歌就看到一個長得白白淨淨,雙眸含笑的清麗女子站在自己跟前,她連站起身來,歡喜上前擁住來人,道,“芷蘿,你怎麼今兒纔來學院,我和沅香還以爲你不來上學了呢。”
許久沒見宋芷蘿,雲歌甚是想念。
面對雲歌的熱情,宋芷蘿也連張開雙臂回抱雲歌,然後開口道,“就是家裏一些事耽誤了,這不是來了麼。”
“家裏出什麼事了?要不要緊,有什麼地方我和沅香能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可別自己一個人扛着。”說這話的時候,雲歌一臉心疼地看着宋芷蘿。
同樣身爲女子,她和宋芷蘿相比,真的是幸福太多。
宋芷蘿側過頭,錯開與雲歌的視線,笑着道,“也沒什麼大事,不就是姨娘在我爹跟前嚼舌頭,說不該浪費家裏的銀子,送我上女學。”
這個事情,雲歌聽宋芷蘿說起過很多次,她不疑有他,開口道,“你每年的束脩,是伯母給交的,她有什麼好說的。”
對於宋芷蘿家裏的那個姨娘,雲歌真心沒什麼好感,仗着生了一個兒子,以及宋師爺對她的寵愛,就連宋母和宋芷蘿,她都不放在眼裏。
面對氣憤填膺的雲歌,宋芷蘿連出聲安撫道,“別提她了,倒是你,何瓊枝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我剛回來,就聽到說你和她不對付,她是什麼來頭,竟然讓那麼多學生議論她?”
提到何瓊枝,雲歌嘆息一聲,然後將她與何瓊枝的糾葛大致說了一遍,就連和孔彥鴻退婚的事,也一併說了,宋芷蘿聽得目瞪口呆,愣了許久之後,道,“我總算知道什麼叫滄海桑田了,不過一個假期上來,你好端端的親事就沒了,這情敵都跑來學校耀武揚威了?”
情敵?雲歌忍不住輕笑一聲,道,“你別取笑我了,我和孔家的事情,不過是長輩定下來的,哪有什麼情,這事你知道就好,可別對外說,不然學校那些人正巴不得有我的把柄呢。”
“放心吧,這事我一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過你得趕緊想想法子呀,我來的時候,她們在說今年女學的學園祭,一定要投票支持何瓊枝成爲寫邀請函的執筆者。”
宋芷蘿說的學園祭,是淮州女學開園的紀念日,也是一年一度最大的慶典,而每年的邀請函執筆者,就是挑選最優秀的女學生來寫邀請函,是淮州女學生最爲夢想得到的一種榮耀。
而今年,雲歌是學園祭邀請函執筆者候選人之一,若被臨時插入的何瓊枝搶去資格,這也太打雲歌的臉了,畢竟雲歌自打進淮州第一女學以來,年年都是同級女學生裏邊,最優秀的學生代表之一。
若放在以前,雲歌也不會在意執筆者會不會是她,可當她決定要考皇家女子學院開始,她必須對這些榮耀十分在意,因爲這意味着多一些榮譽加身,將來在皇家女子學院的個人考覈上,她可以拿到高分的機率更大,考上皇家學院的機會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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