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看來是那日的手板打得太重了,把孩子都打傻了,怎麼辦啊!”,阿媽不但帶大了幼兮,還帶大了姐姐。姐姐出事兒,她也很難過,更何況親妹妹呢!自己真是不應該打她,後悔啊,後悔。

    沒錯,秋菊偷用了金瘡藥的事兒被發現了。

    秋菊那日睡得太香了,很久都沒有睡得那麼香了。醒來時在已經日上三竿。

    “說吧!你們誰,偷偷拿走了我櫃子裏的金瘡藥?是不是拿去賣掉了。”,金瘡藥在這個善堂裏真的是個稀罕玩意兒,不然阿媽也不會那麼生氣。

    不過,她更生氣的是,這一屋子都是自己帶大的孩子,竟然還有手腳不乾淨的。

    看着小姐妹們一個個跪在地上搖頭。秋菊不想當個縮頭烏龜。

    “嬤嬤,是我拿了。”

    “你拿了?”

    “是。”

    “說說看吧,爲什麼拿金瘡藥。”

    額。得想個像樣的藉口搪塞過去。

    “阿媽,我的手被繡花針扎破了。”

    這個理由真不錯,值得一提的是,自己的手還是那個男人包紮的。

    在秋菊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包紮了他受傷的左腿後。。。。。。

    “你的手?是怎麼了,是搬磚塊的時候割傷的嗎?”,她的小手黑乎乎的,髒髒的灰塵下面有個肉眼可見的小口子,也在汩汩冒着血。

    “啊!這個呀!不是的,是繡花針扎破的。”

    “哦。”,男人很自然的牽起了他的手,對着那個小小的和他的比起來不值一提的小傷口端詳了一下。

    “確實,是個小眼兒,不過也得包紮一下才好。”

    這個棉條,是他包紮的。

    秋菊不禁露出了微笑。看起來傻乎乎的。

    “問你話呢?受傷了爲什麼不跟我說,要偷藥呢?”

    “啊?哦,昨日我去找阿媽的時候您不在房間裏。”

    “切,繡花針扎的傷口能有多嚴重,還得用金瘡藥?你一定是偷藥出去換錢了吧!”,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的幾個女孩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秋菊噤聲,她們確實說的有道理。

    “阿媽,林幼兮確實是偷東西了,既然偷了,不管有什麼理由,都應該罰!”

    “就是,應該罰。”

    “這。。。。。。”,阿媽向來知道發話的這幾個女孩向來和幼兮不對付,從幼兮剛來善堂開始就這樣了。

    因爲,這個善堂裏的孩子中,只有幼兮和姐姐有名有姓,是親生父母留下的荷包上寫的。其他的孩子都是隨便起的乳名,阿媽沒什麼文化,只知道賤名好養活。

    所以女孩的名字也都不是很動聽。

    “她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應該小施懲戒,不然就壞了規矩,其他孩子要是有樣學樣,這個善堂豈不是亂套了。

    “那就打十下手板吧!”

    “纔打十下,太偏心了吧!”,還有人對這個懲罰不滿意。

    “你有什麼意見?要不你替她挨幾下板子?”

    那女孩果斷閉了嘴。

    秋菊就捱了這十下手板子。十下手板子,換了他一條腿,秋菊覺得。

    值!

    “王爺!你怎麼又偷偷回京了?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那。。。。。。”

    “沒有人知道,放心。你去找個大夫來,記得小心行事。”,男人的嘴脣因爲失血過多發白。

    “哎呦!您的腿?”

    “劉叔放心,我沒事兒。”,其實有事兒,善堂離這個祕密地點太遠了,拖着這條瘸腿,一路上還要掩人耳目,他真是費了不少功夫。

    “您這個腿,是誰包紮的。包的太緊了,血液不流通,差點出大事兒啊!”,大夫解開傷口,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那,那這,沒事兒吧!”,被叫做林叔的男人被大夫的話嚇了一跳。

    “放心,還好。”

    這個男子,名爲李琛。是陛下的五皇子,愉妃唯一的兒子。

    他自從歸了藩,名義上就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才能夠回京,其實經常偷偷回來,每次回來就住在這個離皇宮不遠的別院裏。

    “您回來,要告訴娘娘嗎?”,林叔看他虛弱的躺在牀上,就煮了一些粥給他。

    “這次就不必了,免得她擔心。林叔,你先出去吧,我有點兒累了。”

    “好,你快點兒休息休息。”

    “對了林叔。”,他叫住了林叔。

    “怎麼了?”

    “幫我查一個人。善堂,林幼兮。”

    回憶到這兒,就戛然而止了。

    秋菊不知道在哪裏取了紙筆,清聲吹了個口哨,一直鴿子就停在了窗口。

    秋菊把紙條放進了各自腿上的圓筒裏,把他放飛。

    他們的故事,要開始了。

    李策醒來時,看清旁邊女孩兒的臉龐時,愣了一下。

    真是喝酒誤事!

    他早就看上秋菊了,太子覺得在這個偌大的東宮裏,只有這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姑娘真正懂自己的內心,懂自己的無奈。

    不然也不會那麼義無反顧地從定遠王府接她進來。

    三弟說過,她之前是母后的人。

    他們兩個,已經有了這種關係,她沒躲,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太子自己都沒察覺到,想到這兒,自己笑了一下。

    秋菊醒來了,看見李策在看着自己,也不閃躲,就和太子對視着。

    “你。。。。。。我們。”

    秋菊坐起來,把頭髮攏在一邊,一件件穿上衣服。

    太子看見秋菊背朝着自己,從剛纔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是自己先做錯了事,他有點兒心虛。自己好像是迷上她了,迷上了這個像秋水一樣的女孩。

    不能這麼窩囊下去了,自己是個男人,一定要負責。

    “你可。。。。。。”

    “我願意。”,秋菊穿上最後一件外衣,轉過頭,沒等太子說完,就回答道。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她願意。

    好想哭啊,這句話要用最快的速度說出口纔行,她怕自己會動搖,會顫抖。

    “好。你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名分的。”,太子看着秋菊的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朦朧。

    太子走後,秋菊抓着衣角坐在牀上,晃神了許久。

    周身的痠痛感一下子籠罩了自己。好難受,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流。好像心口被堵住了,喘不上來氣。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秋菊不斷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姐姐,幼兮好像。。。。。。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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