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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徐邵有罪。”,徐將軍第一次在李琅玕面前流下了如此懊悔,痛苦,自責的淚水,看着曾經並肩作戰,共赴生死的兄弟,如今這樣下跪祈求自己的原諒,李琅玕心裏是不舒服極了。

    可若是自己這個時候說完全不責備他,那就是在說謊。怎麼能那麼久才發現官銀有問題,確實是他大意了。說原諒了,也是違心的話,徐邵將軍如果聽他這麼說也不會減少心裏的一絲愧疚,反而會更加的懊悔。

    “武器。。。。。。放進庫房之後就一直沒有拿出來用過。還是官銀之事我想辦法壓下來之後,嘉峪關有小批的突厥流軍來犯。王軍出手反擊之時。我們將那些軍械拿出來一看,才發現,箭頭都不是玄鐵製造的,箭桿也都是些受潮的爛木頭,一掰就斷了,壓根沒有什麼戰鬥力。連火藥也。。。。。。基本上都是摻雜了太多雜質的劣質火藥,那些火器都成了啞炮。”

    “也是被人調換了?”,這一天徐邵將軍的描述實在是讓李琅玕接二連三的大跌眼鏡。

    徐邵將軍的猜測也是如此,只能點了點頭。

    “官銀、火藥,都被調換。看來定遠王軍裏混進了不少不乾淨的人。”

    誰這麼大膽,把手伸到了官銀和武器的頭上。這些東西都是軍部明文記錄在案的,調換的罪名真的是不小。可他們掉包之後,真正的這些東西都被私藏在了什麼地方?這些東西究竟是要用作什麼用途?讓李琅玕不禁多想了一些。

    此人行事囂張,一開始就是沒準備遮掩,一定要讓徐邵將軍發現,因爲知道他發現了之後也只能束手無策,時間到了,找人捅破,頂包的一定就是徐邵自己了。

    李琅玕閉眼冥思。沒想錯的話,這些破事兒一定也和自己那個不省心的皇叔有關了。。。。。。他都把事情做到了懸崖邊上,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可是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把主意打到如此重要的邊關守軍頭上呀!

    父皇這次若是再包庇,那。。。。。。

    “徐將軍起來吧。雖然這些事兒你確實疏忽了,難逃其咎。可不管你有多機敏,終究還時會發生的。對方狡詐,發生只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李琅玕單膝跪地,把仍舊跪着認罪的徐邵將軍扶了起來。

    “徐邵罪孽深重,自願領罪,但是,此時不能連累那麼多王軍將士啊!這才無奈來找殿下求救,我實在是。。。。。。束手無措了。”

    快三十歲的青年人,就跪在地上痛哭,有一種人到中年的無力感。李琅玕陪着他就坐在地下,等着他平復心情。

    就這麼短短三個月以來,遇到了這麼多事兒,王軍之中當年的左膀右臂幾乎都死在了那次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徐邵將軍遇事之後“舉目無親”,真真的是在孤軍奮戰。今天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一下子把全身隱藏的情緒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雖然,男兒有淚不輕談,可是他還沒從師傅、兄弟相繼死亡的打擊中恢復過來,讓他獨自面對這一切,着實殘忍。

    過了一刻鐘,徐將軍才漸漸恢復冷靜。

    “此時還需要協商解決。首先就是要補上官銀的空缺,不能再糧餉上虧待了將士們。這之後,再尋找真正的官銀和軍械火藥被藏到了哪裏把。”,這麼大的事兒,真的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了。

    “徐將軍先和我回王府吧。不必擔心了,好好休息一下。還有令夫人那裏,我已經通知過了,王府裏面也都打點好了。”

    徐將軍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李琅玕的一句責備。

    “王爺。。。。。。”

    “好了,先站起來吧。我們一定可以解決的。”

    徐將軍跪了將近一個時辰,腿都已經站麻了,顫抖着被李琅玕扶了起來。

    “我住在王府,那飛絕。。。。。。”

    “這些就先不用操心了。將軍柱在王府裏,就說是王妃的生母有個遠房侄子,前來投奔就好,她已經和本家打過招呼了。飛絕,飛絕長大了,不會如此不識大體。”

    徐將軍這纔想起來,徐夫人在家書裏面提到過,李琅玕娶妻了,她與這位王妃也頗爲投緣。

    她還幫忙周旋過飛絕禮物的事,只是,未果。。。。。。不難想到,飛絕一定在王府大鬧了一場了。

    自己因爲這種事兒已經麻煩過人家一次。這還沒見面,就已經麻煩了第二次。王妃堂弟這個名號也是折煞了他。

    李琅玕和這些兄弟朝夕相處了這麼久,還不懂他們腦子裏什麼想法嗎?

    看徐邵一臉爲難:“徐大哥不必客氣,眼下度過難關比什麼都重要。王妃親和,這事兒也還算不上麻煩,只管住過去就好。”

    眼下還有其他的事兒迫在眉睫。

    怎麼混進城中啊?

    “徐將軍一路可有帶通關文牒?”,如今京城內查通關文牒相當嚴格,一定要一個文牒對應一個人,仔細對比相貌特徵才能放進來。若是有戶籍不清楚的,或者是造假的,一定會被押送到京都府衙裏審問。

    徐將軍一說這個就窘迫:“你瞞您說,我手裏有一份僞造的通關文牒。邊境城中時常有沒有合法身份的突厥人想要進城做生意。在身份審覈嚴格之後,就是斷了他們長久的財路,於是黑市中逐漸就有了專門爲這些人僞造通關文牒和行商許可的人。而且,這是而在我在做荊州刺史之時就有了。管了多次才發現壓根兒就管不住。”

    “他們交易說的都是黑話,往往是一羣人聚在一起作案。他們又不需要什麼特定的鋪面,有人發現了巡邏兵搜查,傳個話兒,跑就是了。從來都沒有被抓到過。”

    “所以,我這次出城之前,就託了黑市裏的關係,搞到了一份。”

    徐邵將軍把這份僞造的通關文牒拿出來給李琅玕看。

    可李琅玕看這,也就糊弄糊弄邊城的守衛了,放到京城根本就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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