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主神從廢土開始 >第六十七不可言說的任家鎮
    沒有人是天生的劊子手,顧白既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殺人魔,更不是有什麼反社會人格的心理疾病。

    剝奪別人的生命以此獲得快感,那是瘋子和變態纔會去做的事情。

    事實上在還未穿越之前,他就和普通的芸芸衆生一樣,懦弱、膽小、自私卻不會丟棄最基礎的做人底線。

    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腦袋裏升起如此黑暗的想法,完全是因爲環境使然,初穿異界遇到的奴隸商人讓他明白了人心險惡,而身爲挖礦奴隸的那段苦難生涯,更是讓他成爲了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所以殺戮並不是他的目的,只是同樣成功的手段。

    小孩子才分對錯黑白,成年人只講究理智利益。

    如果有其他方式能賺取因果點數,顧白並不介意換一種更人道的方式來獲取。

    但很可惜並沒有。

    在山寨裏他也嘗試過讓輪迴者們擊殺諸如雞鴨魚驢這樣的動物來獲取因果點數。

    事實證明,殺死那些動物的確能獲得因果點數,但獲得的因果點數很少,甚至可以說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費時費力殺一萬隻雞獲得的因果點數,還沒有殺死一個土匪獲得的因果點數來的多,完全就是捨近求遠的舉動。

    看着烏泱泱擠過來的人羣,顧白從他們臉上看到的是對生活的絕望、迷茫和痛苦。

    人羣裏有的人是逃荒過來的,有的是爲了躲避戰亂,也有的是家裏嘴太多壓根喫不飽,只能指望着賣了自己,讓家裏有米下鍋。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或許對這些災民而言,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用後半生的痛苦換取一頓飽飯,以及沒有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反而更像是一件好事。

    ……

    “走開!走開!你們這些個混賬東西,誰讓你們纏着這位貴客的!快給我走開,真當馬家坪這裏是沒規矩的地方了!”

    說話的是一個穿紅戴綠的女人。

    伴隨着女人的謾罵聲,女人身後膀大腰粗的打手立刻粗暴的驅趕着蜂擁而來的災民。

    被驅趕的人羣對着女人怒目而視,卻也很清楚自己是雞蛋,對方是石頭,所以很快也就散了。

    趾高氣揚的女人面對顧白卻又是換了一副嘴臉,一臉討好的開口道:“我說今天怎麼大早上的就有喜鵲叫呢,原來是有貴客上門,爺您幾位想要什麼人?我這兒什麼樣人的都有,男的,女的,小的,老的,砍柴的,種地的,做飯的,暖牀的,應有盡有。

    您就是想要個未破身的黃花大姑娘,咱也能給您弄到手。

    最重要的是我介紹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絕對不會有其他的問題。

    您可別看面前這些人一個個嘴上都說得好聽,什麼大恩大德,結草銜環的,這些都是不知根知底的,指不定哪天就逃走了!”

    女人是馬家坪這一片的牙婆,專做低買高賣的人口販子買賣。

    顧白也沒有和女人廢話,直言道:“都有什麼樣的?給我三十個人,男女各一半,老中幼各一半,有沒有?”

    顧白的話讓女人有些發愣,她做牙婆這一行年頭也不少了,各種各樣的要求也是屢見不鮮,但顧白這樣的要求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都有,都有,我絕對能給您找到,只要錢到位,您就是想要我妹,我都給您送過來!”

    牙婆一邊說着,一邊大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擦,擺出了一個華國人都懂的手勢。

    顧白點了點頭,邊上的神槍趙掏出了幾個現大洋放在了牙婆的手裏,嘴裏罵罵咧咧道:“少他媽廢話,等你找夠了人,錢少不了你的!”

    現大洋到手,約定好交貨時間地點,牙婆立刻眉飛色舞的去找人了。

    而馬車隊也繼續前進。

    “你說資深者要這麼多人幹什麼?”李佳佳皺着眉頭小聲的和其他人低語着。

    “還能幹什麼?你不是心知肚明嗎?想一想那些能把人變成殭屍的殭屍指甲,他是爲了任務點數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分到一杯羹?”段長利的聲音裏充滿了羨慕,他也想像資深者一樣,能這麼順利的刷分。

    在輪迴者的竊竊私語中,隊伍很快就在一間客棧的門口停了下來。

    要論獲取情報,沒有什麼能比當地客棧更適合的地方了。

    說是客棧,其實就是民居改的飯莊子,前頭的大廳是用來給南來北往的旅人喫飯的,後面的廂房收拾收拾,也用來給往來的旅人住宿。

    這家的客棧的生意似乎不怎麼樣,明明已經到飯點了,可喫飯的大廳,卻並沒有多少人。

    只有幾個穿着長褂,一副讀書人架勢的男子,喫着茴香豆在那邊邊搖頭晃腦的吹噓着八股文。

    門口招呼生意的跑堂見來了生意,立刻殷勤的上前幫忙提行李。

    就連算賬的老闆也趕忙跟了出來,熱情的招呼着。

    世道艱難,都有人餓的喫不上飯了,自然也沒有多少人會下館子,他這個經營的客棧也是舉步維艱。

    現在難得有生意上門,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這位爺,您是喫飯還是住店?可不是咱吹,我這裏絕對是整個馬家坪最好的客棧了!我這裏的廚子以前可是黃鶴樓出來的,拿手菜是西湖醋魚……”

    還沒等老闆介紹完,顧白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店家,我們都是從南洋回來探親的,想問下任家鎮怎麼走。”

    他的話音剛落,自吹自擂的老闆立馬臉色大變,就連一旁店小二殷勤的幫提着行李的手彷彿僵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大廳裏僅有的幾個食客,也是停下了咀嚼茴香豆的動作,大氣也不敢喘。

    整個客棧似乎因爲顧白的一句話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之中。

    “什麼任家鎮?不知道,啊知道,去去去,我不做你生意了,趕緊走,趕緊走!”

    剛剛還眉開眼笑的老闆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轉,一個勁的搖着腦袋,甚至不顧到手的生意,就要將顧白等人趕出去。

    神槍趙剛想發作,就被顧白攔了下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返回。

    所有人的遭遇幾乎驚人的一致,一談到任家鎮,就被人趕了出去。

    在這裏,任家鎮,就彷彿一個禁忌。

    一個不可言說的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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