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說什麼啊千幸大人!”
裏梅有些生氣的吼道,“說到底還是您的問題吧![兩面宿儺]明明是您給宿儺大人的名字不是嗎?
那您又爲什麼要將同樣的名給這個複製品!”
“唉?但是……”我想說什麼,但被裏梅打斷了。
“千幸大人請您不要在任性了!”
裏梅認真的看着面前肆無忌憚的女性,聲音有點冷,“宿儺大人他一直知道您的愛相當短暫,
宿儺大人他說過,您給他的名字是對他的詛咒,以鬼神之稱冠以他名。
千幸大人!您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
……
啊……
這個問題,真是……讓人無從下手,也無從反駁,畢竟當時起名的我一肚子壞水,盡找不祥的名字,
說起來好像是有人說過名字是最短的咒。
……這…
唔,竟然真的生氣了啊。
說起來,當初宿儺是怎麼被我封印的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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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骸骨山上的兩面宿儺高高在上,“無論怎樣我都不在乎,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幸。
如果是你的請求的話,我願意被你封印。
前提是,你願意接受我的詛咒。”
“啊——纔不要,因爲明明可以幹掉你的。”我略帶挑釁的看着他,彷彿我纔是那個挑釁長輩的小鬼。
兩面宿儺有恃無恐,“那你打算幹掉我嗎?不,應該問,你要再次殺掉我嗎?”
……
要再次殺掉他嗎?我這麼問自己,然後彎眉笑笑,“是祓除纔對吧!詛咒之王。”
“什麼啊。”兩面宿儺睜大雙眼,猙獰一笑,“咒術師!”
面對數道斬擊和蓬勃的殺意,我滿意的咧嘴,兩指併攏,雙眸中是滿滿的讚揚。
“這樣纔對啊!宿儺!
拿出你最強的術式!盡情來取悅我吧!”
火焰的紅佔據了雙眼,我的眼角裂開,就像是兩面宿儺一樣,露出了另一雙眼睛。
另一雙,如同天空般虛幻的、藍色的眼眸。
藍色的眼形咒紋在那雙眼睛的眼角下方浮現,就像是一個人長了六隻眼睛一樣。
“術式——【無下限】。”
五條家的東西我一向覺得是bug。
……
“【開】”
“「■」”
最後的爭鬥是雙方火焰的碰撞,
我有點後悔了,因爲宿儺他終歸是我偏愛的孩子。
在又一輪攻擊結束後,我蔫噠噠的說,“我接受你的詛咒。”
“啊,那臨“死”前就送給你一個小禮物好了。”
兩面宿儺沒有感到意外,他惡劣的說,“斬殺咒靈的你——有嘗過咒靈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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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惡,又想起那個該死的詛咒了。
咒靈的味道幻覺似的出現在我的口腔,噁心的味道讓人很不耐煩。
而裏梅剛剛的話也讓我愈發煩躁,“喂喂,別用這種譴責的語氣和我說話啊,我最大的偏愛不就是宿儺他了嗎?
哪怕他殺了純我都還是讓他好好活着而不是殺掉他啊。”
我湊近他,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眸,“別對我說教,我的愛是不夠純粹,宿儺的愛是扭曲,誰也不比誰好不是嗎?”
“現在你應該擔心你自己吧。”我伸手將面前的“少年”攬入懷中,湊近他的耳廓,輕聲說,“我現在可是非常火大的,
我擡起他的下頜,低頭親吻他的頸脖,溫和的喟嘆,“爲了你的生命。”
“取悅我吧,我愚蠢的——遺產。”
裏梅在此時此刻終於明白,宿儺大人的性格爲什麼是那樣的了,又爲什麼會在變成咒靈後更加惡劣。
明明是那麼明顯的答案,他卻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那是本性。
從小被千幸雨教導的——本性。
而那種本性,也是這個本性的締造者的本性,但她更爲“溫柔”,“溫柔”到不可思議,“溫柔”到是無形的僞裝。
而就是因爲她平常的“溫柔”,纔在她暴露本性後更加可怕,
頸脖上的溫熱和女性牙齒輕輕的咬磨明明如此曖昧,卻讓此時的裏梅微微顫抖。
如果呼吸的話,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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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少年”在顫抖,並且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如同被老虎刁住頸脖的貓崽,
我輕輕的、溫柔的咬磨着,將呼吸打在他柔嫩的頸脖上,心中惡劣的期待着。
會哭嗎?
我擡起頭,鬆開捏着裏梅下頜的手,舉起雙手後退一步,頑劣的笑笑,“開玩笑的啦!”
又警告般的說,“但是裏梅,千萬不要惹我生氣啊。”
裏梅用雙手緊緊的扣住自己的脖子,眼中的恐懼還未退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摸摸他毛絨絨的腦袋,開心的笑着,“好乖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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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種人,需要束縛,需要鐐銬,需要枷鎖,自願的,心甘情願的束縛、鐐銬、枷鎖。
宿儺大人束縛住了她的雙手,『“無論怎樣都不會殺掉你。”』
五條純束縛住了他的雙腳,『“我願爲你而停留。”』
而那位,則是束縛住了這隻兇獸柔軟、脆弱的脖子,『“隨便你怎麼做,我在。”』
手銬、腳銬、項圈,
帶上鐐銬與枷鎖的是她自己。
但如果這是束縛的話,五條初和禪院寺則是鑰匙,能讓她毫不猶豫打開所有的束縛,進入瘋狂。
那是她最純粹的愛。
千幸大人她——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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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裏梅,你知道一個全員都是咒術師的家族嗎?
“全員都是咒術師的話,只有暗犬家了吧,將所有的一切都獻給所謂神明,彷彿只爲他們的神明而存在的瘋子們,聽說還是不被主人承認的惡犬。”
我有些驚訝,“嘛嘛,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評價,怎麼說也是我的信徒啊。
可以說算是我的暗犬了,風評這麼差的嗎。”
裏梅有些驚訝,“什麼時候!”
“啊,其實是很久前的事了,畢竟天元也有信徒,我只是很少用他們而已……唔,是幾乎沒用過。”
裏梅心頭一跳,“您想幹什麼?”
我做放鬆狀,無奈的拍了拍裏梅的肩膀,“別這麼緊張,只是想讓他們幫我尋找羂索而已,雖然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裏,但是不急。”
我咧嘴,“還有時間。”
“不過說不定他也不知道呢。”我表情淡了下來,“不過如果他不知道的話,那就直接殺掉好了。”
“吶,裏梅。”我眨眨眼,“裏梅你應該知道我的“摯愛”是誰吧。”
裏梅低下頭,“……我和您定下過束縛。”
“……這還真是。”我嘆氣,“沒辦法了,畢竟我做的都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