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師自通。”
無師自通,自學成才?
嘖。
哥哥好自戀。
傅九肆微斂銳眸,站直身子,“我讓程錚給你打鎮痛。”
“哥哥,不用。”
她一旦受傷,別說打鎮痛了,就算是靈丹妙藥也減輕不了一絲疼痛。
他冷冷地看着她,身上散發的壓迫感瞬間充斥逼仄的冰室。
她小鹿般的眼睛閃爍着星星之火,單刀直入,“哥哥,我體質特殊,鎮痛於我而言沒有絲毫作用。”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溫穗眸光微閃,“哥哥,你知道什麼了?”
“詭醫。”
她捂了這麼久的馬甲輕而易舉地掉了?
這麼看來,是哥哥攻進她的數據庫。
可他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裏的?
溫穗腦海閃過一個關鍵線索。
只有許煙雨知道她在這裏。
“哥哥,你只要確信一點,我不會傷害你。”她的眼眸純粹明亮,不摻雜任何雜質。
態度真誠又堅定。
看來小傢伙目前還不願坦誠相待。
既然如此,隨她吧。
傅九肆淡漠點頭,他深邃的眼眸掠過她猙獰的傷口,緩緩說道:“我讓程錚帶些特效藥過來。”
“哥哥,你放心,我不會留疤的。”
無論她傷得多嚴重,在滾燙的熱水裏浸泡上一個小時,一天內會恢復如初。
所以不存在留疤這一說法。
傅九肆微垂眼眸,遮住其中閃爍的複雜碎光。
半晌,他微擡眸子,“也是體質特殊的原因?”
“嗯嗯。”溫穗頓了頓,笑意直達眸底,“哥哥,你先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傅九肆默不作聲。
“哥哥,你不走,是想看我睡覺嗎?”
在他準備轉身之際,聽到她嬌柔的聲音,“哥哥,幫我叫許煙雨進來哦。”
很快,傅九肆的身影消失在冰室。
許煙雨低着頭,戰戰兢兢地來到她面前,“老大,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溫穗沒有訓斥她,“幫我準備熱水。”
“老大,你要泡澡?”
“嗯。”
許煙雨不敢怠慢,連忙去準備了。
一個小時後,溫穗回到冰牀上,許是泡了太長時間,皮膚有些泛紅。
徹心徹骨的疼痛在不斷地侵蝕她的皮膚,讓她難以入睡。
許煙雨的腳步有些凌亂,“老大,傅九肆還在外面。”
他還沒走?
“現在大雪紛飛,在外面站久估計會凍成雪人吧。”許煙雨在添油加醋地說着,還偷偷觀察她的神色。
“讓他回去吧。”
許煙雨瞳孔佈滿了驚訝之色,“老大,你讓他回去?”
“嗯。”
“爲什麼啊?”
“我明天要去滅了紅暗。”溫穗脣角掛着一抹嗜血的笑,眸底的陰鷙肆意翻滾,“畢竟是同盟組織,怎會逃過一劫?”
“老大,真的不讓傅九肆進來嗎?”
“嗯。”
若是讓他進來,她明天恐怕抽不出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沉沉睡去。
…
翌日。
溫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冰室的門被推開,刺眼的光撲了進來。
溫穗本能地擡手遮住眼眸,直至適應了刺眼的光線,才緩緩放下。
“老大,怎麼了?”
“他回去了嗎?”
許煙雨默了幾秒,緩緩說道:“他在雪裏站了一夜,今天早上才離開。”
在雪裏站了一夜……
這些字眼宛如一把利刃,發狠地戳進她的心窩,泛起刺骨的疼痛。
“對了,老大,我剛剛在實驗室周遭,看到了許多保鏢。”
不用猜了。
肯定是哥哥帶來的。
這是怕她再受傷害?
“把保鏢引開。”溫穗神色淡漠,語氣幽冷。
“好的,老大。”
“讓戰北,戰柔過來。”
戰北戰柔是兩兄妹,相當於老大的左右手。
他們前幾天去處理事情了,按理說今天已經回來。
“好。”許煙雨退離冰室。
雖然說還沒過二十四小時,但她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
毀滅一個暗紅組織,足矣!
半個小時後。
冰室的門被推開。
一男一女走了進來,他們藍瞳皆透着凌厲和敏銳。
洪亮且整齊的聲音在冰室響起,“老大!”
溫穗早已換上一身黑衣,頭髮紮成了高馬尾,看上去幹練又成熟。
充斥着陰鷙的美眸在他們臉上掠過,“走吧。”
“是。”
漫天漆黑籠罩着整個山間,安靜又神祕。
“老大,紅暗老巢就在前面。”一旁的戰柔沉聲提醒。
戰北微斂藍眸,警惕地開了口,“老大,裏面黑燈瞎火的,恐怕有詐,我先進去一探究竟。”
“嗯。”
五分鐘過去了,戰北還沒有回來。
戰柔心底爬上一抹不安,“老大,我進去看看?”
“注意安全。”
“好。”
溫穗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們進去已經六分鐘了。
她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少女的身姿曼妙在黑暗中多了一抹嫵媚。
她剛準備往前走,卻聽到草叢裏發出細微的聲音。
陰沉暴戾瞬間在她身上蔓延開來,她摸出槍,還沒有轉身,整個人騰空而起。
她眉眼冷了幾分,槍口對準來人的額頭,厲聲道:“放我下來!”
話音未落,一股熟悉的氣味不斷地鑽入她的鼻翼。
一道很輕很淺的笑聲傳入她的耳中,“小傢伙,警惕心還挺強。”
是他!
她眸光微閃,立刻把槍收起來,親暱地摟住他的脖子,“哥哥,你怎麼來了?”
“不來你豈不是把這裏給掀了?”
“哥哥,我溫柔善良,賢淑可人,怎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他隱匿在黑暗中的眸子泛着一抹興味,薄脣微勾,“也不知道剛剛是誰用槍指着我。”
她的聲音捎上一抹嚴肅,狠起來連自己也罵,“哥哥,是哪個壞蛋用槍指着你?告訴我,我去打她!”
“小壞蛋。”他低沉的嗓音裹着無盡的寵溺。
溫穗的臉不由地染上一抹緋色,心跳加速,心口微燙。
她竟然被哥哥撩到了!
“以爲我不知道你來這裏?”
半晌,她才緩過來,脣角微勾,“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哥哥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