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挽玥把爬上心尖的詫異壓下心底,抿了下紅脣,嗓音平淡,“這是我女兒和女婿的私事,和你無關吧。”

    遲凝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了起來,脣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不屑,“他們的事情自然和我無關了,不過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在我面前秀恩愛。”

    喬吟緩緩站了起來,眼神透着前所未有的寒冰,緩步來到遲凝面前,紅脣微張,字字在理,“遲女士,我們一開始把你扶進來是出於好心,怎料你不仁?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會再對你好,反之,我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還有,我兒子和兒媳的事情和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說你是看不慣他們在你面前秀恩愛?”

    喬吟勾脣冷笑,語氣嚴厲了幾分,“自己過得如此不堪,也不想別人好過?由此可見你的蛇蠍心腸。”

    “你……”遲凝被氣得不輕,沒想到她看着嫺熟大方,竟會有如此伶牙俐齒的一面,真是氣煞她也!

    戰北的動作頓了頓,喬夫人這是妥妥的護兒媳狂魔啊!

    “最後,我怎麼樣都會喜歡我的兒媳,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指指點點。”喬吟說罷,將冷漠的目光從遲凝身上收回。

    遲凝被氣笑了,眼珠子轉了幾下,找到一個致命的點,“不瞞你說,你曾經的車禍是你老公一手造成的。”

    聞言,喬吟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她知道遲凝是在無中生有,所以不會動怒。

    雖然她醒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自己的老公傅遠灝,但是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她相信他,

    再說了,遲凝是想挑撥離間,她不會輕易上當。

    “我說的都是真的。”

    喬吟沒有理會她。

    “你仔細想想啊,你醒了那麼久,你的老公爲什麼一直沒來見你?還不是因爲心虛唄!如果不是心虛的話,他早就來看你了。”

    喬吟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傅遠灝,並且覺得他不來見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適時,傅九肆淡漠開腔,“爸還在國外,也不知道你已經醒了過來。“

    如此一來,這些事情就說得通了。

    遲凝皺起眉心,聲音再次尖銳了幾分,“他是騙你的!不要信他!”

    喬吟勾脣冷笑,語氣冷冰,“遲女士,你真會開玩笑,你讓我不相信自己親生兒子的話,反而去相信一個外人說的話?”

    遲凝被氣笑了,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

    喬吟瞥她一眼,收回視線,不再與她交談。

    遲凝深吸口氣,喊了出來,“溫穗是不能懷孕的!否則她和傅九肆在一起這麼久,肚子不會一直沒有動靜!”

    “她之所以不能懷孕是在遇到傅九肆之前,私生活很混亂,打過幾次胎兒,所以造成了現在的不孕不育。”

    她的話宛如一道響雷,在她們耳邊炸開。

    薄挽玥面色凝重,沒有說話。

    反之,喬吟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以爲然地“哦”了一聲,語氣輕飄飄地追問,“然後呢?”

    “你爲什麼不生氣!”遲凝有些氣急敗壞了。

    喬吟冷笑一聲,“我若是生氣了,豈不是上了你當?”

    “我說的是真的!”她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喬吟:“……”

    喬吟在無形中彌補了薄挽玥給她帶來的傷害。

    溫穗把她的一舉一動都收進眸底,眸裏水波盪漾。

    薄挽玥抿了抿紅脣,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得極差。

    婆婆在盡心盡力地幫着她的親生女兒,而她這個親生母親卻無動於衷。

    突兀,遲凝卵足了力衝向牆角。

    溫穗臉色微沉,冷聲道:“攔住她!”

    戰北還是晚了一步,遲凝的額頭已經撞上冰涼又堅實的牆角。

    隨之,她跌在地上,殷紅的血像是洪水決堤般地從她的額頭涌出,血腥味瞬間在大廳中漫延開來。

    戰北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斂眉,“死了。”

    “拉走……”

    即使溫穗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戰北也領會了,微點下頭,“是。”

    沒過多久,大廳的血腥味漸退,恢復一貫的清新。

    溫穗沒有說話。

    傅九肆掀起薄脣,“我先帶小傢伙回去。”

    “好,你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

    溫穗窩在男人懷裏,微闔冷眸,沉默不語。

    喬吟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將視線落在傅九肆臉上,挑了挑眉,示意他照顧好她。

    傅九肆微點了下頭,抱着懷裏的少女離開了。

    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薄挽玥纔開了腔,“喬吟,她現在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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