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樓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不語。
許煙雨擡了擡下巴,“門口在那,滾吧。”
頓了兩秒,又補了一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我想見你。”
“賀樓臺,你到底有完沒完啊!”許煙雨憋了半天的怒氣在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死纏爛打了!”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
“賀樓臺,我許煙雨不屑你這比草輕賤的深情!”
她的話宛如一把利刃,發狠地戳進他的心窩。
賀樓臺眸色微沉,在心底低吼了一句。
賀樓臺,你有什麼資格傷心!
你要知道,是你辜負人小姑娘的!
人小姑娘說這些也是天經地義。
許煙雨眸裏沒有一絲感情,深吸口氣,迫使自己冷靜幾分,指着門口,脣間溢出一個字,“滾。”
賀樓臺斂了斂眸,終於從疼痛緩了過來,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子,目光緊鎖着她,“保重。”
話音未落,他擡腳往門口走去。
許煙雨跟上他的步伐。
他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眸裏噙着一抹激動的光芒,出到門口,剛轉過身,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賀樓臺:“???”
敢情她跟着出來就是爲了把門關上?
突兀,裏面傳來她透着冷若冰霜的話,“別讓我再看見你!”
賀樓臺抿了抿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
許煙雨看了一眼他坐過的沙發,眉眼冷了下來,把沙發的毯子全都換了。
然後拿起香水噴了一圈大廳,聞了一下,直至沒有他的味道,這才罷休。
當天晚上,許煙雨感覺有點頭暈目眩,早早就躺在牀上歇息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全身開始冒冷汗。
許煙雨裹緊了被子,風雨不透,但還是覺得很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把手從被窩裏伸了出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是昨夜十一點就睡下了。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個小時還是沒睡着。
她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從牀上下來,去拿了一張很厚的棉被回來。
這下有兩張被子不會再冷了吧。
許煙雨再次躺回牀上,裹着兩張棉被。
但是身體還是不斷冒着冷汗。
過了一會兒,渾身又燙了起來,宛如置身熱鍋之中。
怎麼又冷又熱的!
許煙雨坐了起來,打開牀頭燈,找到了溫度計。
五分鐘後,拿出溫度計看了一眼,三十九度七。
她拿着溫度計的手微顫了一下,發高燒了!
突兀,手機進來一通電話。
是保安打來的。
“許小姐,我發現今天早上的那位先生還在樓下站着,許是在等你回心轉意吧?”
許煙雨眸裏劃過一絲細微的差異,沒想到他還沒離開。
“許小姐,現在下雪了,挺冷的,要不你下來勸他離開吧?”
“畢竟這麼冷的天,真的會凍死人的,他若是在我們小區出了事,我難辭其咎啊。”
許煙雨沉默了,握着手機的力度加大了許多。
其實她挺想來一句,他的生死和她有什麼關係?
下一秒,保安急促的嗓音再次從手機裏傳了出來,“許小姐,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許煙雨極其敷衍地“嗯”了一聲。
繼而,保安的嗓音夾着一抹詫異,“許小姐,那位先生暈倒了。”
許煙雨有些不淡定了,抿了抿脣角,“你確定沒看錯嗎?”
“我沒看錯。”保安頓了兩秒,聲音不由地尖銳了幾分,“他快成被堆成雪球了。”
許煙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零零碎碎的雪花,脣角微抽,“保安大哥,你這話有點誇張。”
“許小姐,我這話一點都不誇張的,你再不下來,見到的可能就是一個雪球了。”
許煙雨眸色暗沉,沉默兩秒,“我知道了。”
“許小姐,你人真好。”
許煙雨脣角狠狠地抽搐幾下,這是誇她呢?還是損她呢?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放在桌面,披了一件外套,踩着毛茸茸的拖鞋下了樓。
她在小區樓下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賀樓臺的人影。
只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雪球。
許煙雨禁不住地皺了下眉心,難道他真的成了一個雪球?
但這只是鵝毛大雪,不應該啊成爲雪球啊……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