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的出現又打了個茬,那個親吻讓少女陷入了更糾結的情緒中。

    如今被這面前的人一提醒,才反應過來應該趕緊逃跑,方纔是沒有機會,如今正好就這那男人推開的窗戶,便是絕佳逃跑的出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失去修爲,並且連身體都不能控制。

    但趁着還能動彈的時候,快一點逃離,尋到出口,便多了一分解救自己的希望,懷音可不想真的嫁給什麼關少爺。

    況且在那胖女人和長着自己師父那張臉的男人中間,懷音還是更願意選擇相信自己的師父。

    雖然她的師父剛纔算是輕薄了她......

    但那似乎也並不重要,她當年不也強吻過他嘛,算扯平了!

    懷音當然沒有考慮過,這長着她師父臉的那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師父,如果不是,又談什麼扯平?

    當然,此時也沒人提醒她這想法有多荒謬。

    懷音湊到了那窗戶旁邊,一靠近便感受到了夜晚的大風的威力,可真是見了鬼了,這泥沙圍攏的地底下,竟然也有白天和黑夜。

    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少女的心中忍不住腹誹。

    懷音撅了噘嘴,又小心翼翼地湊過腦袋看了看從窗戶到地上的距離,似乎也不算高,擼了擼袖子,嬌小的女孩當即便要撐着窗臺跳下去。

    幸好不遠處那男人一直關注着她,此刻下意識便揪着少女的領子將人給揪了回來,“這麼高,你不要命了?”

    被揪住後頸的少女睜大了眼睛眨了眨,看起來頗有些無辜。

    這個高度對於懷音來說確實不高啊!

    當然,是對於還是修者的懷音。

    在少女已經完全失去修爲和法力的情況下,從這樣的高度摔下去,大概率也就是個扭傷和擦傷吧,其實問題也不大。

    但男人的態度就是很憤怒和着急。

    懷音沒敢說話,對着自家師父這張臉,或許是從小養成的畏懼和害怕,真的很難反駁什麼啊喂!

    不過想想倒是讓人有些訝異。

    還是頭一次在師父的臉上看到擔憂的表情......

    也是從這一點,少女確定了面前的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師父,君故身爲神尊,情緒淡漠得可憐,臉上從來都是沒有什麼波動的。

    一念及此,懷音的心裏也說不清是失望抑或是驚喜。

    那男人卻住了嘴,尋了房間裏一些布條捆成繩索,綁在了窗臺上固定住,搭了個簡便的繩梯。

    這樣的手藝,大概率又是他那高高在上的師尊不會的。

    懷音沉默着看着那男人從窗臺上下去,身姿矯健得很,卻全然沒有半點修爲,是個凡人無疑。

    男人一躍而下,又對她伸出了手,“順着繩子下來,別怕,我在。”

    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起了那些莫須有的情緒,攀着繩子一步步退了下去,繩梯距離地面的時候還有幾尺距離。

    跳下去當然也無所謂,男人對着繩梯上的少女張開了手。

    說不清楚當時是個什麼心理活動,在懷音有意識的時候,她的手已經鬆開了抓得牢牢的繩梯,一躍而下,正好落入了男人的懷抱。

    “沒事了!”有些低低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嗓音清潤好聽。

    懷音擡起頭,正好對上自家師尊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實在太妖孽了,近距離看的衝擊更大,皮膚細膩得看不到一點瑕疵。

    看着懷中少女失神的模樣,男人下意識伸手,颳了刮懷音的鼻子,便是這個動作,讓懷音幾乎炸了毛,揪住了男人的指頭仔細打量。

    一樣的臉,除了沒有修爲,什麼地方都一樣!

    連懷音都認不出來,面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師尊大人。

    試探性地,懷音有些糯糯地開口,“師父?”

    “終於肯再叫我了。”男人有些欣慰地開口,懷音還沒來得及欣慰便被另一句話打入了深淵,“還以爲我拒絕你之後,你便不會認我這個師父了。”

    拒!絕!你!

    天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她想象的意思,快來個人給她解釋下。

    懷音覺得自己要炸毛了,她就覺得這男人古古怪怪的,怎麼會一見面便湊上來狠狠抱着女孩子親一口。

    長着他師父那張絕美的臉,總不至於是個登徒浪子吧!

    現在看來,是自己?啊不,或許是自己所在的這個身體的人,做了什麼,真情告白嗎?

    救命......這到底是個什麼糾結的場面。

    正當懷音心中瘋狂吐槽的時候,腦海深處猛地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着便是一大片其他的記憶充斥其中。

    少女下意識捧住腦袋,悶悶哼了一聲。

    男人立刻皺緊了眉,一伸手便將嬌嬌小小的少女攏在懷裏,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所富麗堂皇的宅子。

    雖然沒有修爲,男人的身手卻利落的很,像是會些凡間話本子記錄的功夫。

    懷音頭疼欲裂,還忍不住腹誹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被男人一伸手便揉在了眉心的位置,“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鬼知道爲什麼這男人好像能猜透她的想法。

    而且那有些溫暖又幹燥的手掌觸碰她眉心的時候,懷音竟感受到了久違的,與師尊身上一模一樣的溫暖。

    懷音說不上高傲,卻絕對是個挑剔十足的人。

    若換了其他的人對她動手動腳,少女是決計忍不了的,即便是現在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也不可能安然躺在那懷抱中。

    可這男人身上的味道讓懷音很是心安,又十分熟悉。

    腦海深處的疼痛如針扎般綿密,少女疼得睫毛顫抖,下意識便閉上了眼,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感受到懷中的女孩兒睡得沉了,男人僵硬地身子才略微放鬆了些。

    低頭看着懷音不怎麼安分的睡顏,男人的思緒漸漸飄遠,他本以爲自己又是進入了一場旖旎的夢境。

    是渡劫中必不可少的劫難。

    可懷抱中的少女跟從前相比是那麼真實,讓他連心尖都在發顫,明明做了那麼多夢,本以爲無論遇上什麼都不會再心動。

    可終究,還是躲不過她。

    如命中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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