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來,你在賭坊裏玩的什麼?”

    “用骰子玩的賭大小......”

    “那我們現在來玩玩,如何?”

    林婭熙這提議一出,外圍百姓們又炸鍋了。

    鄭大人面色不善。“被告想做什麼?本官一視同仁。與案情無關的話,即與原告同等處罰。”

    “大人,草民只是想讓大家看清楚,楊素芬所爲絕非出於頂罪。事關草民清白,還請大人容許。”

    鄭大人沒再阻止,便是默認了。

    林婭熙從袖中掏出兩枚骰子。外觀上看,與普通骰子毫無二致。

    “王福來,你來告訴大夥,這骰子可有問題?”

    王福來接過,來回摸了摸,又拋了幾下。

    “沒有。”

    “那好。你我就來賭三局,由我做莊,就賭大小。你若能賭對一次,算我輸。”

    林婭熙連骰盅都沒準備,隨便找個茶杯代替,搖了兩下就扣在地上。

    “大,還是小?”

    “大!大!”

    “小!”

    “哎呀,肯定是大!聽我的準沒錯。”

    場外熱心觀衆紛紛免費支招。這熱情,這互動值簡直蹭蹭往上漲。

    鄭大人一臉黑線。這還是他京兆尹的公堂麼?

    王福來耳根子本就軟,所以之前纔會被陳賴皮一說即中。

    “那就大吧!”

    “好。買定離手,我開了。”

    外面人都抻長了脖子等結果。

    林婭熙小手指一撥。茶杯下是一二共三點小。

    “我就說小吧!你還不信。”

    “還有兩局呢,着什麼急呀?誰讓林公子口出狂言來着?贏一回就行唄。”

    少女擼起袖子,露出塗黑了的半截手臂。

    再次解鎖新技能的她讓宋奕楓看得心花怒放。而此刻,坐在茶樓三層的北宮沉雪又何嘗不是呢?

    林婭熙成團後,曾做過魔術類綜藝節目的常駐嘉賓,近距離觀看過魔術師的神奇。

    飯圈粉絲們對女愛豆,歷來可沒有對男愛豆那麼寬容。

    只要顏正腿長,小哥哥們偶爾寵寵粉就夠了。若是業務能力再強些,頂流不敢說,但圈一波死忠粉還是毫無壓力的。

    連口紅,彩妝,護膚品的代言都被男愛豆包攬了,女愛豆生存空間有限,事業心自然更盛。

    這也就是爲什麼男愛豆塌房月月有,而女愛豆卻不常見的緣故了。

    林婭熙又是走酷炸拽路線的。除了滑板個人技外,魔術也在那次節目後找老師練過。

    撲克骰子雖都只學了一點皮毛,不過用在賭大小上面,仍是綽綽有餘了。

    一連三局,王福來就沒有在林婭熙手上贏過。他的勝負欲已經被點燃。

    “怎麼回事?我不信,再來!”

    林婭熙邪氣一笑。“王福來,你信不信?無論再來多少次,你都贏不了我。”

    這兩顆骰子可是兩天前,她讓宋奕楓找鐵匠老人做的。

    用不着隱形眼鏡和磁感應芯片那些高科技產物,王福來便已被唬愣了。

    “爲什麼?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之所以要和你賭,就是想告訴你,你被賭坊騙了。這骰子裏被灌了鉛,莊家只需用磁鐵操控,要大要小,全憑心情。”

    林婭熙舉起小手指。“你看,磁鐵就被我黏在這裏。要是我再將手指放到桌下,你更別想看出來了。”

    “原來如此!”

    “這位林公子年紀不大,沒想到見識還挺廣博的啊。”

    王福來瞬間呆掉了。

    林婭熙又轉向高位之人。

    “大人,草民還有人證可以證明,賭坊確是有預謀接近王福來的。其目的就是爲了脅迫楊素芬,在雲想·花想產品中下毒。請大人傳喚陳賴皮!”

    原告丫鬟和梅若菲對賭坊之事並不知情,也是二臉懵。

    案情一波三折,似乎越來越偏離梅家事前所設想好的軌跡了。

    被衙役帶上來的陳賴皮,人如其名。

    一見他,王福來就吼道“好你個陳賴皮,竟然串通賭坊來害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小時候你掉水溝子裏,我就不該救你。怎麼就沒淹死你這個王八蛋?”

    “福來哥,我是真沒想過要害你和嫂子......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嚴重啊。”

    鄭大人一拍驚堂木。“好大的狗膽,見了本官還不下跪!你們當這公堂是菜市場嗎?”

    陳賴皮兩腿一軟,撲通跪倒,額頭貼着地面。

    “草民不敢啊!求大人見諒。”

    鄭大人傲嬌地哼了一聲。“陳賴皮,那日你爲何要帶王福來去隔壁村裏的賭坊?”

    “草民......草民幾個月前也只去過那賭坊一次。也不知怎的,十幾天前,那賭坊催債的打手突然來草民家中。說是最近賭坊生意不好,如果草民願意去玩玩,進門就有五十文銀子拿。

    在哪賭不是賭?衝着白拿的五十文錢,草民就去了。那一次確實贏了十多兩。領錢的時候管事的還說,如果草民下次能帶上好兄弟王福來,他就再給草民十兩。其他的草民就一概不知了,大人......”

    王福來脫下一隻草鞋,砸他這草民的頭。

    “好啊。爲了佔小便宜,你就把我一家老小都給賣了?”

    “哎呦!”

    陳賴皮揉揉頭。

    “福來哥,換成是你,你不也會這樣做嗎?我上哪知道,他們找你還有別的目的啊......”

    林婭熙對着京兆尹躬身一禮。

    “大人,事到如今,這四位人證可以說明草民是清白的了吧?草民也是此案的受害者之一。

    原告梅家要告的該是賭坊管事,甚至是他背後之人才對。

    王福來和楊素芬雖愚昧,但也是遭人算計,罪不至死。還望大人能夠從寬處治。”

    民衆輿論的矛頭已經成功被林婭熙從她自己身上轉向了賭坊。

    鄭大人閉目思忖了片刻,睜開眼才道“來人,速去緝拿嫌犯賭坊管事。下毒一案另有主謀,林公子可以無罪釋放。

    但本官要提醒你一句。既然是作坊出了紕漏,被人鑽了空子,林公子今後便應加強管理,多對顧客負責任。”

    “大人提點的極是!草民已找人連夜配製好了解藥。等案子一結,便會立刻送去雲想·花想全部客人的府上。”

    林婭熙又鞠了一躬。

    “大人,草民已是無罪之身,現要狀告花家千金花蓉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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