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收了劍,大步朝院子裏面走去。此時緊閉的房門再次傳出女人痛苦的嘶吼聲。

    男人聽見女人痛苦的聲音,心都快碎了,迅速來到門前,拍門衝裏面大聲喊道,“知秋?開門,快開門。”

    屋子裏,齊布楚正聚精會神操控着藍精靈。藍精靈的毒素實在太強,與葉知秋體內的毒素形成狹路相逢的攻勢,將女人柔弱的身體撕裂得痛不欲生,暴汗如雨,陣陣嘶吼,聽得讓人膽戰心驚。

    立在一旁的言辭師太,突然聽到屋外傳來蘇楠的聲音,先是一怔,而後看了一眼被安置在一旁正昏迷不醒的男人。

    師太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屋裏的男人,頓時驚住,“蘇少爺?那他是誰?”

    她看了一眼齊布楚,見他屏氣凝息不容打擾,只得來到門邊,問外面男人道,“來者何人?你可知這是何地?膽敢擅闖太守大人的府邸,該當何罪?”

    門外蘇楠先是一愣,而後聯想到剛纔門子所說的話,這才恍然明白該是無跡裝扮成自己的模樣先一步到來。

    這一路上他十分擔心葉知秋的情況,這一着急竟忘了無跡還戴着人皮臉假扮自己。

    遂如實道,“師太,師太是我,我是蘇楠。知秋她怎麼了?師太您快開門放我進去。”

    蘇楠着急葉知秋的病情,不斷催促着言辭師太給他開門。

    “蘇少爺?”師太明顯有些不信,質問道,“你若是蘇少爺,那屋子裏的人又是誰?”

    “師太,我沒騙你我真的是蘇楠。如果你不相信你可給屋子裏的人把脈,您自然能分辨得出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說得沒錯,人可以作假,但脈息不會。

    蘇楠從小患有怪疾,她爲他醫治了十好幾年,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脈息。饒是這六年她藏身於古廟,可在來柳縣的途中,她爲了一探蘇楠病情,尋機爲他診了次脈。

    如他所言,言辭師太來到地上男人的身邊,蹲身拉過他的手爲其把脈。

    霎時,瞳孔一縮。

    此人當真並非蘇楠。

    不是蘇楠?可他的臉分明……

    言辭師太突然想到什麼,下一秒立馬脫掉男人左腳上的襪靴,果然,此人腳掌處一片光潔而非有痣。

    師太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張與蘇楠一模一樣的臉,突然發現那人耳朵後有一處十分隱蔽的皮痕,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而再看那人嘴上殘留的血漬,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用手一摸,師太心中立馬有了答案。

    頓時明白過來,此人並非蘇楠,而是假扮成了蘇楠的模樣。不過聽蘇楠的口氣,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可不管外面的蘇楠到底是真是假,她都不能放他進來。

    若是他一進來,那師兄可就瞞不住了。

    她答應過師兄,此次下山替她救人,絕對不能暴露他的行蹤與身份。

    師太來到門前,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蘇少爺請恕我不能爲你開門,此時正是救治關鍵時期,若是打開房門進了寒氣,那前面所有的功夫可就都白費了。”

    “可是師太……”蘇楠正開口,屋子裏再次傳來女人痛不欲生的慘叫聲。

    男人顧不得許多,正準備破門而入,突然一股強烈的氣流從門內打出,阻止了他的衝動。

    只聽言辭師太透着一股威脅道,“你若真爲她好,就在門外等着。若你執意闖入,延誤了救治,那可怪不得我。”

    一聽這話,蘇楠當即便收了手,再不敢越房門半步,甚至連想法都不敢再有。

    裏面的女人他可是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他絕不會做出半分傷害她的舉動來。師太也正是料到這一點,所以才那般說。

    男人在外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屋子裏傳出的聲音一聲卻比一聲慘烈,一聲比一聲錐心刺骨。聽得男人焦急萬分,、心急如焚、手足失措、無計可施,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在門外不斷徘徊,乾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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