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想不通,他爲何會待在涼亭中,刺殺一個偶遇的夏芊芊,當昨日得到夏池真正身份的密電時,我想通一切後發現……”
“他想殺的人,不是夏芊芊,而是你。”
語氣一頓,他接話道:“一次刺殺失敗,接下來的刺殺活動或許會更加猖狂。”
聽到有人要刺殺他,曹然沒有絲毫的驚恐,反而激動道:“殿下,抓住葉滿後,我也猜到了一點,所以我將張大奎放了。”
“放他?”
“對,他的幕後主子定會聯繫他,漏洞越大,敵人暴露的機會越大,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將他們一網打盡。”
兩人四目相對,眉眼中均揚起一抹笑意。
夏家大門口,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李雲娘趴在門口往外望。
大門外,齊刷刷的十幾個,各個揹着一大捆的毛豆杆,最前面的人,笑得露出大門牙,“夫人,毛豆收回來,煩請開個門,給你放院子裏。”
李雲娘何曾見過如此架勢,忙將大門打開。
一羣人呼啦啦進門,將毛豆整齊地碼放到屋檐下,又整齊劃一衝着她彎腰低頭,一個個大跨步地往外走。
“這是……”李雲娘驚詫地無以言表。
四周圍的村民發現異常,也紛紛圍攏而來。
而那些人放好東西,一句話不說,又閃電般離開了。
有人圍攏過來,望着滿院子的毛豆,奇怪道:“夏家媳婦,你家剛建好屋,怎麼毛豆尚綠,爲何現在又開始收割了?”
李雲娘不敢講他們需要儘快騰地,想種棉花,唯有乾笑道:“綠是綠點,興許做豆腐能嫩一些。做炒綠豆也不錯。姑娘想喫,想做,就提前收回來了。”
“那這些人是誰呀?”又有人好奇詢問。
夏家癡傻女,到底是走了什麼好運。
建房建房,有人幫忙。
這收割一個毛豆,也憑空冒出這麼一羣人,幫着幹活。
李雲娘也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忽然冒出來的這羣人到底是誰。
她站在門口往外望,一眼看見夏芊芊拎着鐮刀從地頭跳上大道,往家走。
李雲娘追上前待要詢問,夏芊芊主動道:“湊巧碰到一個朋友,他手下人熱情,便幫我將毛豆全部收好了。“”
她拽住李雲娘,“娘,我們回去收拾收拾。”
這邊的大動靜,引來隔壁的耿忠,他好奇道:“是夏姑娘什麼朋友?”
“你家公子也認識。”夏芊芊並不打算隱瞞,“胡公子。”
“什麼胡公子?”李雲娘拽住她的手臂,兩人壓低聲音回了家。
耿忠站在原地,心裏泛起嘀咕。
是胡棠。
他無事獻殷勤,定沒有好事。
耿忠丟下一干人等,趕緊往江邊跑,他要將這消息告訴殿下。
另外一頭,王大爺腳不着地指導了多戶人家壘砌磚窯,有些人乾脆不做了,跑到王大爺家,幫忙弄泥坯,幫他修葺房子。
半天功夫,王大爺家的房子就修葺好了,連帶將牛圈也一起翻修了一番。
弄好王大爺家的屋子,他們就地重新和泥,弄泥坯,利用他家的磚窯,開啓了燒磚頭,建房子的工作。
他也開始翻新自家後院的一處屋頂。
哪知他才動工,張翠翠就尋上門來,抹着眼淚,哭哭啼啼:“村長啊。參將大人英明,查明我家男人無罪,就釋放了,可他也在牢裏受了不少罪。身子骨徹底不行了,這家家戶戶都在修整房屋,我家也沒有勞力啊!”
村長正忙着,哪裏能聽進她的嘮叨,“你讓自家姑娘派幾個人來,你家的屋子半新,也不需要大修。”
說起張小花,張翠翠更加心疼,經不住抹眼淚,“村長大人,您不知道啊。我那女婿最近去外面辦差,異常辛苦。我女兒也不願再讓他操勞。”
“村長,您能找幾個人給我家修一下屋頂嗎?”她厚顏無恥提出要求。
“既然你女婿不在,男人也傷着,動彈不了,你又何必急於一時,不如稍等幾日再修吧。”
讓張翠翠等,她豈會幹。
事實是,她內心底,並不是非要修房子不可。
她是看不慣對門夏家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兒。
憑什麼,夏家建了房子,她家卻什麼也沒有。
她不服氣。
張翠翠當下翻臉,雙手叉腰,一臉怒容:“村長大人,您絕對不能有私心。夏家蓋房子,你去看了多少遍,爲何我家屋頂破了,你就消無聲息了?”
徐江被她吵得不行,唯有口頭答應道:“你不要吵吵,找人可以。可村裏大部分的人,都在整修自己屋子,若是讓他們放下手頭的活,去給你家幹活,必定要給旁人付工錢?”
徐江這次也不來虛的,板臉道:“夏家給王大爺光是運一次石灰岩,就給三個銅板,你呢?打算出多少?”
一提到銅板,張翠翠彷彿鋸掉嘴的葫蘆,不吭氣了。
“大家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忙,搭把手,不是應該的嗎?”她有些沒好氣地嘟囔着。
搭把手可以,可是總不能每次都是旁人給你搭把手,從未見過你們夫婦兩人給旁人搭把手。
徐江這次沒鬆口,攤一攤手,“大家這會忙着,即便我是村長,也不能舔着臉,讓旁人放下自己的活,去無償幫你,不是嗎?”
張翠翠被懟地臉紅。
她不願出錢,也不願出力,光想着旁人能白乾活,也不想給人管飯。
一個蘿蔔,能讓她八頭切,想得倒是美。
從村長家裏回來,路過王家李氏的門口,被李氏出聲喚住了。
張翠翠沒好氣,“聽說,你也在那丫頭跟前吃了大虧。”
李氏陰沉着臉,“咱倆彼此彼此,不過你仔細想一遍,夏芊芊落水前後變化太大,不可疑嗎?”
張翠翠一下來了興致,“你想說什麼?”
“那夜,我親眼所見,她家院子有鬼怪,千真萬確。”
“你的意思是……”
“江城的貴公子,憑什麼會對一個癡傻女百依百順?”李氏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悚的光,“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鬼魂附體,妖狐託生的故事?”
李氏的話,令人後背發毛。
張翠翠嚇得一激靈,恐慌道:“我們該怎麼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