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江城的馬車上,夏芊芊坐在馬車的一側,而正位的主,他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

    夏芊芊被盯得實在受不了,攤手道:“你怎麼了?又要好奇,爲何我知曉那塊石頭中還包裹着另外一塊放射石?”

    “你在懷疑我是透視眼嗎?”

    他沒有說話,伸手將她拽到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夏芊芊嚇得不輕,小拳拳捶打在他的胸口上,壓低聲音道:“做什麼,耿忠還在車轅上?”

    他緩緩地壓低身子,一點點靠近她,嚇得夏芊芊花容失色道:“有人在,你莫要胡鬧。”

    “沒人在,我便可以胡鬧嗎?”

    夏芊芊:“……”這個人真是不知羞恥得厲害了。

    “反正……反正你的動作不能太過分了。”她強調着。

    姬子墨伸手落在她的臉側,手指輕輕滑動,落在她的衣領上,若有若無地觸碰着她的耳垂。

    夏芊芊的臉一下子紅了,“墨魚,你這是怎麼了?”

    他們去一趟紫薇閣,處理那麼危險嚴肅的事情,怎麼返回的路上,他如此反常。

    手指沒有落在她的耳垂,反而捏住了她的衣領,輕輕揉搓了一下,繼而手掌下滑,落到她的後背,輕輕摩挲着。、

    這比起以往忘情的吻戲更加的令人臉紅心跳。

    夏芊芊雙手把住他的脖子,用力搖晃了一下,“墨魚,你怎麼了?”

    該死!

    莫非那塊輻射石還有她不知曉的功效,纔會令他如此異常。

    “我就不該讓你靠近那塊石頭,你以往受龍翔玉的影響,身子落了虧,這次再接觸,纔會令人神智恍惚。”

    她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中逃出來,擔憂道:“墨魚,伱還有哪裏不舒服,腦子是否清明?”

    “我腦子很清明!”

    他的手終是從她的身上移開,又落到她的臉頰上,手指捏着她滾燙的臉蛋。

    他促狹一笑,手指忍不住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臉蛋兒,“你以爲我想做什麼?”

    “不是我以爲,而是你現在的舉止,你……”她實在有些懷疑,他現在的腦子有些不清楚。

    誰知對方繃臉,一雙深邃的眼,靜靜地盯着她,“你說你衣服材質不同,所以可以抵擋住那些有害的放射線,適才我摸了你衣服的材質。”

    姬子墨的眼神暗了一下,“我是御品閣的當家主子,那些布料整日在眼前擺着,時間久了,我一抹還是能摸出其中材質的。”

    她這件衣服,根本就是普通的錦緞材質,無任何防護的作用。

    而在雲嵐山莊中,她遞給曹然的那兩套防護服,一看便知材質特殊。

    “你手中有防護服,爲何不穿,爲何要撒謊?”他說話時,雙手緊緊箍着她的雙肩,令人無法動彈半刻。

    兩人自相識相知起,也有過幾次爭吵,礙於他身份上的特殊性,她有時會選擇息事寧人。

    表面上,自己做低伏小,趕緊認錯。

    私底下,MMP,我是社會人,我怕誰。

    若是換成現代,老孃我分分鐘衝上前,扯頭髮吐唾沫,哪怕將五千年難得的打架模式退退退,淋漓盡致地演繹一次,她也在所不惜。

    可惜不能。

    皇權,身份,這在古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深溝。

    即便在現代,她看多了穿越劇,那些傻白甜的女主初來乍到,懟皇上,扇公主,與皇子互相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滾着幹一架。

    最後,女主定會受到一番奇遇,不但免除了懲罰,還能得到皇上一家人的欣賞與寵愛。

    同志們。

    那是女主光環太大,刺得人眼睛疼。

    你若真穿越了,照着戲劇電視劇那般,性子灑脫,無法無天地去演,去作,估摸着,你還能穿越很多次,次次不一樣,次次都慘死。

    所以,她來古代,也會懟人,也會作,但每次都在旁人能夠承受的底線上方摩擦。

    而她身爲一名醫生,平日裏最爲重要的便是觀察病人的情況,所以練就了一雙會察言觀色的眼。

    比如現在,她發現,眼前人生氣了。

    他不是一般的生氣。

    若是她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估計這次不能善了了。

    “不能算是。”既然要伏小,自然語氣上,要稍微軟和一些。

    她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着,最終微微下沉,抿着嘴沉默,似在做最後的思想鬥爭。

    “這衣服確實是普通的錦緞製成,不過我在清洗之時,用了特殊藥材浸泡,所以它能隔絕絕大多數輻射線。”

    “你怎會想着,穿衣時要用特殊藥材浸泡?”

    “我也怕啊!”夏芊芊忽閃着大大的眼睛,委屈巴巴道:“自從上次在紫薇閣查出池塘中的水有問題,我心中害怕,便想着解決之道。”

    “研究了一兩日,先用特殊藥材去做試驗,之後又研究出特殊材質的衣物,還隨身備下兩套,以備不時之需。”

    姬子墨凝神望着她的眼,沒有說話。

    夏芊芊怕他不信,又解釋道:“我並不知你今日要帶我去看夏嬤嬤,自然不知你還要帶我去雲嵐山莊,若不是提前準備,我怎會一早出門,便穿着這一套特殊的衣物,還帶着防護服,我……”

    她還想繼續編造,而他卻將她一把抱在懷中,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身子微微顫抖着。

    “墨魚……”她不知他怎麼了,輕聲喚着。

    “我沒有任何責備你的意思。”他反而比她的語氣更低,“我只是覺得,不知如何對你纔好?”

    夏芊芊皺眉,“你對我很好。幫我種棉花,開店鋪,還將樊山送給我。將我家從貧困戶一把拉到奔小康的大道上。我該謝謝你。”

    “不,芊芊,自相識以來,最應該感謝的人,是我。”他將她抱得更緊了,“每次,在我遇到困難時,總是你跑在最前端,爲我解惑渡劫……”

    男人忽然婆婆媽媽,深情款款起來,屬實令人無法消受。

    “不,殿下,能爲殿下做事是小女子的榮幸。”

    “莫要再叫我殿下,喚我子墨。”

    子墨?

    子墨還沒有墨魚來得朗朗上口。

    何況,他化名墨玉,她時常暗戳戳地喚他墨魚。

    腹黑,狡詐,彷彿生活在陰暗的海底,與之相處,令人沉悶地喘不上氣來。

    這忽然讓改口,如何能改得了。

    “我……”

    “無人時,喚我子墨,可好?”

    聽聽這語氣,滿滿地央求之意。

    哈哈。

    本小姐便滿足你一次。

    夏芊芊莞爾,甜甜地喚一聲,“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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