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詫異,忙從袖口中掏出一疊紙,遞過來,“丫頭,還是你瞭解老夫啊!瞧瞧,這些是最近的一些診脈記錄。”
與夏芊芊談論起病患病情時,劉老神色凝重,“這些病例情況特殊,老夫尚有疑惑,不知你能否解惑?”
夏芊芊接過來,放在手上,一頁頁翻看,“劉老,從這些診脈記錄上看,這些患鼠疫的人,之前均患有不同的基礎病。”
“兩病相加,其病症便比其他人重一些,還會出現一些特殊的症狀。”
“的確!”劉老接話,“老夫我好奇得緊,這些基礎病疊加鼠疫之症,病上加病,照常理,這些人一旦發病,必死無疑。”
“奇怪的是,他們病症雖重,一碗湯藥下去,來勢洶洶的病症,卻全部壓制下去了。“
夏芊芊皺眉,“劉老,您是覺得其中另有玄機?”
“確實!”劉老附和:“最初的病患,病情危機,後幾日發病的人,同樣的疫情,他們的症狀卻很輕。此事有蹊蹺。”
這種狀態,極大可能性是病毒在發病的過程中,發生了變異。
不過……
夏芊芊思量着,病毒的變異過程,需要一定時間的間隔。
這些人發病間隔時間,不過一兩日。
如此短的時間,如何能發生如此快速的變異。
“劉老,這邊我離不開。”她從小挎包中掏出幾個試管,“在那些有異的病例患者身上採集一些血液,送來這裏。”
一見到試管,劉老搓了搓手。
上一次,夏芊芊已經教過他如何採血。
劉老從未見識過如此診病的手段,上次學了,還沒試手。
終於有機會了,他不免有些躍躍欲試。
他忙伸手接過試管,激動道:“放心,老夫馬上去辦,弄完就送來。”
“晚膳吧!”她提議,“那會我有空。”
“行!”劉老將試管往懷裏一揣,轉身急匆匆而去。
……
月亮不知何時掛上了樹梢,劉老如約而至,將幾個試管的標本血送來。
夏芊芊接過,轉身進了廂房,將試管扔入如意鐲中的驗血儀器中化驗,自己則待在廂房外的客廳中,美美吃了一頓飽飯。
門外,劉老並沒有立刻走。
廂房中,時不時傳出透析儀運轉時,發出的聲音。
“嗡嗡嗡,滴答!滴答!”
“嗡嗡嗡,滴答!滴答!”
劉老豎起耳朵細聽,好奇詢問:“耿護衛,這屋內是什麼聲響?”
耿忠守在門口,身子挺拔,目不斜視,“是姑娘救人的寶器。”
寶器?
劉老眼睛中光芒一亮,“耿護衛,你可曾見識過,快快,講來聽一聽。”
耿忠冷臉,“姑娘的事情,屬下從來不打聽。”
“你就一點不好奇?”
耿忠搖頭,“不好奇!”
切!
劉老不信。
若是今日那屋內的寶器,換成一把絕世好劍,他就不信耿忠還能如此淡定。
“放心!”劉老玩心頓起,“丫頭對老夫最好,事後,若我想看看此寶器,、她定不會推辭。”
一想此,劉老又挺直了腰板子,急匆匆出門辦事了。
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七日過去了。
這天,天剛麻麻亮,躺在榻上的人兒,悠悠轉醒。
夏芊芊守了一夜,臨天亮時,躺在一旁的軟塌上打盹。
一有動靜,她一下驚醒,湊上前,詢問道:“你醒了?”
“芊芊,丫頭?”他語氣懷疑,帶着不可置信。
“是我!”
“我怎麼在這裏?”他依稀記得,他被馮衛的人捆綁在一處地窖中。
那裏,到處是呲牙的黑線姬鼠。
後來呢?
他努力回想事情經過,可那些記憶的片段瞬間化爲一道道利刃,一下下割裂着他的腦仁。
“疼!”他雙手捂住腦袋,腦門的汗一下冒出來,“有些事情,我記不得了。”
夏芊芊伸手,一枚銀針扎入他頭頂某一處穴位,緩緩道:“記不起來,便不要強求了。”
“不,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他性子固執,不死心地強行開啓記憶之閥,“我記得……我記得他們來了,那些人抓走了藥人,他們說,說……”
那些痛苦絕望的記憶,宛若泄洪般傾瀉而下,瞬間將他淹沒,“他們要利用蠱人放毒,他們想毀了江城,毀了大乾國的根基,快……我要……”
夏池試圖坐起身,奈何身子發虛,彈起的身子在半空中頹然而落,硬生生撞擊在木板牀上,撞得他頭暈眼花,差一點又昏睡過去。
“危機全部解除了!”夏芊芊不動聲色間,快速出手,一枚銀針又刺入另外的穴位中。
她試圖讓他放鬆,而他一手緊抓住另外一手,指甲狠狠掐在手背上,不過眨眼間,手背上出現了深深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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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甚!”夏芊芊慌忙去拉扯,“馮衛被抓,蠻族細作全部被擒,黑線姬鼠豢養之地,被剷除。”
她的力道很大,不但分開他的雙手,還反握住,“江城危機解除,你還是顧忌一下自己的死活吧!”
“我……”夏池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我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沮喪間,他彷彿又記起特別重要的事情,霎時臉色大變,一把甩開夏芊芊的手,喝止道:“走,離我遠一點。”
他怕身上的病氣傳染她。
被他狠狠一甩,夏芊芊差點摔倒在牀旁。
這個人的性子,真是陰晴不定。
“該睡覺了了!”她從地上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中銀針又往頭頂某處穴位一紮,輕輕一捻。
“那是什麼?”
此時,夏池腦子昏昏沉沉,眼神卻注意到牀榻前的透析儀。
莫名的精緻東西,界面上閃爍着溫潤的光澤,發出規律的聲音。
“什麼東西!”夏芊芊假裝不知情。
他眼花了?
夏池斂眸,小聲道:“你離我太近,小心染病。”
“伱體內的蠱蟲與鼠疫之症,已經全部被解了。”
“什麼?”他錯愕。
“賢王殿下擒住了馮衛,及時尋到了你。”夏芊芊解釋道:“馮衛在西城區的落腳地,是你幫他選的吧?”
唯有對江城的地勢瞭解徹底,纔會選擇那個地方。
也因如此,姬子墨才能很輕易地推測出夏池所在的那個地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