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傳來。
“大人。”
衙役齊聲行禮問安的聲音傳來,主僕二人臉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來。
“小姐,肖大人來了,一定是肖大人來了!”柳兒滿臉驚喜。
李立連忙指揮着衙役打開牢門。
“把牢門打開。”
“是。”
張三應了一聲,立即從身上掏出鑰匙來,大步走到牢門前打開鎖。
沉重的鐵鏈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叮叮噹噹……”
很是悅耳動聽。
肖齊來到牢房門外站着,眸子靜靜地看着牢房內的二人。
肖齊在京城的時候,他是見過謝玉淵本人的。
可是。
眼前這大牢內的女子。
那張縱橫交錯,佈滿傷痕的臉上。
與京城那個長相明豔,囂張跋扈的謝玉淵,簡直是判若兩人。
肖齊在看着牢房內的主僕二人。
而牢房內的二人,同樣也在看着牢房外的肖齊。
肖齊當初在京城,那也是驚才絕豔的人才。
主僕二人,自然也是認識肖齊本人的。
得了。
蕭禮站在肖齊身邊,眸子落在大牢內的二人身上。
在看到主僕二人臉上那激動的神色,蕭禮心中斷定這二人定然是認識肖齊本人的。
也就是說,他心中的猜測是對的。
“玉淵,見過肖齊肖大人。”
還不等肖齊開口說話,謝玉淵卻是率先給肖齊行禮。
肖齊眸子立即頓住。
能夠直接認出自己,並且還叫出自己的名字來。
此人之前,定然是認識自己無疑。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肖齊看着主僕二人,這纔開口問道。
心中卻有着自己的打算和思量。
謝玉淵俯身行禮:“肖大人,我是右相府的謝玉淵,我臉被毀也難怪大人會認不出我來。”
“噗通!”
牢房門外,兩人渾身發軟,被嚇的齊齊癱倒在地上,臉色發白的看着牢房。
那個口口聲聲說着,自己就是右相小姐的瘋婆子。
瘋了,瘋了。
真是瘋了。
這個世界瘋了。
這瘋婆子竟然真是相府小姐。
肖齊並沒不爲所動,繼續接着道:“你說你是謝小姐,不知可有能夠證明身份的信物?”
但從容貌之上,已然認不出人來,也就只有從能夠證明身份的信物來。
證明身份的信物?
只見謝玉淵伸手指着,癱坐在牢房外的張三道:“我隨身佩戴的玉佩在被關入大牢的時候,被他給拿走了。”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齊齊朝着張三看去。
“張三:“玉,玉佩……”
被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只見他直接伸手朝着自己懷裏摸去,立即拿出了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來,一看就不是凡品。
顫顫巍巍的把玉佩舉了起來,李立立即過去伸手接過來,直接給了張三一腳。
“大膽,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連謝小姐的玉佩你也敢拿!”
此刻,李立心中的忐忑,絲毫不比張三心中的少。
他纔剛剛坐上縣令的位置,卻不想竟然把左相千金給關入大牢。
這件事情若是不好好解決,他這縣令也算是做到頭了。
玉佩中間刻着一個龍飛鳳舞的謝字。
“謝小姐,這些時日讓謝小姐受委屈了,謝小姐快隨我離開這裏。”
只見肖齊把玉佩遞還給謝玉淵,這纔開口說道。
李立心中咯噔一聲,視線立即朝着一旁的蕭禮看去。
發現對方臉上神色如常,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若不是蕭家村的人,把謝小姐給送來縣衙,他也不會把謝小姐給關入大牢。
說到底這件事情。
蕭禮這個倉稟令,也有責任。
謝玉淵走出牢門,視線卻是看着癱軟在地上的二人。
“大人,玉淵有件事情要與大人說。”
“謝小姐請講。”肖齊答道。
李立和那兩個衙役的心都緊緊地提了起來,只要不傻都能夠猜到謝小姐要說什麼。
只見謝玉淵伸手指着,此刻癱軟在地上的張三二人道:“肖大人,從御淵進入牢房那一刻起,就一直告訴他們二人我本是相府小姐,請大人請來一探便知,可是他們二人至今無知都沒有把此時告訴肖大人。”
說到這裏,謝玉淵臉上帶着濃濃的恨意。
“不但如此,就在剛剛他們二人,還竟然出言諷刺侮辱玉淵祖父,祖父一輩子爲朝廷嘔心瀝血,又豈是他們二人能夠出言侮辱嘲諷之人。”
張三二人瑟瑟發抖,渾身抖得如同篩子一樣。
嘲諷挖苦當朝相爺。
這樣的話語,他們剛剛的確是說了。
“肖大人,依你看此二人該如何處理?”
謝玉淵一個字都沒有提起縣令李立,頓時讓他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玩忽職守,竟然膽大包天的出言侮辱當朝右相,打二十板子被趕出衙門,謝小姐你看這樣的處理可還滿意?”肖齊視線看着張三二人,想了想開口說道。
謝玉淵:“……”
她被關入大牢多日。
在肖齊口中,這二人也不過是被打了二十大板,被免職。
這樣的處理結果,謝玉淵心中自然是不滿意的。
也幸好,剛剛她並沒有直接開口說縣令李立。
因爲她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有些事情,等她平安回到京城後再說。
謝玉淵點頭:“多謝肖大人。”
這是認同了肖齊的處理結果。
“多謝大人,多謝謝小姐。”
張三二人連忙跪地磕頭。
謝玉淵被安排在縣衙後院的客房內。
有下人送來沐浴用的水,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
等主僕二人在房間裏清洗一番之後,身上也換上了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柳兒站在謝玉淵身後,手中拿着一把桃木梳,正在輕輕地爲她梳頭。
“小姐,你就這樣放過了那汝南縣令?”柳兒低聲說道,並不敢太大聲,畢竟這裏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不放過又能如何?”
謝玉淵滿臉陰沉,低聲說道。
“可是小姐……”
柳兒滿臉不甘,她們主僕二人受了這麼大委屈,這一切可都是汝南縣令給造成的。
若是當初在大堂之上,那狗官肯聽她說上一句,也不至於被關入大牢多日。
謝玉淵伸手拍了拍柳兒的手背,外面卻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