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一進來,立即就過來給謝玉淵行禮:“見過謝小姐,我讓廚房做了一些清淡小菜,還請謝小姐品嚐看看和京城那邊的口味比起來如何?”
謝玉淵起身,視線看向下人手中端着的托盤,待到有絲絲熱氣從托盤上溢出來後。
謝玉淵微笑着道:“多謝李夫人,玉淵也的確餓了。”
李夫人聞言,臉上立即露出笑容來,有心想要再開口說上一些。
卻見到謝玉淵臉上神色淡淡,一副不想多說的架勢,只得笑着道:“謝小姐慢用,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謝小姐用飯。”
說着就讓人把飯菜給擺上桌,連餐盤上面的蓋着的蓋子都沒有掀開,就那樣直接帶着人走了。
柳兒見了立即不滿地出聲:“小姐,她們還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下人上了菜,哪有不把蓋在碗碟上的那些蓋子給拿走的道理?
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京城相府,定是要被狠狠訓斥一番的。
“行了,快用飯吧。”謝玉淵肚子餓了,不想繼續聽柳兒抱怨下去,連忙讓柳兒去把那些蓋子給打開。
柳兒伸手打開其中一個碗碟上的蓋子,露出裏面冒着熱氣的翡翠丸子來。
“這翡翠丸子做的還不錯,一會兒小姐你嚐嚐。”柳兒說着伸手拿開第二個蓋子。
“小姐!”
柳兒口中卻是驚呼出聲。
謝玉淵視線,也看向了被柳兒打開的碗碟。
只見那碗碟內躺着一串紅色的珠串,那鮮豔欲滴的顏色可真好看。
“小姐,這?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柳兒不解,很快把所有的蓋子給打開,看到好幾個盤子裏放着都是珠寶首飾。
“賠禮,道歉。”
謝玉淵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
又對着柳兒道:“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
柳兒依言照做,嘴上卻是毫不在乎地道:“他們就拿這些破爛玩意來想要給小姐道歉,小姐你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見過,這些破爛玩意還入不得小姐你的眼。”
謝玉淵相府出身,李夫人拿來的那些東西,也的確是入不了她的眼。
不過……
喫過飯後,有大夫來給謝玉淵治傷,特別是她臉上的傷。
大夫是肖齊府上的大夫,在他看了謝玉淵臉上的傷痕後,搖搖頭道:“小姐臉上的傷口受傷嚴重,要想完全去掉疤痕很難。”
也就是說,謝玉淵臉上的傷就算是以後治好了,臉上也會留下疤痕。
謝玉淵臉色難看,手中的帕子緊緊地握着,神情陰沉一片。
這樣的結果,她心中早有準備。
可在聽到結果的後,心裏還是很難接受。
柳兒急急地道:“小姐,我們回京城找太醫,太醫一定有法子去掉小姐臉上的疤痕。”
對。
謝玉淵眼中露出亮光來。
她要回京城。
而且,還是立即就走的那種。
當即,謝玉淵就與肖齊說起了自己回京城的事情,請求肖齊安排人送她回京。
肖齊得知了謝玉淵的想法後,猶豫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下來。
肖齊不是沒有想過,請蕭菲兒母女爲謝小姐治療。
可是謝小姐與蕭家村有矛盾在,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蕭禮讓陳大朗帶信給菲兒,就是想讓菲兒提前準備,免得謝小姐秋後算賬。
卻不想,謝小姐就像是忘記了那件事情一樣,連提都沒有提就那樣離開京城。
謝玉淵不提,他們卻不能不提。
萬一,哪天謝小姐突然來個秋後算賬呢?
他們還是把事情給說清楚的好。
他們把謝小姐給送官。
並沒有做錯。
誰讓謝小姐的護衛中出了叛徒呢?
謝玉淵臉色難看,面上的神情幾乎要繃不住。
好一句,謝小姐護衛中出了叛徒,要不是那叛徒綁了他們村子裏的孩子,他們也不會誤會是受謝小姐指使,也就更不會把謝小姐當成歹人給送官,更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情發生。
說到底。
這一切都是她謝玉淵御下不嚴造成的,與他們村裏人沒有任何關係。
就算是事後,她回京城之後再提起此事,也不能把他們給怎麼樣。
謝玉淵正是想通這些,臉上的表情纔會特別的難看。
她心中還就是這樣想着,等到她回到京城之後,定然讓爹爹來懲治蕭家村的那些該死的村民,還有那隻該死的扁毛畜生。
這啞巴虧,謝玉淵還必須要嚥下去。
蕭禮並沒有提起小蒼抓傷謝玉淵臉的事情,因爲再過幾個月以小蒼成長的速度,蕭禮心中肯定謝玉淵就算是站在小蒼面前,她也絕對認不出小蒼來。
謝玉淵氣得不行,偏偏蕭禮還笑眯眯地,讓人把那些被狼羣給咬死的護衛的屍體,一併給謝玉淵送了來。
“謝小姐,這些護衛都是爲了保護謝小姐而死,相信謝小姐心中定然也很想把他們的屍體給帶回京城安葬。”
蕭禮指着地上擺放着那些屍體,一陣陣惡臭味從屍體上散發出來,傳入謝玉淵口鼻中,頓時就見她直接用帕子捂着口鼻,臉色十分的難看。
“所以,我就讓人把他們給謝小姐帶來,也省的謝小姐再跑一趟蕭家村。”
謝玉淵:“……”
這個該死的蕭禮,她記住他了。
謝玉胃裏一陣陣反胃,臉上卻還要保持着大家閨秀該有的儀態,笑着與蕭禮道謝。
“多謝蕭大人。”
然後視線又看向一旁站着的肖齊:“麻煩肖大人再準備一輛馬車,玉淵要把這些忠心護主的護衛給帶回京城安葬,也免得他們流落在外讓家人擔心。”
從蕭禮讓人把那些屍體給帶來的時候,肖齊臉上的神情就很微妙。
蕭先生,還真的是……
睚眥必報!
肖齊當即讓人另外準備一輛馬車來,只不過這輛馬車很是特別。
整體都被黑色的布匹給包裹着,看起來陰森森的有些恐怖。
屍體立即被裝上馬車,然後謝玉淵乘坐着馬車,帶着那些屍體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