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告白響在耳際,陸卿恍然響起前一世玖玖樸實無華的那一句:“區區一個皇后之位,我還給得起。”
他一直是他啊,從未有任何改變。
陸卿翻身親吻他,恨不得將自己全部交付……
第二日。
君琰玖一大早就出門了。
陸卿自己一個人在慢悠悠的喝粥,一個丫鬟忽然給她遞了個條子。
“夫人,這是外頭有人送來的,說是大人在外頭遇到些麻煩,讓你帶着些銀子去找他,這是地址。”
陸卿看了眼,是間眼生的茶樓,心中有過狐疑,但因玖玖至今未歸,還是起身了。
她想過無數可能,可推門時,卻見窗邊站着一抹燦金的背影,見了她,緩緩的轉身。
竟是姜殊。
日日思她,夜不能寐,昨日見她嬌憨的跟君琰玖撒嬌,要他扒蝦時,他魂都沒了。心想如果是他,也一定會給她扒蝦的吧,扒扒扒,整盤蝦都扒給她,她就該是被捧在手心上寵的。
爲了得到她,她只能心生這一計了。
卻見陸卿見了他,連門檻都不曾踏入,轉身就走。
他連忙追上去:
“卿卿,別走,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見她還是疾步向前,他大喊一聲:“是關於十年前的!”
“你以爲,參與那件事的,就只有蘇亦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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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蘇亦承與君琰玖正在茶室喝茶。
蘇亦承昨日趁火打劫擄走蕭曼茵小金庫裏許多的金銀珠寶,此刻正得意洋洋,滿面春風。
君琰玖在前朝是大內總管,自然知曉北國皇宮中的一些密道,蘇亦承的人正是從密道潛入皇宮的,加之正值宮中舉辦宮宴,蕭皇后的宮闈守衛沒有那麼森嚴。
那些銀錢,足夠支持他一大筆軍費了。
“哈哈哈哈,琰玖兄,此番多虧有你,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蘇亦承舉起手中的茶杯。
君琰玖面色淡淡。
“蕭太后首當其衝會懷疑是我。此事斷不可讓我背鍋,只有我一直維繫與她現在的關係,才能給你提供幫助。”
蘇亦承連忙說:“知道知道。這鍋讓誰背,我已經想好了。”
“誰?”
蘇亦承眼中劃過一道陰蟄。
“背棄我的人,就要考慮後果……”
他已經在火場留下,果家一位僕從的屍首。也在果家的後院裏,埋下了一個空箱子,正是從太后宮殿搬出的那隻。
這個時候,宮裏的侍衛,就該衝入果家抓人了。
十年夫妻,老丈人一家就是這樣的下場。
君琰玖覺得和蘇亦承沒什麼可聊的了,撣了撣袍子起身,蘇亦承卻拉住了他,給他遞了張銀票。
“琰玖兄,這錢你應有份,收下吧。”
君琰玖瞟了一眼,推拒道:“承王殿下客氣了,君某什麼都沒做,全是殿下自己出的力。”
他只是對他提供了宮宴情報,皇宮地形圖,和密道位置而已,真正幹活的是蘇亦承。
蘇亦承執意要塞:“不過三成,聊表謝意,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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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殊氣定神閒:“君琰玖和蘇亦承狼狽爲奸,你若是不信,現在就推開樓下“地”字間茶室的門,他們兩人現下就在裏面。”
若是昨日之前,陸卿或許會感覺震驚,可昨日,君琰玖已經對他坦誠言明,與蘇亦承合作的事,陸卿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姜殊一步步走向她。
“不僅如此,那時的君琰玖是你們北國的大內總管,其實一直暗中與姜國互通有無。不然,他爲何能得朕信任,就算更朝換代依然高官厚祿?”
陸卿冷笑着望着他。
他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挑撥離間?這手段用得未免也太過卑劣低級。
姜殊卻洋洋得意:“不信?朕還有當時他的親筆信件。”
他今日有備而來,一個眼神,身側的隨從便端來一個木匣子,木匣打開,他取出幾張信紙,遞給她。
“你自己看罷。”
陸卿看了一眼,的確是君琰玖的字跡。歷經十年,信紙已經很脆了,紙張泛黃,做不得假。
姜殊凝着她,把她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都看在眼裏。
“我十年前根本認不得你,也不可能在那時候造假。上面白紙黑字,你自己看看清楚吧,他對皇宮最瞭解,皇宮平面圖,上面還有京城的佈防圖……
這些,都是蘇亦承不知道的,也全部,都是他提供給朕的。”
這些東西你可以帶走,仔細看,反正朕留着也沒什麼用了。”
陸卿瞳孔一縮。不過須臾,她又定了定神。
她相信他。
堅定不移。
因爲他是玖玖。
“好啊,容我回去再仔細看看。”
陸卿將那口匣子接了過來,“皇上,還有什麼事嗎?”
姜殊一喜,道:“卿卿,你也不要難過,那個男人騙了你十年。但朕,願意接納於你。朕心悅於你,不知爲何,朕看你第一眼,就對你心生憐愛,想要好好保護你。”
“朕雖知道,當初是姜國覆了北國,但弱肉強食,本就是法則,真正毀掉北國的,是蘇亦承,和君琰玖這樣的逆黨。
你若是願意做朕的妃子,朕依然可以捧你高高在上,錦衣玉食,不比,伺候那個太監要強得多嗎?”
陸卿忍住噁心,面上一片平靜:“臣妻知道皇上的心意了,會回去好好考慮的,只是此事太過於突然,希望給我一些時間好好考慮。”
姜殊連連點頭:“好,好。你回去考慮清楚,再給朕一個準話,三日之後,朕還在此時,此地,這間房等你。”
“小順子,送夫人回去。”
“不必了。”陸卿連忙道,“我自己回去就好,若是我坐了皇上的馬車回去,君琰玖會生疑的,到時候便會鎖住我,不讓我出門了。”
姜殊覺得有道理,便目送她離開了。
陸卿離開後,恰在樓下見到君琰玖,抱着匣子,直接上了他的馬車。
君琰玖奇怪:“匣子裏什麼東西?”
“你的罪證。”陸卿白他一眼,直接將匣子遞給了他。
???